第13章 飞车义侠
虾子推开酒吧的门,从吧柜上的玻璃就看到那青年坐在柜台边的高椅上,大口的喝着啤酒,那支密码箱就放在他脚边。虾子不由心里一阵窃喜,不动声色地在他身旁坐下,向小姐要了一杯啤酒,随即将他提的密码箱放在地上。在那青年转身望着他的时候,他扬起手里的杯子。
青年矜持地向虾子笑笑,也举起他手里的杯子。
虾子猛喝了一口啤酒,掏出包装非常精美的香烟。他吸的烟,是当今香烟中的极品,四千块钱一条。他在撕去封口的同时,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那青年。对方似乎不在意的盯着虾子手上的动作,虾子从他眼里的神情看出此人识得这种香烟的价值。
虾子用食指在烟盒底下一轻轻一弹,一支烟应声而出,他把弹出的烟递向身边的人,又以极快的动作掏出一只开金的打火机,手一甩把火打燃了。
那青年就着火点燃了烟,看得出来他非常欣赏虾子那一连串漂亮的动作,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再慢慢地吐出淡蓝色的烟雾。虾子由此判断,此人尽管身居高位,挥霍着来历不明的钱,但就这种高贵的烟,也不是经常能吸的,否则,他不会如此贪婪地品尝着纯和的烟味。
虾子眯缝着眼:“进京?”
青年矜持地笑了一下:“不,回京。”
这应证了虾子的猜想,出京受贿。
青年盯着虾子,虾子虽然身着便装,但一身的世界名牌,再看虾子高贵的气派,令他不敢小觑,便和气地问道:“你呢?”
虾子无意中看见吧柜上摆着他吸的那种烟,心里顿时有了主意:“进京。”
“有何贵干?”
“费清请我来玩两天。”虾子在候车室看电视时,看见京城一个名叫费清的富豪在国宾馆设宴,宴请阿拉伯一位酋长,他就信口拈来。
那青年一听,脸变得太快了,矜持从他脸上消失:“你认识费清?”
虾子神吹了:“他是我生意上的伙伴!”
费清是京城出了名的首富,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接近的,那青年疑惑地看着虾子:“你们熟到什么程度?”
虾子望着他喷在空中的烟雾:“无话不谈!”
“认识你很荣幸,我性高,叫高勇。”
虾子握住高勇伸来的手,此时的高勇一脸的谦卑。
“你一个人进京?”
虾子看出他心生疑虑,故作神秘地说:“他说把李娟介绍给我,我傻子呵,还带别人来?”
李娟是当今红遍大江南北的歌星,人美得足以勾魂。虾子看见他眼里闪出一丝惊讶。
“你说的是唱《想你》那首歌的李娟?”
“不是她还有谁?”虾子见他露出羡慕的神情,感到八九不离十了,便弹出第二支烟给他。
“你贵姓?”高勇点上烟,看着虾子。
“姓时,单名一个跹字。”
高勇故作惊讶:“水泊梁山上的好汉?”
虾子有些意外,此人竟然看过水浒传,连杀富济贫的鼓上蚤时跹都知道。虾子对身怀绝技的时跹非常敬仰:“是又如何?”
“那人是个梁上君子,专盗不义之财!”
虾子哈哈笑道:“我也如此!”
“你开玩笑?”
虾子调侃地说:“如今这个世道,说真话没人相信……那这么说吧,我是做资本运作的。”
高勇点着头:“大手笔!”
虾子眯缝着眼,盯着高勇:“我是空手套白狼……”继而故作严肃:“小心,你别被我套了!”
高勇瞟了一眼脚下的密码箱:“时先生,你又在开玩笑了!”
“开玩笑好呵!笑一笑,十年少……”虾子吩咐漂亮的吧台小姐,将摆在吧柜上那条烟拿来,他付了四千块钱:“你我萍水相逢,也算有缘……我看你喜欢吸这种烟,送给你!”虾子说罢,将放在柜台上的烟推向他。高勇迟疑了几秒钟,毅然回绝了。
列车在作进站前的减速,车内有些幌动,虾子趁势抓住高勇的胳膊,用力将烟推向他。同时,他用脚尖勾起他那支密码箱的提手,将箱子放在高勇的脚下,再以极快的速度勾起另一支箱子,放在自己身下。这一连串动作都在几秒钟内完成,高勇竟然没有丝毫察觉。大功告成,虾子站起身,提起已经换了的密码箱,一口将杯中剩下的啤酒喝了,笑吟吟地向高勇告别:“今生今世,你会记住鼓上蚤——时跹的!”说罢,他潇洒地离开了餐车酒吧。
虾子走出软卧,停在车门边。列车虽然减速了,仍然以每小时一百公里的速度向前飞奔,他用早就备下的钥匙打开车门,闪身跳了下去。他在落地时一个滚翻,然后在路基边站了起来。列车呼啸着,从他身边飞驰而过。这时,一辆南下的列车鸣着汽笛驶来,雪亮的大灯照亮了旷野。当列车贴近虾子,他弓起身子,似猫一般射了上去,继而如壁虎般贴在车门上。
事后,虾子清点密码箱内的东西,他吃惊了,一共有两百万港币,十万美金。
虾子回到g市,是为了报恩。
多年前的一个冬天,雪下得比往年都大,时间也最长。年仅九岁的吓子饿得实在受不了,裹着一件烂棉衣走出了桥洞。雪风中飘来一股香气,他顺着风望去,街头有个包子铺,熊熊的炉火中蒸着一笼笼香气四溢的包子。
虾子走到包子铺前,向人们伸出肮脏的小手。
没有人理虾子,更无人在他伸出的手上放上一个救命的包子。虾子绝望了,手伸向蒸笼里雪白的包子。就在他快要抓起一个包子时,老板一耳光打得他倒在地上,血从他嘴里流出,他正想爬起来,老板赶了出来,一脚踢在他肚子上,踢得他滚出好几米远。虾子痛得来缩成一团,哭不出声,也叫不出来。只是圆睁着两眼,惊恐地看着凶神恶煞的老板。这时,一个小男孩儿跑了过来,从地上扶起受伤的虾子。他掏出一张钞票,要老板给他一袋包子。
小男孩将一个包子放在虾子手里,虾子一下就塞进嘴里。包子烫得他咽不下去,又舍不得吐出来,就包在嘴里直转。
小男孩将他背在背上,要送虾子回家。虾子说他住在大桥附近,送他到桥洞那儿就行了。小男孩又给了他一个包子,这次他吃得慢了一些,吃着吃着,他眼里滚出泪水,顺着他的脸一直流进小男孩的衣领。
到了桥洞,虾子叫小男孩放他下来,由于吃了点东西有了底气,他能坐在地上了。小男孩比虾子大不了多少,他告诉虾子他叫阿三,家就住在附近。
阿三问他叫什么,他说他不知道。阿三奇怪了,人怎么会没有姓名呢?便问他的父母呢,家呢?虾子哭了,没有回答阿三,拿着阿三给他的一袋包子,一步步向桥洞里爬去。
从此以后,阿三每隔几天,就会来桥洞里看一次虾子,给他带上一袋包子。虾子全靠阿三送来的包子,渡过了那个严寒的冬天。
春天来了,虾子偶然在大街上看到阿三,就偷偷跟随在他身后。这才知道阿三就住在大桥后面的江边,那儿有一幢叫静芦的英国式的小楼房。他还打听到阿三姓杜,大名杜一氓。
虾子十二岁那年,发现那幢小楼换了主人,阿三也不知去向。他在江边大哭一场,然后跟着一个带他上道的人走了,离开了g市……
虾子上了一辆出租车,在江边的大桥下了车,望着滔滔东去的江水,儿时的往事一点点浮现在眼前,他流泪了……
虾子离开大桥,凭着模糊地记忆,公然找到了那幢英式的小楼。小楼门外墙头上贴着一张告示,说为了保护这儿的人文景区,此楼现在出售。买楼者要依样整修,并且要修旧如旧,不得新建。再看出售的价格,高得惊人,比买高档别墅还要贵出几倍。
虾子付完了购房款与装修款,在购买协议上签下杜一氓的名字。办完这些手续后,他来到当地的警局,才知道十三年前阿三家发生变故,接待他的警员不知道阿三家破人亡的具体原因,只告诉他阿三还活着,而且就在g市。虾子通过道上的关系,要他们寻找阿三;他每日里就守在小楼里,监督修复工程。
楚辞心急火燎地赶到精神病院,找到许良渚的主治医师张继尧,以了解该院治疗精神病人的成果为由,提出看看他治疗的患者。张大夫很激动,说能得到媒体的关注,是他的荣幸。他拿出许多患者的病历,让楚辞看。楚辞挑选出几份,其中就有许良渚的。他从病历上了解到,许良渚毕业于一家名牌大学,就业后曾经从事国际金融研究,后来做了市长的秘书,一年前因患精神间歇症入院治疗。像片上的许良渚一表人材,一双明亮的眼睛闪着睿智的光,属于那种精英型的美男子。不知为什么,他对张大夫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总觉得他那双眼睛后面藏着不为人知的许多事情。
楚辞指着许良渚的病历问张医生:“他的病情如何?”
胖胖的张医生眨着圆圆的小眼睛,审慎地回答:“其他患者的治愈率都很高,唯独他不见好转,反而还加重了……”
楚辞看着额头上渗出虚汗的张医生:“我想去看看他!”
张大夫为难了:“有关方面打过招呼,不能随便探视!”
许良渚被严格看管,这出乎楚辞的意料之外:“是因为他的身份?”
张大夫无语,默认了。
楚辞看着张大夫:“一个失去正常思维的人,他能告诉我什么?我是出于好奇,才想看看你说的这个病例……这样吧,如果我要报道的话,这个人不会出现在我的文章里。”
张大夫盯着楚辞好一会儿,才收拾好桌上散乱的病人档案,示意楚辞跟他走。
一间病房前,立着个彪形大汉,张大夫对他说了什么,他看了看楚辞,拉开门上的瞭望孔,然后站到一边。楚辞凑到瞭望孔前,看到一个目光滞呆的男子,面对着门一动不动的坐在一把椅子上。他面容枯镐,头发零乱,嘴唇与下巴上长满了浓密的胡须,如果不是他那双眼睛,楚辞认不出他就是像片那个英俊的男子。
张大夫打开了门上的锁,推开了门。楚辞注意到许良渚在他们进来时,不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仍然直勾勾地平视前方。张大夫翻开许良渚的眼皮,看了看,然后和颜悦色地问他:“许良渚,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许良渚的眼皮动了一下,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答:“好……”
楚辞看着眼前的人,他已经没有人的正常思维,与行尸走肉没有什么区别。他为许良渚感到难过,同时,坚定了要查清为什么与孟桐接触的人,都会落得悲惨下场的决心。
服药的时间到了,护士推着小车进来,将一个小玻璃杯放在桌上,杯里盛着五颜六色的药片。彪形大汉拿起杯子,走到许良渚面前,许良渚一见到此人,吓得直是哆嗦,惊恐万状地往墙角退去,嘴里还咿里哇啦地叫着。
病人恐惧医护人员,使张大夫有些尴尬,更因楚辞是记者,看到医院不为人知的一面,他额头上立即沁出细密的汗珠。他从彪形大汉手里接过小杯,示意他退出去,然后和蔼地叫着许良渚,努力使他平静下来。
许良渚拉扯着自己身上的病服,不停地叫着,楚辞从他偶尔露出的身体上看到,上面有很多伤痕,有的是老伤,已经结疤;有的是新伤,青一块紫一块,还渗着斑斑血迹。他惊愕地看着张大夫,用眼睛询问这是怎么回事。张大夫避开楚辞的目光,安抚着许良渚。
许良渚渐渐平静了,他听话地服了药,还在张大夫的监督下喝下一杯水,再张开嘴让张大夫检查。
楚辞想起在来这间病房的途中,看见有很多病人在阅览室、电视房以及有运动器材的房间里活动:“为什么不让他和其他人在一起?”
张大夫小心地回答:“保卫人员说他具有攻击性,他病发作时,”他指着站在门外的彪形大汉:“连他也敢打。”
楚辞掏出一支烟,含在嘴上。
张大夫想要制止,楚辞已经点燃了烟。他深深吸了一口,向许良渚身边吐去,他注意到许良渚屏住呼吸,在吸他吐出的烟,便走到许良渚面前问道:“想不想吸一口?”
许良渚抬起头望着楚辞,在这一刹那,他看到许良渚昏浊的眼睛里,有一丝正常人的眼神,这种眼神闪得很快,犹如闪电一般,稍纵即逝。楚辞心里一惊,他不动声色地将烟塞在许良渚的嘴上。
张大夫提醒楚辞:“楚记者,病房内不能吸烟,更不能给病人吸!”
许良渚贪婪地吸着烟,一听“楚记者”几个字,他扭头看着楚辞,眼里闪出了点点火星,但很快就熄灭了,又恢复到原来滞呆的样子。
楚辞在许良渚面前坐下:“许良渚……”
许良渚吸着烟,没有任何反应。
“许秘书!”楚辞提高了声音。
许良渚吐出一口烟,烟里出现一个圆圈,他傻笑着伸手去抓。
楚辞用手握住许良渚的手:“你还记得孟桐不?”
许良渚的手微微抖动了一下,楚辞感觉到了,他正想再问下去,张大夫制止了他:“楚记者,请记住我俩的约定,你不能向他提问任何问题!”
楚辞反驳道:“这不是问题,孟桐曾经是他的女友。”
窗外,风中有一朵花儿,在徐徐下落,许良渚两眼死死盯着下落的花。楚辞开始不解其意,一直在猜想他在想什么。他望着在风中飘零的花儿,许良渚是否用落花在向自己暗示什么?蓦然,一句诗袭上心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看着许良渚的眼睛说道:“这男女之间,是两相情愿之事……是呵,落花有意,岂知流水无情!”
许良渚背过身子,木然地望着窗外,模糊的双眼闪出一丝泪光。
楚辞相信他听懂了自己的话,也同时惊讶地意识到许良渚没有疯,或没有完全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再问下去许良渚不会回答,张大夫似乎察觉到他并非仅仅是前来看看而已,一直用警觉的眼光在打量他,继续留在这儿,已经没有任何实质意义。为了证实自己的的猜想,他决定试探一下许良渚,故作叹息地说:“想不到你这个才高五车的人,今天落得如此下场!”
古人称司马迁学富五车,曹子建才高八斗,楚辞故意说成才高五车,许良渚文科出身,不会不知道,他想看看许良渚的反应。
许良渚张开嘴,很快地吐出两个字,张大夫与那个彪形大汉都没有听清他说的是什么,疑惑地互相望着。
楚辞听清楚了,许良渚说的是——八斗,他在纠正自己,这证实了他没有疯,是个完全健全的正常人!那么,他妨碍了谁,是谁将他投入精神病院,把一个好端端的人逼疯?是孟桐吗?楚辞想起孟桐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很快否定了这个疑问;那么,只能是侯雨,许良渚是在秘书任上被送进这儿的。他的头嗡的一下炸响了,曹平告诉他侯雨在侯玉良出事的当天夜里,出现在犯罪现场,他去干什么?如今,许良渚被陷害一事,可以说也牵连到他。楚辞感觉这位市长大人的脸,被厚厚的面纱罩着,一层又一层,如同文静的变脸,瞬间变化无穷……
楚辞回到报社,从电脑里查找有关许良渚的资料。然而,他非常失望,不知是许良渚的生平过于简单,还是他的资料被人人为的整理过,他从电脑里调出市府的资料,看到许良渚的情况不比他在精神病院得到的多。他沉默了,几天来发生的事,就像难以破解的谜一样,他如同钻进迷宫,找不到出路。何不问问孟桐,楚辞心里亮起一点希望,许良渚曾经与她要好过一段时间,再怎么说她也会知道他一些事儿呵!他拿出手机,找到孟桐的名字,刚要按下接通键,他又罢了。侯雨是孟桐的父亲,她能说出其中的真情?还有,既然许良渚与她有始无终,肯定有难以启齿的隐情,她能讲么?
楚辞正在茫然时,桌上的电话响了,是总编要他过去。总编要楚辞离孟桐远一点儿,楚辞为这事儿还在生他的气,走进总编办公室就站在老总编面前,既不问候他,也不说话。老总编自嘲地笑笑:“看得出来,你对我的忠告视同耳边风。既然你不听我的劝告,要一意孤行,那……就算我什么也没有说!”他指着办公桌前的椅子,要楚辞坐下。楚辞固执地站着,老总编只好作罢。
楚辞盯着他的眼睛:“请你告诉我,我的前任——社会新闻部的主任,是如何失踪的?”
“我来g城之前,这事儿就发生了,不过,我还是听说了……”老总编打开铁制的烟盒,取了一支含在嘴里,然后把烟盒推向楚辞,做了个请的姿势。楚辞取了一支烟,掏出打火机替总编把烟点上。老总编吸了一口,望着楚辞:“据说好几年前,当时的副市长要到山里去视察一座新修的水库,报社派那位主任随行。当天夜里,他就不见了踪影……人们找遍了附近的山林,也在水库里反复打捞,最终一无所获。”
“我听说他对孟桐有意?”
“这很不正常,”老总编停顿了一下:“一个快到花甲之年的人……”
楚辞追问道:”你说的副市长,是不是侯雨?”
老总编将烟灰弹进烟灰缸,默默看着楚辞,好一会儿才回答:”是。”
楚辞听了一惊,又与侯雨有关,他坦然地告诉老总编,他今天去精神病院看了许良渚。
老总编在烟灰缸里捻灭烟头:“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楚辞,别把自己看得太重,你只是沧海中的一滴水,茫茫人海中的普通一人,你若想逆流而动,无疑是以卵击石!”
“放心吧,老总编,我从来就清醒地知道自己有多大能耐……”
老总编看着楚辞:“不是你的,不要强求,最好碰都别碰……听我的,不会错的!”
“算了,不说这些了,你叫我来?……”
“是这样……”老总编要楚辞放下手里正在追踪的案子,陪同一个要来g市的文物专家。
楚辞懵了:“你不是说这个案子很重要,要我一直追踪下去?”
“只是让你暂时放一放,没有叫你罢手!”
“陪同一个专家……这和叫我放弃没有什么不同!”
“你别偷换概念,放弃与暂时是两个不同的词!”老总编显然生气了,从座椅上站起来,强行将楚辞按来坐下:“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懂文物,但遇到现在这个案子,我相信你黔驴技穷了!你别争辩,你那两下子我还不知道?这位专家是国家级的人物,文物界的最高权威,与台北的蔡北原并称当今文物界二杰!你陪同他会大受裨益,也对你继续报道渔子溪一案有帮助。如果你放弃这次机会,我就另派人去,你会后悔莫及!”
楚辞虽然对文物偏好,仅仅是略知一二。蔡北原他知道,是台北大学的历史学教授,文物界出名的鉴定大师,在国际上都享有很高的威望。谁与这样的权威齐名?他动心了:“他是谁,什么时候来?”
“明天下午到g市,”老总编拿出一张纸条:“这是他的姓名、飞机的航班、在g市入驻的酒店,记住,你代表我把他陪好,别误了事儿!”
楚辞接过纸条,上面写着“鲍甫”,他看后惊讶了。据他所知,鲍甫是当今文物界的顶级人物,平常人想见一面都难,这个机会真的不能错过。他感激地向老总编挥挥手,一阵风似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