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流民阶层

    “首先，上面是不会给流民物资的，要想存活，要么就去荒野里找吃的，要么祈求士兵，当然他们不会可怜我们。还有一种方法，就是－－”

    “吃两脚羊。”齐明修接过话头。

    季云点点头，接着露出了神秘的表情，说：“还有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我们作为‘新人’，大概率会被推出去。想想那些人在你身上开一个大口，把你的骨头敲碎重塑，看着你挣扎就像是欣赏精彩的演出……”

    “别说了，怪恶心的。”齐明修面无表情。

    季云立马恢复正常，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

    齐明修又把季云从上到下审视了一遍：“我还以为你是一个正常人。”

    季云一本正经而不失真挚地回答：“可能我确实不太正常，毕竟我只比你强一点。”

    齐明修：……

    二人没能再继续说下去，流民已经缓缓围了上来。

    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流民纷纷为她让开一条路。

    女人在季云面前站定，破烂的衣服下，她的左肩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是个改造者，还是个小头目。季云想着，一边不忘露出能使人放松警惕的天真笑容。

    女人开口了，可能因为太久没说话，稍微有些磕巴：“异能者，不留夜。今天，去内圈。”她指了指二人的项圈。

    “什么……”齐明修满头雾水。

    女人挥挥手，示意二人跟上她。

    她走到一个帐篷前，伸手掀起破旧的门帘，腐烂的气息在空中弥散。女人径直坐在地上。季云走进来后，才看见角落里还蜷缩着一个女孩。

    女孩六七岁左右，格外瘦，脸上还沾了些尘土，但跟女人那张灰败的脸相比，还算有些血色。女孩穿着不太合身的打满补丁的旧衣服，隐隐能看出是条褪色的红裙子。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炯炯有神，脑后还扎着两条小辫。

    看见季云和齐明修进来，女孩的眼中有些好奇，但还是害怕地爬到女人身后，只露出一个头注视着二人。

    在女人磕磕绊绊、手舞足蹈的解释下，二人总算弄明白怎么回事了。

    流民区也是有阶层的。

    外围都是没有异能、没经过改造的普通人。上面派人定期来抓人实验，而外围的人就是被推出来的“小白鼠”。每抓走一批小白鼠，上面的人就留一批物资，物资全会被送到“内圈”。

    内圈全是在实验中活下来并获得力量的改造者和异能者，他们享受物资，淘汰弱者。如果外围人太少，稍弱一些的改造者就会被驱逐出来。

    这里还有游荡的改造兽，每到天黑就会出来猎杀人类。内圈的人还能抵抗，外围的人只能听天由命，看管者是不会帮忙的。

    女人名叫王笙，是内圈在外围的“眼睛”，她经历的改造不多，但对付外圈的人，强迫他们执行“规则”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女孩这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她是一个流民生下的孩子，父母都已经死在实验中了，但她什么也不知道。她生来就在这片灰白的孤岛上，认为世界就是这一副模样，她不知道什么是仰神都，不知道什么是富人，什么是流民。

    在她面前，所有的人都心照不宣的守护这些秘密，像是守护黑白漫画中唯一的红色。正因如此，她成为了内圈唯一信任的“信使”，引导异能者和改造人进入内圈。

    但是，为什么实验成功的改造者会被放回来为什么戴上项圈与普通人无异的异能者有资格进入内圈内圈，到底有什么

    王笙也不知道。她只是催促着。再不上路，天就要黑了，有危险。她好意提醒着。

    太阳遥遥挂在山头，血色日光喷涌而出，公平地拥抱每一寸土地。但天就要黑了，流民区外围，将进入极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