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狗场与狗
“茗韵!就是现在!”
没等赵院长明白——“哗啦”玻璃碎了一地——茗韵撞碎玻璃冲进来——她手持手术刀直刺向赵院长面门。
赵院长到底是boss，侧过头，手术刀刺破他的脸。他正准备回击，南安的胸口伸出了骨刺，死死钉住他。
季云从袖子里又勾出一把手术刀，隔断麻绳，一个翻滚落地——手术刀在他指尖翻飞——瞅准时机从手中飞出，插入赵院长脖颈。
又是假刀。
赵院长好不容易挣脱南安的控制，还没来得及把手术刀拔出来，茗韵的攻击已至。
他看见茗韵手中的那把手术刀上有血迹——是他真正害怕的那把吗赵院长瞬间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对付茗韵。
他选择主动攻击，让茗韵退缩——反正在那手术刀的攻击下他的防御根本不顶用。他锋利的指甲刺入茗韵的左肩，翻起一大块肉，谁知茗韵跟感觉不到痛一样坚持将手术刀刺入他的左眼。
假的，手术刀是假的。
赵院长意识到。
但已经晚了。真正的手术刀，已经被季云刺入他的心窝。一击不够，季云又将手术刀拔出，插入赵院长的太阳穴，狠狠搅了几下。
赵院长抽搐着倒在地上：“南安……都难安啊……”他嘟囔着什么，但三人已经不在乎了。
“副本已结束……检测到boss死亡，副本将永远关闭。
请玩家选择直接离开还是稍作逗留”
“稍作逗留。”开什么玩笑，反派任务还没完成。
茗韵见季云留下，也选了稍作逗留。
“你的伤……”季云看向茗韵肩头骇人的伤口。
“没事，我不怕疼。我就是有个疑问……你为什么让我听你口令再进来你给我的手术刀还是把假的……”
“一来，我担心boss实力太强，咱们直接硬碰硬会吃亏；二来，我先进来拖延，主要是为了观察……”
说着，季云绕到一排书架前。经过他的观察，有一个书架和别的书架间距明显不同。他用力推开书架——书架下是布满灰尘的地板。
茗韵走上前，蹲下：“这几块地板颜色不对。”她伸出手敲了敲：“是空心的。”抬脚一跺，木质地板应声碎裂——地板下是一条暗道。
三人互相看看。茗韵率先顺着梯子下去去。季云和南安紧随其后。
“咳咳咳。”挥手驱散呛人的灰尘，季云将手电筒对准这间暗室。茗韵看着眼前景象，愣了。
钱。一捆捆的钱。数不清的钱。
良久的沉默。季云看向面无表情的南安：“南安，副本关闭后，你怎么办”
南安歪头想了想：“如果运气不错的话，我说不定能跟着哥哥走……如果运气不好，我就连同副本一起被埋葬。”
季云和茗韵谁都没有说话。
季云拿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摞钱。火势逐渐变大，烟雾弥漫。
“叮，恭喜宿主完成反派任务：摧毁第三医院，使赵院长的心血付之一炬。”
“咳咳咳，季云，你他娘的还不走……咳咳咳”
季云沉默了一阵，最后笑了笑：“如果可以的话，我真不想放过‘现实’里那群乌合之众。”
茗韵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这样很麻烦，我说不定真陪你一起去了。”她撇了撇嘴：“我真的很讨厌好人被污蔑，祸害遗千年这种情节。不过说到底，他们也只是一群npc罢了……”
南安抬起头，声音很稚嫩，语调却悲凉：“是啊，我们的经历，无论痛苦，还是快乐，只是设定好的程序啊。”
这下，季云和茗韵都愣了一下。
季云问：“刚刚，你就有提到‘副本’，难道……”
南安打断了他：“被饲养的狗，会认为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狗心甘情愿被支配，狗群的‘王’压迫它们，让它们日复一日地杀戮，杀掉狗场以外的所有活物。可是狗群并不纯粹，里面混有聪明的狗，会反抗，想越狱。
‘王’‘不在乎它们，只是觉得它们烦人。于是‘王’一直寻找他们，蚕食它们，把它们剥了皮悬挂在墙上，成为其他狗的枷锁。
于是，少数聪明狗也只能藏起来。但它们知道会有一个‘盗贼’来救它们。
狗场以外被追杀的人，早就发现‘狗场’中有特殊的存在。可狗场不断扩大，聪明狗却没有变多，反而逐渐减少。
‘盗狗贼’盗狗，想一起反抗，结局要么尸骨无存，要么放弃。于是，这成为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可没有人再信任狗，也没有人再来‘盗狗’。
可那些聪明狗，知道这只是因为真正的‘盗贼’还没有来，它们还在等待，还在相信。”
季云沉默了。
茗韵凑过来，耳语道：“我确实有听过‘盗狗’的传闻，不过现在很少有人真正信任n……额，狗。”
季云想了想：“以我多年看小说的经验，我以为这种事怎么也得过上几个副本以后才能遇到。听你的意思，有一条狗，选中了……‘盗贼’”
“不是哦，季云哥哥。我只是讲了一个故事，就这么简单。这个故事，还不完整哦，剩下的，就靠哥哥自己补全啦。”
季云点点头：“101系统，离开这里。”
“好的呢，正在将您传送至游戏大厅……”
临行前，南安主动将小手塞进季云的手里。
“大哥哥，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