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身上好像臭了
季晟芸掀开车帘，坐到马车的车辕边上，身子倚靠在车厢旁，抬头看着天上飘着的云朵，阳光有些刺眼，她眯起眼睛，光亮从指缝中溜走。
小福全似乎也习惯了他们时不时的打扰，有个人一起坐在前面赶车，就算不说话，至少也不会那么沉闷。
“小福全，你听，是不是有流水声？”车轱辘的声音咯吱咯吱的，季晟芸听的不是很真切。
小福全待马车的车速慢下来，勒紧缰绳，仔细的聆听着，脸上顿时露出欢喜的神色。
“是的，少夫人，不如我们快一些，绕过这座山头，如果真的有水源那真是太好了，这几日赶车，都快发臭了。”
“好”
说到臭，季晟芸抬起袖子闻了闻，脸上表情顿时有些不自然。
“少夫人，您看，居然是一片河滩。”小福全兴奋的指着眼前那些大小不一的水池，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潇逸之听到小福全那兴奋了喊叫声，掀开车帘走了出来，从那车上直接跳了下来。
“李珂”
潇逸之没有回头，怕他听不到，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李珂听到喊声，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看到眼前这片清凉的湖水，这心里都感觉清凉了许多：“少爷，是要在这里休息一下吗？那晚上只能在路上过夜了。”
“无妨，天黑前找个舒服的地方休息就行了。你安排弟兄们把马放一放，趁着有水源，大家都清洗一下吧！还是一样的轮换制。”交代完李珂他们，潇逸之拿了两身干净的衣服，朝季晟芸的方向走去。
扑通一声，平静的湖面溅起一层水花，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扑通声，夹杂着士兵欢呼的声音，湖面的波纹叠叠层层打在石滩上。
看到大家都褪去衣衫，跳入这清凉的湖水中，季晟芸脸上有些难为情，抬起袖子半遮着走到另一端的大树下，站在斑驳的光影里。
左右环顾，正想着如何下水，后面就响起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不想下去洗洗吗？”潇逸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季晟芸转过头，看到他手上抱着几件衣裙，那分明是她的衣服，又想起刚刚小福全在马车上说的酸臭味，一时竟有些脸红。
“是想洗洗来着，”季晟芸抬眼示意另一端的那些男人，总归觉得有些不方便。
“你就在这树后隐蔽的地方洗，我帮你挡住就行了，你管他们做什么，他们要是有那胆子，我定饶不了他们。”潇逸之脸越靠越近，眼神有意无意的在她身上打量，声音也越说越低，说到最后声似乎变了种情绪。
季晟芸看到转过身他背对着自己，便绕到大树后，把身上的衣衫褪去，只留了一层透明的薄纱。刚下水时还有些冰凉，等泡入水中过了一会儿，整个人都感觉神清气爽了。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季晟芸吓了一大跳，急忙转过身来，却刚好撞进潇逸之的怀抱里，他的上身裸露着，阳光洒在他的身上，那些水珠发出莹莹的光泽。
“你怎么下来了，不是说帮我挡住的吗？”季晟芸捂着眼睛转过身，声音有些结巴，脸上五分慌张五分羞怯。
潇逸之伸出手臂，把手环抱在季晟芸的腰上，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那莹润的皮肤在薄衫的衬托下，竟显得如此的诱人。
“这不是在帮你挡着吗？言儿。”潇逸之的声音里有些沙哑，湖水也好像变得更温热了些。
季晟芸把身上的薄纱往胸前收拢，后背上紧贴的皮肤滚烫，那一声声言儿，她的心又好像被蛊惑一般。
潇逸之看她不说话，两手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把她转过来看着自己，引入眼帘的是一张绯红的脸，潇逸之往水里蹲了下去，一把抱起季晟芸横跨在自己的腰上。
“啊～”
“逸之你要干嘛！快放我下来。”潇逸之的呼吸洒在她的胸前，温润的气息让身体一阵颤栗。
“我要你”潇逸之故意停顿，看到她一脸羞红的模样，唇角微勾忍不住吻上眼前的那抹雪白，接着又柔声说道：“和我一起洗澡。”说完收紧腰上的双臂。
季晟芸刚想说出口的话被潇逸之封存在齿间，潺潺的水流变得温柔，也逐渐变得温热。
“下次不要一言不合就动手，我们最好还是保持些距离。”季晟芸又叹了一口气，现在她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潇逸之的表情冷了下来 ，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这湖水好像一瞬间有些变凉了。
另一边，小福全已经洗好，正慢悠悠的朝树丛这边走来。
“少爷，我们已经洗好了，马车上的被褥也换洗好了，你们也赶紧过来一起吃点东西吧！”小福全的声音响起的可“正是”时候。
“滚。”
小福全听出不对劲，有些懊悔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连滚带爬的跑了好远。
季晟芸觉得小福全来的正是时候，趁着潇逸之分神的瞬间，季晟芸一把推开潇逸之，离他稍微远一些，又简单的清洗了一下，这才赶紧上岸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看着胸前残存的那抹红痕，是他留下的烙印。
“被小福全这一喊扫了兴致，潇逸之也随之上岸，把干净的衣服换上，季晟芸已经往前走了，小跑几步上前，把她的手牵在手心里。
大家早已把马车整理好，简单的补充了一些食物，队伍又要继续出发了，潇逸之看看天色，看来今天是到不了塘坪镇了 。
“李柯，今日中秋，看来是赶不到塘坪了，一会你先去前面探路，看看有没有村庄什么的，也不用折回了，我们后面赶上与你汇合。”
“是，少爷，我这就出发。”李柯说完，跳上马背，疾驰而去。
车上的被褥更换过，感觉似乎清爽了不少，坐着也是无聊，感觉眼皮有些沉，季晟芸躺在垫子上没一会儿就睡熟了。
“怎么？是做噩梦了吗？看你额头上的这些汗水。”潇逸之拿起一张手绢，轻轻把她额头上的汗水擦拭干净。
季晟芸沉默半晌，恢复心神才慢慢回答道：“没事，就是最近的梦越来越多了，但醒来脑子里又是一片模糊。”在太阳穴上揉了揉，梦里的情形怎么也想不起来。
“是不是你太过紧张了，明天开始我们快一些，三日后应该就能到达东坪了。”潇逸之知道，她这次来东坪，是为了寻找李慕寒的。
“也许吧！你在里面休息吧！我去外面和小福泉赶车，顺便清醒一下。”
潇逸之点点头，没有阻挠，靠在车厢旁闭上眼睛。
“啾啾～”
马儿发出嘶鸣声，脚掌在原地来回踩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