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就做朋友吧！
夜色越来越沉了，月亮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季晟芸不知道走到了哪里，闹市的喧嚣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片寂静。
走得太久，脚上起了一个大水泡，她只能一瘸一拐的朝着前面一直走。感觉到身后有人，季晟芸故意扭到蹲下身子，从靴筒里拔出短刀，等后面那人靠近，一个反手扎去，身后的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拧，短刀瞬间掉到了地上，看到身后来的是季晟霄，哇的一声抱着季晟霄哭了起来。
季晟霄看到她哭，以为是因为今晚看到张瑞航和未婚妻的事情难过，用手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着：“哭什么，不就是一个张瑞航吗？之前不告诉你，是怕你伤心难过。”
“那哥哥之前为什么不早说，让芸儿今日难堪，被郭婉茹取笑。”季晟芸其实并不是为了张瑞航，她只是想哭而已。
“都是哥哥不好，让芸儿委屈，该罚。”看季晟芸哭的梨花带雨的，季晟霄只好不停的道歉，希望能缓解一下妹妹当前的心情。
脚上的水泡越来越大，季晟芸索性光着脚在地上走，看着她那滑稽的样子，季晟霄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让季晟芸趴到他的背上 ，看着眼前挺直宽厚的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竟然消瘦了许多。
“还发什么呆呀！你再不上来，哥哥可就自己先回家了，一会在后面可不要哭，羞人。”季晟芸犹豫半晌，脚上又是钻心的疼，只好爬上季晟霄的后背，季晟芸的眼泪又忍不住的掉下来，季晟霄以为她还是在为张瑞航的事情难过，就没有再说话，一个沉默着，一个哭泣着。
整个人伏在季晟霄的背上，季晟芸心里只觉得无尽的悲凉，他们的距离已经靠的足够近，却只能握住伸出的手。也许是他的后背太过温暖，也许是风太过温柔，也许是哭累了，季晟芸眼睛张开，合上，又张开，又合上，渐渐的支撑不住，在季晟霄的背上沉沉睡去。
回到府里的时候，季晟芸已经睡着了。
“张妈，今晚就简单的给芸儿擦洗一下脸上的泪痕，脚上的水泡明日再弄吧！免得她一会鬼哭狼嚎的吓人。”
“知道了，少爷，您也赶快回去休息吧！”
安排好了以后，季晟霄回到书房，看着案几旁边架子上的老虎面具发呆。
{慕言已经走了，为什么总有一种感觉，她一直都在呢！}季晟霄在心里想着，眼看婚期一天天的接近，也许是自己太过焦虑想多了吧！他的心，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第二天醒来，季晟芸伸出手指放在阳光下，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她依旧是季府的小姐，张妈用针把她脚上的水泡刺破，钻心的疼，又涂抹了一点药膏，感觉到有些凉意，痛感才稍微好了些。
“张妈，哥哥今天去哪里了？早上可有用了早饭？”从起床到现在也没有看到哥哥，婚期越来越近了，季晟芸的心里像乌云密布般笼罩，有些喘不过气来，直看着窗外发呆。
“少爷说是去西郊了，让老爷和小姐午饭不用等，他晚上再回来吃晚饭。”
“西郊”现在还有多少人记得李慕言这个人呢！
中午的天气有些闷热，季晟芸光脚搭在走廊的扶手上，闭着眼睛享受着阳光的赏赐。
“小姐，张公子在门外，说是有事情找。”听到张瑞航在门口，季晟芸叫张妈找到鞋袜，扶着她一瘸一拐的来到大门口。
“阿瑞，你来了，今天是还要去义诊吗？你看我的脚，恐怕不能陪你去了。”季晟芸抬起自己的脚自嘲的笑了笑。
张瑞航情绪一直都是挂在脸上的，不管高兴还是生气，今天也不例外。
明明一脸的忧伤，偏偏还勉强的摆出个笑脸看着季晟芸：“今日不去义诊，我们出去走走，泞湖的荷花上次没有好好看，我们今天再去一次，芸儿可愿意？”
“好”
张瑞航把季晟芸扶上马车坐好。
“是这只右脚上起的水泡吗？”季晟芸点点头，他温柔的把她的鞋袜脱下来，又在药箱里取出药膏轻轻的抹上去，又把鞋袜重新穿好，看他这么细心的摆弄，季晟芸的心里一股说不出的压抑。
今天游湖的人很少，阿瑞租了一艘小船，把季晟芸扶上去，摆好些茶点相对坐着。
“秦家小姐很好，与阿瑞你很是般配”季晟芸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知道她很好，母亲他们都很满意她，之前没有去找你，没有告诉你，是觉得自己没有勇气再出现在你的面前。”张瑞航一脸苦笑的看着季晟芸。
“你看着荷花，是不是很美？但是这艘船不可能一直停在这湖里，它总要回到适合它的渡口，才不会被风浪逐散。”
“是不是觉得阿瑞没用？连自己喜欢的都选择不了，连反抗的能力也没有？”
“为什么要这样想？你一身的医术怎么会没用呢！你母亲不愿意你娶我，是怕我之前受过伤有落下病根，也是为了你好，你听你母亲的话，也是一种孝顺，这个世间，不圆满的事情太多了，如果真要是事事都能顺心如意，哪里还有这么多的痴男怨女？”
“我知道你是安慰我，虽然我知道，你也并非会喜欢我。”
“你怎么会如此想？芸儿很喜欢跟阿瑞一起去义诊啊！”季晟芸有些不安。
“我知道你有尝试过，但是你的眼睛骗不了人，你的开心只是表面，你的眼底却有着看不到底的深渊，”季晟芸听着张瑞航这么说，竟想不到该怎么回答。
“哥哥说秦家小姐知书达理，心思细腻，阿瑞今后好好待她，你们定能幸福美满的。”不想再回答之前的问题，季晟芸调转了话头。
“那芸儿你呢！上次你受伤后，偶尔产生心绞痛的一部分原因其实是你自己的心病，也许试着放开心怀，心病就自然好了。”
“好，我会好好想明白的，那今日之后，我们还能是朋友吗？”
“当然是了，你上次说准备的礼物，别想赖账啊！”说完两个人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