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怎么就那么渣呢
张仁冷嗤一声:“这就慌了?”
“我只是想提醒你,他不是你能惹的。”陶晴语气严肃。
她继续说:“你应该知道他和宋泽易的背景吧,一旦出事,你那一帮兄弟都有可能死路一条,到时候还会连累我。”
张仁脸色越发暗沉,从牙缝里咬出一句话:“只要闹不出人命,我可以玩死他跟宋泽易。”
陶晴眼里划过一丝忧虑,面上似笑非笑:“你有分寸就行。”
张仁从口袋里取出烟和打火机,叼上一根烟,正要点火,门外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很快便进来了五个男人。
陶晴身子倾向张仁,自然地接过他手中的打火机,用娇娇柔柔的声音说:“仁哥,我给你点~”
张仁眯着眼盯着她,就会在这种时候装模作样。
陶晴看出了他眼里的深意,不以为意地勾了勾唇,“殷勤”地替他点上烟。
陶晴虚靠在张仁肩头,目光扫向站在他们身前的这群男人。
张仁夹着烟吐了口烟圈,淡淡道:“怎么样了?”
赵雷正要开口,王东抢先说道:“仁哥你放心,那小子已经被我们狠狠教训一顿了,保管他不敢再来北镇街撒……”
王东还没讲完,赵雷偷偷戳了戳他的后背。
陶晴原本还有些担心的,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赵雷清了清嗓子,斟酌了片刻,说:“我们把他拽到立丰巷打,警告他别打阴姐主意,直到他爬不起来我们才停手。”
张仁弹了弹烟灰,对他们笑了笑:“做的好,下去吧。”
赵雷暗暗松了口气,带着兄弟们作势离开。
“等等。”
赵雷身子微僵,转身看向张仁,其余兄弟也迟疑地转过身。
“你们脸上都有淤青,记得涂点药膏。”张仁环视了一眼这些略显疲惫的兄弟。
赵雷五个人扯了扯笑:“谢仁哥关心。”
张仁摆了摆手,他们这才走出包厢。
陶晴抬起头,望着他们匆匆离去的背影,颇有种溜之大吉的即视感。
她想,这里面肯定有鬼。
五个人走出包厢有一段距离,原本直挺挺的身子立即塌了下去,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痛苦不堪。
王东揉了揉后背,小声道:“赵队,你说仁哥他信不信我们说的?”
赵雷冷哼了声:“不信也得装信,没看到阴姐在吗?”
王东放心了些,随即想起什么,低骂道:“妈的,那个叫程野的小子是个高中生吧?怎么下起手来比我们还狠?”
其余兄弟深有同感地朝他点点头。
赵雷叹了口气:“仁哥算是碰到硬茬了,一个宋泽易就难搞,又来一个程野,本来还以为是个软柿子,结果……真是够邪门的。”
……
晚上九点,程野回到家。
趁程栋和陆悦白还没回来,他整理好东西便进了浴室。
镜子前,他白净的脸上有一处明显的伤口,嘴角上的血迹深红且凝固。
他张了张嘴,眉头紧皱,打开碘伏盖子,用棉签沾了沾,对着镜子轻轻擦拭嘴角。
处理好伤口,程野洗了个澡,出来就看到程鹭盈从走廊的台阶上下来。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没听见声音。”程鹭盈惊讶道。
程野脖子上挂着毛巾,他边擦头发边说:“是不是又戴耳机打游戏了?”
程鹭盈连忙反驳道:“才没有呢,我是写作业太专注了没听见。”
程野放下毛巾,走到餐桌前倒了杯水:“嗯,这次没睡着是个好现象。”
程鹭盈:“……”
她刚才确实在打游戏,一连输了五把,被队友气得要死,决定出来找点吃的消火。
她走到客厅,打开冰箱:“诶?这什么时候有个冰袋啊?”
程野走过去拿掉她手里的冰袋,说:“我买的。”
“你受伤了?”程鹭盈扭头看向他,这才发现他嘴角的伤,“又跟谁打架了?”
虽然自己受伤和冰袋没有联系,但程野也没隐瞒:“张仁的小弟。”
“怎么又是他啊?”程鹭盈不爽,“真想让警察把他抓起来,省的到处祸害人。”
她说着拿出一瓶白桃汽水,关上冰箱门,话锋突转:“哎呀不行,我差点忘了他是那个姐姐的男朋友,真是烧脑筋。”
程野见自己的妹妹敲了敲脑袋,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他眉毛一挑,问:“你怎么知道那个姐姐是张仁的女朋友?”
“哥你提醒我了,我今天才知道原来那个姐姐就是陶晴,你知道陶晴是谁吗?”程鹭盈仰头喝了口汽水,情绪兴奋起来。
程野笑着摇了摇头。
程鹭盈立马介绍道:“传闻她因为道德败坏从小学到初中一共转了四次学,初中差一点就来我们学校了。”
她语气激动中透着一丝不敢相信:“别人都说她私生活混乱,换男友换得很勤。”
“我有个转过来的男同学和她之前在一个初中,他说她当时在高年级男生内部圈有个外号叫一周女王,因为她跟一个男生在一起不会超过一周。”
“这一周内,男生会无条件地对她好,几乎把她宠上天的那种程度,但时间一到,她就像丢垃圾一样甩掉别人,一点都不含糊。”
“听人说她去年暑假又看上了北镇街的恶霸张仁,和他交往后就一直没换男友。”
程野靠在冰箱旁,听到这里眼神有一瞬变化。
“他们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我看她在北镇街挺吃得开的,跟张仁交往肯定不假。”程鹭盈说得口干舌燥,叹了口气,
“这姐姐看着人挺好的,怎么就……那么渣呢。”
程野垂下眼睑,眉宇间闪过浓浓的惆怅。
程鹭盈连续喝了几口汽水,拧了拧盖子,将汽水递给程野,自己走到对面的零食柜前,拿出一盒饼干,撕开包装口。
“哥你要不要吃?”
“你吃吧。”程野把汽水和冰袋放回冰箱,“晚上尽量不要喝汽水,对胃不好。”
“知道啦。”程鹭盈应了声,随后嘟囔道,“比老妈还唠叨。”
程野听到了只是一笑带过,揉揉她的脑袋:“吃完了就去洗澡,早点睡。”
程鹭盈听话地点点头。
程野又问:“你作业都写完了吧?”
程鹭盈脸色变了,讨好地抱住他胳膊:“哥,你帮我写下数学吧。”
“自己写。”
“可是真的好难啊~”
“撒娇也没用,作业不可以靠别人。”
“你帮我写,我就不把你打架的事告诉咱妈。”
“……”
程野知道他妹妹要是听自己给她讲解绝对会睡,最终还是帮她完成了作业。
他在她的数学练习本上照例留下了便利贴,上面有解题思路。
做好这些,程野回头看着床上已经熟睡的程鹭盈,无声地笑了笑。
他轻轻地走出去,关上房门。
刚才陆悦白打电话说晚上有约不回来了,倒是省的他掩盖伤口。
程野漱了口,就回自己房躺下。
夜里十一点多,他有些睡不着,再次翻了个身,借着外面的一点光看了眼桌上那瓶云南白药气雾剂,心里不禁生出挂念。
也不知道她的脚好点了没有。
这个时候,他脑中忽然浮现出回来时发生的场景,眉眼多了几分沉重。
他目送陶晴离开后,背上包拎好袋子,刚迈出腿,前方就有三个身着保安服的男人朝他步步逼来,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无意与他们纠缠,他打算逃开,转身却见几步之遥站着两个同样穿着保安服的男人。
一个抱着拳头,一个扭着脖子,眼神充满挑衅。
他被这五个人推搡着进了立丰巷,他好言相笑道:“几位大哥,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这是做什么?”
“小子,别怪我们对你动粗,要怪就怪你惹了仁哥。”为首的男人淡淡抛出这句话。
“跟他废什么话啊?敢打阴姐主意,我看是不想活了!”另一个男人叫嚷道。
听他们这么说,他的笑容慢慢消失,放下斜挎包和袋子,与他们厮打起来。
要不是他练过散打,换做普通人绝对体无完肤,他的嘴角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陶晴,你跟那些人在一起,真的安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