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深夜就医，又见傅少

    因为不舍得花钱坐车，公交又已经停运，她走了快两个多小时才到家。

    还没推开门，就听到熟悉的抱怨声，“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嫁到你们这家，早死的早死，还剩下两个讨债鬼，一个开口呼吸就是钱，另一个整天往外跑，天天想飞出去！”

    自从爸爸在工地出事后，哥哥确诊尿毒症后，这样的抱怨声与日俱增。

    手放在门把手上迟迟不推开，努力了好几次，在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模样后，她才推开门，“妈妈，我回来了。”

    一见阮书妍手中空落落的回来，阮母的吼叫声更大了，“你还知道回来，周末也不知道帮我干活，就知道出去玩，你非得看我忙死你才甘心是不是！”

    说完还用上手揪住阮书妍的耳朵。

    “不是的，妈妈，你先放开我，”阮书妍倾斜着身，抓住阮母的手，想要减少一点疼痛，另一只手在衣服的内口袋翻掏，“我，我，我去打工赚钱了，这是给哥哥的透析钱。”

    看到白花花的一叠钱，阮母的脸色才好点，她把钱一把夺过去，手指舔舔口水，一张一张地数。

    还没等她数完，就传来“咚”的一声。

    阮书妍心一沉，径直冲到阮书旭的房间，“哥！”

    阮书旭脸上不正常的黑色让阮书妍立刻猜到了原因。

    哥哥今天肯定为了省钱没去做透析！

    叫救护车、办住院、做透析，阮书妍对这一套流程早已轻车熟路，要是有人问她今晚是哪个医生值班，她都能答得上来。

    人在深夜总是容易孤独，想要寻求精神的安慰。

    好在，她还有宋晋拓。

    他们说好大学一毕业就结婚，还有一年。

    她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成为他新娘的那一天。

    只是他这阵子好像很忙，每次找他，都没说上几句话，他就不说了，不过，做工程的就是这样，她也理解。

    现在是凌晨12点，不知道他睡了没有，犹豫了片刻，她还是点开了他的头像，在每次都是她开头和结尾的聊天页面缓缓打出几个字：“睡了吗？”

    问完她就把手机挪开，紧张而期待地等待他的回复。

    与以往不同，这次不用一个小时，才不到一秒，手机就闪动。

    有消息了！

    只是，是一张一男一女的合照，上面赫然是自己的男朋友宋晋拓！和……和她的闺蜜周舒姌！

    阮书妍整个人如坠冰窖，一颗心碎得七零八落，手颤抖得握不住手机，手机什么时候掉下去都不知道。

    他们背着她在一起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是在他每次约她，她都说自己要去兼职，让他找别人出去，还是周舒姌每次都夸宋晋拓这也好那也好？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她感到自己的头都要爆炸，只知道摇头，

    她紧紧地捂住嘴，拼命压住自己的哭声，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哭，不能打扰哥哥的休息！

    但再怎么压制，有些情绪就是压不住。

    再也控制不住了，她找到一间没开灯，一片黑暗的病房，把门关上，放肆地大哭起来。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整个人就像溺在水中，呼吸被夺去一般，久久地，才喘上来一口气。

    好像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阮书妍的哭声才渐渐地弱下去，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够了。”

    突然，黑暗中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