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种人匠的意义
张厌秽一把抓住黄觉的衣领，将他往自己面前一扯，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从一开始就是你推动着我去接触种人匠，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干什么？快放开黄先生！”看见黄觉被张厌秽抓住，那几个学生立马起身呵斥张厌秽。
可是张厌秽并没有理会这些小屁孩，他想要从黄觉的眼神里读出些什么，但黄觉并没有表现出多害怕，十分的平静，他的眼睛没有任何闪躲，淡定地回应着张厌秽那侵略性极强的目光。
“放开他。”
一声冰冷的少年音在张厌秽背后响起，邓子澄的左手压着一张符箓抵着张厌秽的后脑，他一脸敌意地审视着张厌秽，只要他一有动作，邓子澄敢保证能瞬间轰掉他的头。
“如果我真的要害你，怎么会让子澄去救你？”黄觉面带微笑地用手掰开张厌秽抓住衣领的手指，再将手搭张厌秽抓住自己脖子的小臂上。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张厌秽并没有用力掐黄觉的脖子，但也没有松开手。
黄觉平淡地端详着张厌秽，现场鸦雀无声，大概过了十息左右，黄觉轻叹一口气，摇摇头说道太多“不想杀就放手吧，一直举着挺累的。”
张厌秽慢慢松开了手，邓子澄也拿开了抵住他后后脑的符箓，黄觉整了整衣领，拍了拍衣服。
“如果你非要问我有什么目的”黄觉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只是想弄清楚，种人匠的存在究竟意味着什么。”
张厌秽紧盯着黄觉的眼睛，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破绽。
“种人匠到底是穷人最后一条生路，还是某些人谋利的手段，这么多年随着失踪的孩子越来越多，我发现了不是每个孩子都被种人匠带走，还有一些打着种人匠名号的垃圾。”黄觉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张厌秽心中一动，听了黄觉的话，他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后果。
种人匠如今已经不再是一个法尸了，更是一群人人贩子的集合。孩子们正在慢慢被商品化，那么他们便不再是人，其背后必然会出现一些黑色产业，拐卖儿童，贩卖器官，更甚至圈养人。
“我之所以帮你，也是希望能借助你的力量，铲除种人匠，不止是那个法尸更是其背后所代表的含义。”黄觉接着说道，“我的学堂很小，装不了天下儿童。我要让那些人不敢再送孩子给种人匠，没有人敢当种人匠！”
张厌秽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道：“好，我暂时相信你。但如果你有什么其他企图，我不会放过你。”
黄觉笑了笑：“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种人匠的巢穴，救出还活着的孩子。”
“可是如今又该从哪里去找线索了？”张厌秽苦笑一声。
“我在这里待这么久可不是啥也不知道的，有个人你一直忽略了，就一直知道小孩失踪却无作为的土皇帝——村长曹毅。”
“村长？”张厌秽眉头一皱，“他之前不让村民与我接触，是因为他跟种人匠有勾结？”
“没错，”黄觉点头道，“之前我们就调查过他，但他家有高人保护，我们无法深入，现在有了你和邓子澄的加入，我们可以试着从他那里寻找突破口。”
张厌秽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就直接去找他算账！”
黄觉摇了摇头：“这样太过鲁莽，我们需要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先暗中调查他与种人匠之间的关系，收集证据，再想办法让他露出马脚。”
“那我们该怎么做？”张厌秽迫不及待地说道。
“稍安勿躁。”黄觉安抚道，“我们要等待合适的时机。在此期间，你们可以继续熟悉村子的情况，尤其是留意那些可能与种人匠有关的蛛丝马迹。”
张厌秽和邓子澄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张厌秽和邓子澄按照黄觉的指示，在村子里悄悄展开了调查。他们发现，村长经常出入一间名为“兴隆酒楼”的地方，而且和那里的老板关系密切。
“看来兴隆酒楼就是村长和种人匠的联络地点。”张厌秽分析道。
“我们需要进一步确认。”黄觉提醒道，“不能打草惊蛇。”
于是，三人商议决定，由张厌秽和邓子澄扮成客人混入酒楼，寻找证据。张厌秽和邓子澄进入酒楼后，找了个角落坐下。
他们观察着四周，发现酒楼里的客人大多面带凶色，武器随时放在身边，手臂上的纹身刀疤都大方地展示在外，警告着他人自己不是好惹的住。。
不一会儿，曹毅也来到了酒楼，他是一个中年大叔，秃顶，小眼睛总是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的笑容让人感觉不舒服，仿佛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和老板进了包间。张厌秽见状，问小二厕所在哪里，假装上厕所结果趁人不注意，悄悄靠近包间。
他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曹毅和老板之间的对话。
“这几天有几个质量好的小羊，不知道你有没有好去处？”村长的语气充满了敬畏。
小羊？难道是他们拐来的孩子，这酒店真的是个销赃的地方！
张厌秽神色一凝，听黄觉那么一说，看来种人匠已经不再是法尸这个麻烦这么简单了。
“难啊，最近好多地方都闹尸灾，动不动就伏尸百里啊！多个小孩都是累赘啊。”老板连连摇头。
“你想想办法，这几个小羊在家里待得时间有点久了，吃了不少粮食，我心痛啊。”曹毅装作悲痛地捶了捶胸，拉近与老板的距离，“要不问问种人匠大人？”
“哪一个种人匠？是法尸大人还是……”老板说了一半突然就停住了。
“小郎君，你在听什么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厌秽旁边站了一个戴斗笠的人，他把手轻轻放在了张厌秽的肩膀上。
张厌秽头都没回，直接一掌轰出，被那个人挡住，张厌秽被后坐力带了一点距离，他也看见了面前之人的脸。
“几天不见，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种人匠笑着跟张厌秽打招呼，他脸上的獠牙却显得那么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