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种人匠
“种人匠?这个新鲜,说来听听。”种人匠这个词一下就抓住了张厌秽的耳朵。
“客官感兴趣?那我得给你好好说说!”看出张厌秽对种人匠感兴趣,小二大喜,他觉得给张厌秽讲高兴了说不定还能拿到更多的钱。
从小二得知,种人匠是这几年传出来的消息,有人在暗地里偷偷收集聪明的小孩,他们认为将聪明的小孩种进地里,便可快速成材,甚至羽化登仙!
可这荒唐的传闻可没有人信,但种人匠带走小孩的话,会留下一两黄金,虽然没人信那个荒唐传言,但谁跟钱过不去。
于是很多人便在半夜往门口挂上一红一白的灯笼,表示自己要送孩子给种人匠,当天晚上让小孩一个人在院子里,种人匠带走小孩后就会留下一两黄金。
“那要是反悔了怎么办?”张厌秽提问道。
“不知道,听说在第二天夜里挂上两个白灯笼就表示后悔了,种人匠就会把人送回来,不过到现在也没人知道是不是真的。”
“为什么?”
“因为金子!”小二故意提高了音量。
张厌秽手托下巴在思考什么,他看着小二的眼睛问道:“会不会有人拿别人的孩子换金子呢?”
“这我就说不准了。”小二眨巴眨巴眼睛,“那个客官,关于种人匠,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张厌秽知道小二的意思,扔给他几个铜板,便示意小二离开。
看来曹家村的问题就是这个种人匠了,得找个机会会会他。
到了下午,吃饱喝足后张厌秽准备出门去寻找关于种人匠的线索,打听了一圈,他发现曹家村几乎都知道种人匠,但种人匠到底是谁,长什么样却没有人真的见过。
有的说种人匠青面獠牙,抓小孩就是为了享口福,有人说种人匠是个美丽的女子,要小孩做童养夫,还有的说种人匠是位风姿卓越的仙人,带孩子们去了仙界。
总之就是一千个人眼里,就有一千个不同的种人匠。可一问谁真的见过?就是村头的张三,亦或者就是村尾的李四,反正自己肯定没见过。
准备无功而返时,张厌秽遇见一个人,好像是一个读书人,长的十分清秀,穿着一件淡蓝色云袖,拿着本书。
“黄先生,你就收了我家孩子吧。”一位穿着破旧的老人拉着他的袖子苦苦哀求,“家里实在养不起了。”
“我也没办法,学堂人已经很多了,再说送人进学堂我也做不了主啊。”黄先生轻轻地将老人手从袖子上拿开,看了眼老人旁边的小孩,轻声叹息。
“可是可是,我们家没有活路了啊!孩子爹被拉去当兵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家里地也被地主收了回去,每天就只能捡点烂菜叶过日子啊!”老人再次抓住黄先生的袖子,旁边的孩子也可怜兮兮地盯着他。
“啊这!”黄先生很是为难,他从怀里拿了几个铜板,“这几个铜板你先拿着,撑几天,我回去想想办法。”
老人并没有接钱,他垂下眼眸,小声地说道:“这几个钱能撑几天啊?最后实在不行就送给种人匠吧。”
听到种人匠,黄先生脸色立即变得很难看,一把甩开老人的手,带着鄙夷的眼神看着他。
“既然决定要送,又何必来找我呢?”黄先生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老人只能用复杂地眼神看着黄先生离去,最后带着自家孩子走了。
这个黄先生有意思!
张厌秽发现黄先生本来好好的,一听见种人匠三个字就变脸了,肯定知道些什么。
于是,张厌秽一路跟着黄先生来到了一个学堂,门口牌匾上写着:育材学堂。
黄先生一路上没有停留,径直往讲堂走去,里面早就坐了一群学生了,他们穿着干净统一,一看见黄先生进来,就起立问好。
而黄先生也没有摆什么架子,示意学生坐下后便开始讲课,一讲就讲了一个时辰没有休息,张厌秽听着都是些正常的儒家经典,有些无聊,准备离开。
“道爷,来都来了,要不听完再走?”张厌秽回头,黄先生正站在门口,向张厌秽挥了挥手里的书。
“好呀。”张厌秽回以一个礼貌的笑容,随后跟着黄先生进了学堂。
张厌秽对这些圣贤书毫无兴趣,只在那个闭目运功,毕竟刚刚开脉,得多用用。
“道长?道长?”不知不觉已经是黄昏了,学生都走完了,黄先生也是来打招呼了。
“在下张厌秽,敢问先生名讳?”听见有人搭腔,张厌秽也睁开双眼,回敬一礼。
“小生黄觉,不知张道长找我何事?”
“不知道,黄先生听没听说过种人匠?”
一听见种人匠三个字,黄觉的脸一下就垮起来了,他没好气地说道:“你也是来惩恶扬善,除魔卫道的?”
“那倒谈不上,不过有点感兴趣。”张厌秽笑笑。
“哼,如果只是感兴趣,我劝你还是离开吧。这么多年来这的道士和尚不少,可没一个活的回去的。”
“那你就是知道啦,透露一点呗,让我试试能不能活着回来。”张厌秽拿了一些银子出来,摆在黄觉面前。
看到银子,黄觉不屑一笑,将银子推回去,不再言语,起身便直接往屋外走去,临近门口,张厌秽一把抓住黄觉的衣袖。
“先生风骨高雅,以金银相贿,是我冒昧了,只求告诉我那位老人家住哪里?要是我能活着回来,就告诉我关于种人匠的事情吧。”
看见张厌秽真诚的眼神,黄觉叹了口气,无奈道:“害,他们找过很多次,我记得他们住在村里最南边的茅草屋。”他顿了顿,“记得活着回来!”随后立即甩袖而走。
张厌秽微微一笑没有言语,而是立即前往村南,虽然路有点远,不过那家人还是很好找。
他们家周围已经没有人家了,一个破败的茅草屋孤零零地立在一片黑暗中,而门口上却挂着与茅草屋严重不合的一红一白的灯笼。
张厌秽在不远处的小土包趴着,静静地等待种人匠上门,种人匠也没让张厌秽失望。
在张厌秽稍等了一会儿后,一个穿着黑色长袍,带着黑色面具的人来到茅草屋前,他推门而入,没几分钟后,他牵着一个满脸是血,眼神空洞的孩子走了出来。
见种人匠离开,张厌秽连忙跟了上去,离开茅草屋的种人匠,径直往着西边的一座山去了,让张厌秽奇怪的是,这山越爬,山上的雾气就越多。
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厌秽觉得种人匠他们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直到有一道沙哑的声音在张厌秽耳边响起。
“你是在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