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恶蛟作祟
掌柜的一眼看出陈月生的不凡,能在城中售卖灵植之人,自有门道与独特的眼光,掌柜也是修士,一位炼气士,对于陈月生,他能看出对方身上蕴含极为强大的能量。
否则凭他那几头家畜到处拉尿这件事,早该喊人把他揍好几遍了。
“大河镇有蛟龙作祟,逆河宗出了悬赏,邀请散修解决,若能斩杀蛟龙者,得千金。”
“请散修去解决?”
陈月生不解问道:“为何逆河宗不亲自去解决,反倒要散修去解决?拖延至此,这不是故意放纵蛟龙,让蛟龙为祸百姓吗?”
掌柜的摇头,道:“客官有所不知,这逆河宗乃是近百年来新起的势力,对于周边一切麻烦事的解决也是分身乏术,逆河宗之所以不主动派人解决壮大威望,其实还有另一层原因。”
“据可信传闻所言,逆河宗此举是为了考验人手,若是能解决蛟龙,便要拉拢他们入宗,这是他们挑选人才的一个办法,”
陈月生表情不忿:“拿人命当考验,未免过分,此番行径,就不怕天谴吗?真是不当礽子!”
“客人有所不知,那蛟龙本是一河之主,并非逆河宗主动放出,所以算不上制造杀业,天要惩罚也轮不到他们。”
掌柜的哂笑,道:“相反,他们作为新晋势力,用这种方法挑选成员,既能降低损失,补充新鲜血液的同时还能扩大威望!可谓明智之举,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逆河宗的行为,算是一种生存之道,毕竟他们也没干什么坏事,想要在道德制高点上抨击他们,还真不好下手。”
陈月生略一沉吟,觉得颇有辞理,他在山上待得太久,几乎从不理会这些蝇营狗苟,对这方面不太了解。毕竟有任何不妥的,亮剑即可解决,剑出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熄。
各花各有各花香,每个人的道路不同,或许这就是他们的生存之道吧。
陈月生又问:“这件事,城里就不管管?大福城似乎和宗门子弟并不对付,就不怕此消彼长?”
掌柜的笑道:“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啊,城归朝廷管,朝廷和宗门势力关系又暧昧不清,到底是国家管宗门,还是宗门管国家,这里面的水深着呢,咱们老百姓安安稳稳过日子就行。”掌柜的指了指自己的头颅。
来到城门,看了壁书,撕下一张留着,便开始问道上路。
“准六境的河蛟,杀起来不难,只是如今以我的灵力修为,大有难度,恐怕一剑下去,得缓半天。”
如今陈月生虽然境界不全,但是剑法早已通玄入神,超越化境。
所谓化境,便是出神入化,化之意,乃自化一境,自成世界。
到了这种境界的剑修,其本身已经不拘泥于剑法,随手便是剑法,这就是为何陈月生在听到自己随手吟诗舞剑,还会被人记录下来并取名‘天暝剑篇’的时候如此惊讶了。
这是化境的强大,而超越化境,便是更上层楼,以剑来阐释万物,创造万物,与虚空显立剑统道宫,聚拢天地气息转化剑气,无穷无尽,无匹无俦。
许多大能都有道宫,但是道宫也有高低之分,有的道宫是借助于功法显现,有的道宫却是自身修为引动天地而显现,后者显然强于前者,陈月生便是前者,道宫正统纯正,杀力非凡。
所以即便他境界大跌,自身的战斗力亦不容小觑,对付蛟龙这种小道妖精,不在话下。
一路上,陈月生每每询问大河镇的路线,路人便会不由自主的说起关于那条河蛟作祟的恶事,他们往往义愤填膺。
“我表叔一家五口人,全死了,都是因为那条该死的妖蛟,一条尾巴横扫过去,五条鲜活生命就这么被带走了啊!!”
“不久前我路过大河流域,远远看见那条蛟龙,差点吓死我,那条畜生,一翻身就是一座废墟,一怒吼便就死一个人,好不凶残!”
“那条该死的,害死这么多人,毁坏多少庄稼,也不见有人制止降伏,哀嚎遍野,每每路过大河流域,就能看到有冤死的鬼魂在哭喊索命!那一个个都是本应年华美好的娃娃啊!”
“我一兄弟的女儿死了,被蛟龙害死的,我兄弟堕落了,丢了魂似的,浑浑噩噩,行尸走肉,他不让我找妖蛟复仇,说错不在他,我知道我兄弟得了失心疯,我也知道我打不过妖蛟,但我恨!我恨啊!
那是我唯一的兄弟,他这样跟死了有什么区别!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蛟龙,我恨不生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将之挫骨扬灰!”
那蛟龙作恶多端,杀孽缠身,好多人对妖蛟恨之入骨,好多人都想要妖蛟死,他们满腔怒火,恨得咬牙切齿。
陈月生听着沉默。
“这妖蛟妄造杀孽,残害无辜,罪该万死。”牛云飞将叼着的牡丹吃进去,斗笠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听出语气低沉严肃。
黑马马翼德龇牙咧嘴,道:“作恶,死!”
“猪胖,你怎么看?”
陈月生看向沉默着若有所思的猪玄德,猪玄德蹄子抚摸下巴,表情深沉充满智慧,仿佛看破一切:“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一见便知,老大,作恶伤天和,不能让那条蛟龙继续下去。”
“走吧。”
陈月生上马,马翼德马踏飞燕,跑得飞快,奇异的是身后的牛驮着猪,看着臃肿笨重,实际上却是蜻蜓点水般灵巧轻盈,竟没有落下脚步。
他们来到大河镇外围,甫一接近,以他们的耳力便已经听到不远处满是喧嚣的斗法声,那一道道高亢的咆哮和一声声怒喝,还有零零星星微弱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一行人赶紧前进,不能再让蛟龙继续害人。
结果刚踏入村子一里外范围,陈月生一眼看清远处战况。
猪玄德三兄弟目力也是不错,待看清那大河半空与蛟龙厮斗的白衣身影,皆是不由得表情一怔,失声道: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