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雾林树木高大，枝叶繁盛。
越进入雾林深处，树木枝叶越加遮天蔽日，林子里的光线越加昏暗。
羽鸟是生活在雾林深处的一种鸟，它羽翼丰满，身体较小，飞行速度极快，鸟喙尖锐还带着锯齿。
这种鸟是很危险且难以对付的。
“啾~”一声清亮的鸟鸣声传来，顾子赢停下脚步。
郁青抬头望去，一只灰黑色的鸟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在高高的树干处盘旋飞舞。
下一刻，羽鸟俯冲而下，张开尖锐鸟喙。
路过这棵树的大蚯蚓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锯齿鸟喙在身体上撕开一个大洞，而羽鸟猛地扎入蚯蚓的身体。
“！”大蚯蚓在痛苦之下，发出一声奇怪的尖叫，庞大的身体翻滚扭动挣扎，但羽鸟已经钻去它的体内，怎么挣扎都是在做无用功。
郁青看着大蚯蚓体内若隐若现，啃食着大蚯蚓的内脏的羽鸟，感觉头皮发麻。
这玩意儿也太恐怖了吧！
她伸手抱住顾子赢的脑袋，紧紧贴在他的脸上。
感觉到脸上冰冷的触觉，还有郁青身体的战栗。
顾子赢眯起眼，安抚地拍着她的背脊，笑道：“吓到了？”
郁青刚点头，察觉不对，她是丧尸，生活在雾林中的丧尸，这种场面应该见多了，怎么着也该习惯了，怎么可能害怕？
她连忙摇头：“没有！”
顾子赢轻笑一声，也没在意。
他拎起郁青放在地上，然后单膝蹲在她的面前：“小家伙，杀羽鸟，采棉花，二选一，你选择哪个。”
郁青呆滞，什么意思？？
她退后一步，瞪着眼睛说：“你让我帮你作弊！”
顾子赢微笑：“嗯，那你帮不帮？”
郁青果断摇头：“不！”
初试考核就不说了，这会儿赌约作弊是不是太无耻了？
顾子赢咬破手指，鲜血从伤口溢出，他晃了晃手指：“确定？”
郁青的眼睛跟着他的手指晃动，咽着口水：“不，不行，作弊对人家不公平！”
顾子赢遗憾道：“是吗？那真不好意思。”
他将受伤的手指放入自己口中，把血舔舐干净。
“这样的话，你的血没了。”他把伤口愈合的手指在郁青面前展示。
郁青顿时感到晴天霹雳，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顾子赢，眼中一片水雾弥漫，委屈巴巴极了。
顾子赢微笑：“带回棉花就有血吃哦。”
啊啊啊啊啊，这家伙太可恶了！！！
郁青瞪着眼睛鼓着腮帮子，他说养她就是这样养的？？
她深刻觉得，这个男人的话比渣男语录还不可信！
“雾林中心地带的溺水中，那雪白如云朵的东西就是棉花，别弄错了。”
似乎笃定郁青会帮他而且会选棉花，顾子赢捏着她的小脸提醒道。
郁青磨了磨牙肉，没有牙齿，一点威胁力都没有。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目光落在已经没了动静的大蚯蚓上。
蚯蚓内部被羽鸟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层薄薄的表皮。
郁青：“……”
她立即肃然望向顾子赢：“好的，粑粑，保证完成任务！”
一切的不公平，在饥饿面前都是浮云。
郁青的声音惊动了已经吃完整只大蚯蚓的羽鸟，羽鸟钻出大蚯蚓仅剩的皮囊，抬起头，漆黑森冷的黑豆眼朝着这边看来。
郁青被看得浑身一僵。
顾子赢起身从空间里拿出一把长剑握在手心，他抬脚踢了踢郁青：“去吧。”
郁青被踢了个趔趄，看了眼羽鸟，果断转身往雾林深处跑去。
她不清楚溺水的具体位置。
好在她身体还残留着对雾林的记忆，熟练地穿梭在林子里，很快抵达溺水。
溺水处于雾林中心，很大一片，水上氤氲着朦胧白雾，郁青看着这白雾，有些怀疑：“雾林的白雾，该不会就是从溺水中冒出来的吧？”
溺水周边空无一人，连飞虫走兽都不见踪影，四周寂静得可怕。
在溺水中心地带，深红色的枝干从水中延伸而出，枝干分叉出的分支顶端开着一朵朵白色的花，和顾子赢说的一样，像天空洁白的云朵。
“这要怎么摘？？”郁青低头看着溺水，这水深不见底，她下去肯定问鼎无疑。
岸边距离棉花的地儿有些远，游泳也不知道能不能游过去，最主要的是……就算能过去，那么大一朵棉花，她要怎么带回来？
这棉花可不是穿越前的那种棉花，一朵棉花足足有三个成人大，郁青很怀疑她能不能把这棉花带回去给顾引。
忽然，溺水咕噜噜开始冒泡。
郁青一惊，飞快退后两步，警惕盯着溺水。
一个脑袋猛地从溺水中冒出。
郁青瞳孔一缩，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妈呀！！！！
这是什么？蛇？？
这脑袋巨大无比，光是一个眼珠子都比郁青大很多很多很多倍，极度惊恐之下，她浑身僵硬，犹如被定格在原地般。
理智不断叫嚣着快跑，但身体更本不听她的使唤。
巨大的蛇脑袋吐出一条分叉的蛇信，看着那蛇信，被封存的记忆霎那间涌来。
她仿佛又感觉到了冰冷滑腻的蛇缠绕着她的小腿，顺着往上爬。
郁青眼皮一翻，晕厥过去。
吐着舌头的大脑袋见到郁青直挺挺倒在地上，长舌一伸，把她卷起。
看着一动不动的郁青，大脑袋迟缓地往旁边歪了歪，缓慢眨眼，然后整个身体都从溺水中浮现。
这不是郁青想象中的蛇，而是一条巨大的蜥蜴，蜥蜴身长足有三十米，巨大无比，卷着郁青的舌尖都将她整个身体严严实实包裹，只留一个脑袋露在外面。
它一离开溺水，真个溺水的水都减少了近半。
蜥蜴爬上路面，小心翼翼把郁青放在一棵树干上，然后匍匐在地上，睁着一双巨大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盯得久了，蜥蜴的眼皮子开始往下耷拉，它甩了甩大脑袋，继续看着郁青，很快，眼皮子又开始打架。
大蜥蜴伸出舌头点点郁青，见她还不醒，在原地转了一圈，转身溜进溺水中。
它在溺水中毫无障碍地飞速向前游去，一瞬间抵达棉花旁边，舌头一卷，一朵巨大的棉花被它卷在舌头上，然后转身游回来，把棉花放在郁青身边。
大蜥蜴类人般打了个哈欠，回到溺水中缓缓沉入水底下。
小小的郁青拉着爸爸的手，一蹦一跳来到动物园，她新奇地看着各种被关在笼子里的动物。
忽然，
一条黑蛇缠绕着郁青的小腿，它吐着蛇信对她张开了嘴巴。
郁青吓坏了，哇哇大哭：“爸爸，爸爸……”
她扭头一看，原本还在旁边的爸爸不见了，四周一片漆黑，只剩下她和缠绕在她腿上的蛇。
“爸爸！爸爸！”郁青浑身颤抖，抱着自己不断哭喊也没人理会。
就在这时候，小黑蛇陡然超大，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吃掉了小小的郁青。
郁青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气。
惊魂未定的她此刻浑身绵软，一点力气都没。
好一会儿，郁青才镇定下来，低声喃喃自语：“是梦，只是个梦而已，没什么好怕的……”
她深吸口气，看着眼前茂盛的枝叶，这才转动脑袋往周围看看。
没有蛇，她这会让躺在一根粗壮的树干上，旁边……
郁青一愣，她盯着旁边那朵洁白如云的巨大棉花，迟疑了会儿，伸手小心翼翼戳了戳，柔软中带着一点弹性，还真是棉花。
她往溺水那边看去，水面平静无波，之前的蛇脑袋仿佛是她的幻觉。
好奇心害死猫，郁青决定不管那么多了，反正棉花已经到手，她把棉花塞入空间里，飞快朝着顾子赢的方向跑去。
快接近之前遇到的羽鸟地带时，郁青放缓速度，慢慢靠近。
“啾——”一道刺耳的声音拔高，在郁青的视线中，顾子赢从高空落下，手中长剑划过一道锐利的弧度，羽鸟的脑袋顷刻间被长剑斩断，落在地上。
羽鸟的身体还尤为不甘地挣扎，鸟喙也努力一张一合。
郁青下意识把自己藏在大树后面，心脏砰砰砰跳得极快。
等等，心脏？郁青低头看着自己的胸腔，刚才心脏跳动的感觉陡然消失。
？？？
错觉吧？丧尸的心脏还会跳？
郁青摸着自己的胸口，胸口没有动静，果然是错觉。
她心情复杂的叹息一声，从空间里把巨大的棉花拿出来，然后拖着棉花往跑出去。
“粑粑！花花拿到了！！”
顾子赢将五只羽鸟串成一串，血液用几个小瓶子装起来，这羽鸟的血液是进入雾林前喝的解毒药剂的主材料。
他抬眼看向拖着一朵巨大棉花跑过来的郁青，勾唇一笑，伸手揉了揉郁青的小脑袋：“小家伙真棒，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这会儿还不到中午，顾子赢带着郁青返回考核点，考核点处，除了考核官空无一人。
有考核官发现了顾子赢，还看到他带回来的东西，纷纷露出错愕的表情。
顾子赢把羽鸟和棉花交给考核官：“顾引。”
几个考核官围上来检查羽鸟和棉花，羽鸟是真的，棉花也是真的，而且这棉花采集地相当好，比正常采集回来的棉花大两倍有余。
考核官见状窃窃私语。
“真没想到，顾引居然是第一个采集回来的，而且这品质也太高了。”
“棉花品质是高，但这羽鸟就浪费了，你们看，他砍断了羽鸟的脖子，血都没了。”
顾子赢打断考核官们的交流，微笑道：“请问可以登记了吗？”
眷者考核，只看完没完成任务，可不管带回来的东西品质如何。
考核官们被打断谈话，也没露出不高兴的表情。
一个考核官立即回去给顾子赢登记，另一个站在顾子赢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顾引啊，不错不错，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任务，这次眷者考核第一非你莫属。”
眷者考核第一者，会成为这一期眷者的头儿，有随时面见城主的权利。
顾子赢微笑道：“借你吉言。”
眷者考核，每轮考核的时间都为三天。
而且一次比一次困难。
比如这一次，羽鸟杀伤力强，速度快，还有白雾作为遮掩，参加考核的人出现伤亡都正常。
另一个任务，采集棉花。
棉花处于溺水中，很难采集，一不注意惊动溺水下的怪物，就会彻底葬身溺水。
但那怪物长期处于深眠状态，只要小心一点，一般不会惊动它，除非运气不好，过去的时候正处于它饥饿状态。
所以，一般去溺水采集棉花的人，都会先猎杀一些动物带在身上，关键时候能救命。
登记完后，顾子赢找了个距离考核官远的地方坐下，他划破指尖递给郁青笑得温柔又宠溺：“吃吧。”
郁青：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这可是她凭自己的劳力获得的粮食，怎么他的样子好像是他在投喂她似的？？
就很气！
郁青鼓着腮帮子，瞪着眼睛，一口咬住他的手指，牙肉用力地撕咬他手指上的伤口。
天黑时，浮萍带着同伴从雾林中走出，他们浑身浴血十分狼狈，拎着十五只羽鸟和三朵棉花。
那棉花，比郁青带回来的小很多很多。
还没靠近考核点，浮萍就看到远处懒洋洋坐在那里，朝他挥手的顾子赢。
浮萍浑身一僵，让自己的同伴过去登记，他一步步朝着顾子赢走过来。
郁青看到浮萍都吓了一跳，他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显然是被什么东西撕裂的，皮肉外翻相当恐怖，好在血已经止住了。
身上也是大大小小的伤痕，衣服都成了破烂。
那满身的血液散发着香甜的气息，郁青惊吓之余，很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
顾子赢伸手把郁青抱在怀里，将她的小脑袋按在胸口，微笑看向浮萍：“按照赌约，你现在该去退出考核。”
浮萍双手握拳，双眼赤红地看着顾子赢，身体都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
看到浮萍的反应，顾子赢笑了：“怎么？现在打算反悔了？”
浮萍咬着牙，恨声道：“放心，我浮萍愿赌服输，但你也别得意！”
他以为他能结论这个假顾引的事，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浮萍双拳攥紧，他转身朝着考核点走去。
顾子赢脸上的笑容收敛，他眯眼看向浮萍。
郁青歪着头看着顾子赢：“粑粑，你讨厌这个人？”
不然她想不通顾子赢为什么要针对浮萍。
虽然看起来是浮萍在挑事，顾子赢顺水推舟，但郁青觉得顾子赢本来目的，也是想让浮萍成不了眷者。
顾子赢手指在郁青软嫩的小脸上戳来戳去。
小家伙的脸嫩嫩的很有弹性，戳起来十分好玩。
他笑道：“怎么会呢？我不讨厌他。”
这话，郁青半点不信。
她用两只小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不准戳，要戳坏了！！”
此时陆陆续续不少完成考核的人从雾林中走出，朝着考核点走去。
浮萍走到考核登记处：“我放弃眷者考核。”
考核官愣了下：“你都通过复试了，确定放弃？”
末日以来，少有过了考核却放弃的，成为眷者是所有人的追求。
浮萍抿唇，他深吸口气：“我确定！”
考核官深深看了浮萍一眼，抬笔划掉浮萍的名字：“退出考核，一经去名，无法更改。”
浮萍心尖微微发颤抖，他闭了闭眼，喉结上下滚动。
“还有一件事。”浮萍声音沙哑地大声说：“考核官，我举报顾引，这个顾引是假的，他不是顾引！！”
他手指颤抖地指着顾子赢的方向。
周围声音戛然而止，寂静得落针可闻。
那些朝着考核点走来的人纷纷停下脚步，愕然扭头看向浮萍指着的顾子赢。
这么多的实现凝聚过来，郁青往顾子赢的怀里缩了缩。
顾子赢玩着郁青小小的手指，懒洋洋站起来，神色不明地看向浮萍。
郁青抬眼看着顾子赢，只见他嘴角居然挂着一丝笑意。
她忽然感觉一阵凉意窜上脊骨。
考核官愣住，看向浮萍：“什么叫他不是顾引？”
浮萍咬着牙，额角青筋暴起，他死死看着顾子赢：“他不是顾引，从茴城回来时就不是了！考核官，我敢保证我说的是真的，只要把他送去城主那自然能分明真假！”
考核官皱了皱眉，朝顾子赢那边看了眼，然后严肃看向浮萍：“你可知，欺骗城主，诬告别人的下场？”
诬陷别人会被处以鞭刑，但欺骗城主就是重罪，轻则逐出城，重责……
浮萍垂下眼帘，他声音颤抖：“知道，我非常确定他不是顾引！”
郁青眨了眨眼，看着远处的浮萍，
这个浮萍，他之前就知道这个人不是顾引，为什么之前没说现在却说出来了？
因为打赌输了气急败坏？
顾子赢揉着郁青的脑袋，低声笑道：“小家伙，看来，我们得逃命了。”
郁青抬头看着顾子赢，他这么说，就是承认了他不是顾引，那真的顾引在哪里？
考核官然后聚在一起商量。
浮萍斩钉截铁地说顾引是假的，虽然让人有点无法相信，但欺骗城主后果严重，浮萍也不可能故意欺骗城主。
是非对错，把顾引送去城主面前一看便知，反应如果浮萍是胡说的，自有浮萍自己承担后果。
商量完，考核官一致决定带顾引去城主面前自证。
如果他真不是顾引，那这事还真不小。
还从未有人假扮别人混过城里，更别提还参加了眷者选拔。
郁青有些着急，怎么回事？既然他不是顾引，那就赶快逃啊，站在这里等着被抓吗？？
她抓住顾子赢的衣服晃了晃。
顾子赢低头看着她：“饿了？”
郁青气结，也不敢太大声，只能小声说：“快走。”
顾子赢挑眉：“嗯？”
郁青：“……”
这狗比男人又在装疯卖傻！！
她还想说什么，考核官已经走过来了，郁青只能闭上嘴巴，瞪着眼睛鼓着腮帮子。
考核官估计是不相信顾子赢不是顾引，想给他卖个好，所以没第一时间叫城卫队捉拿顾子赢，而是亲自走过来。
“顾引，既然浮萍这样说，那你和我们去见见城主吧，放心，所有谎言在城主面前都会无所遁形，我相信你是被冤枉的。”
顾子赢唇角勾起，笑道：“是吗？”
他低声问：“那你知不知道，最大的谎言，是城主本身？”
考核官一愣，错愕看向顾子赢。
很快考核官反应过来，神色一凛，怒道：“呼叫城卫队，立即捉拿顾引！”
话音一落，考核官五指成抓，朝着顾引抓来。
顾引带着郁青灵敏躲开考核官的攻击，朗声道：“你们所有人都被四城城主给骗了，你们知道眷者的下场是什么吗？”
“他们不是被深渊吞噬了，而是被你们的城主吞噬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
什么？？被城主吞噬？这怎么可能！
“妖言惑众！顾引，你是浪人假扮来蛊惑大家的吧？”
“各位，这个顾引是假的，他说的话不能信！”
“城主竭力抵抗深渊，给我们创造出一片安身立命之所，不然我们早被深渊吞噬了！”
“就是，这些可恶的浪人，享受着城主的庇护，却诋毁抹黑城主，罪无可恕！”
“罪无可恕！！”
顾子赢的话瞬间激起众怒。
城门打开，城卫队一涌而出，手握长，枪弓箭，他们排列成队昂首挺胸步伐整齐，浑身带着浓郁的肃杀之气。
“啧，城卫队出动了，小家伙抓紧了。”顾引转身就跑。
郁青：“……”
就这？
他之前一动不动等着考核官过来，她还以为他有大杀招呢，结果…
就这样灰溜溜地逃命。
郁青钻进顾子赢的衣领，紧紧扒拉着他的衣领。
城卫队虽然不能和眷者相比，但他们
也能动用一丝城主的力量。
只见他们凝结成队，顷刻间，铺天盖地的藤蔓编织成网，飞快朝着顾子赢罩去。
顾子赢从空间里拿出剑，在腾网快罩住他时，膝盖弯曲一跃而起，落下的瞬间，以剑触地，剑在重力之下弯曲到一定的程度后，猛地反弹。
郁青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她和顾子赢就被弹到进了雾林。
城卫队立即朝着雾林追去。
浮萍身体僵直站在原地，他眼中有些茫然。
仿佛世界观都碎了。
眷者是被城主吞噬的？
理智告诉他这是假的，城主是他们的守护者，保护大家不被深渊魔气侵蚀，是他们的神明，是他们的信仰。
是那个假顾引故意蛊惑欺骗大家的，但……
顾子赢的话就像扎根在他脑海里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
所有成为眷者的人，协助城主抵御深渊，在深渊侵蚀下都撑不过五年，这也是为什么眷者考核五年一次的原因。
那些眷者，真的被深渊侵蚀吞噬了吗？
浮萍心乱如麻，脑子里也越来越乱。
“浮萍，浮萍你怎么了？”浮萍的同伴有些担忧地看向他：“没事吧？”
浮萍回神，他扯了扯嘴角：“没事。”
同伴见他回神，有些唏嘘地问：“你早就知道他不是顾引？怪不得你对他的态度变化这么大，你该早点说出来的，这些浪人太可恶了。”
浮萍张了张嘴，干涩道：“我，最开始也不是很确定。”
他这么一说大家就了然了，在不确定的情况下，谁都不敢乱说。
“真是可恶，居然假扮顾引，我就说，顾引一向废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希望城卫队能快点抓住他。”
“对了，这个人不是顾引，那真的顾引在哪里？”
浮萍坐在地上一言不发，周围全是关于顾引的讨论声。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浪人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这声音一出，众人都愣住了。
不敬城主，显然是浪人，但总所皆知浪人弱得跟丧尸差不多，怎么可能过得了眷者考核？
众人面面相窥，一时间周围都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