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五年以后

    春去秋来，花谢花开，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五年已逝。五年时光，如水流逝，李沐白和亭亭都已长高不少。亭亭伶俐聪颖，悟性非凡，她的琴艺、棋艺、书法、画作都已臻至出师之境。教坊中的技师们已无更多技艺可传授于她。于是，李沐白修书一封给京城的哥哥，恳请他在京城物色更为杰出的女先生来教导亭亭，信中特意强调了“女”字。

    晚饭后，李沐白孤身一人来到父母的房间。“二公子”，开门的是母亲的贴身丫鬟，“是二少爷来了吗”？付氏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李沐白应声而入，向母亲行礼道：“娘，孩儿给您请安来了。”付氏正在油灯下飞针走线，绣着一幅精美的图案。想当年，付氏未出阁时，也是京城贵族间声名远扬的才女。见李沐白进来，付氏放下手中针线，笑骂道：“你这没良心的小子，有了侍女就把娘给忘了。你这一个月才来给娘请安几次？等你以后娶了妻妾，怕是想见你一面都难如登天喽。”

    李沐白被说得一脸窘态，尴尬地轻咳一声，左顾右盼后说道：“父亲又出去应酬啦？”“是啊，你父亲身为一省总督，应酬自然不少。今天好像是京城来了钦差，还带着一个西域使者，城里的大小官员都去陪客了。”付氏说着，让丫鬟倒了杯水，接着道：“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正好我也有事找你，本来想等会儿派人去叫你呢，没想到你自己先来了。”

    李沐白道：“那您先说。”“还是你先说吧，能让你这小子来求我的事，肯定不是小事。”付氏一脸戒备，让李沐白心中暗暗叫苦：我可是您的亲生儿子呀！怎么搞得我像个奸诈狡猾的坏人一样。

    “这个，娘，您看我都十二岁了，是不是也让我出去闯荡闯荡，历练一番？”“不行！”付氏回答得斩钉截铁，李沐白身子一颤，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为什么呀？我都十二岁了，也该出去见见世面了。”李沐白一脸不服。付氏不慌不忙地看着他，说道：“因为再过一个月就是你外公的六十八大寿。你哥哥在朝中身居高位，现在又正值多事之秋，他也回不来。再过一个月，我要和你父亲进京一趟，所以给你外公祝寿的事就交给你了。”

    李沐白不高兴地撅起了嘴，但最终还是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身在泸阳的他也听到了一些风声，今年朝中似乎有了一些变数。当朝皇帝年事已高，龙体欠安，已经很久没有上朝了。皇子们年纪尚小，难以担当大任。前段时间宫中发生了一些变故，一大批受宠的妃嫔和外戚纷纷落马，这也牵动了整个大商朝的权力格局。想来父母进京，多半是为了应对当前的局势吧。

    不过这也不是十二岁李沐白所操心的，他可不相信李家会倒台，朝中、地方、军队都有李家的门生。就连地官方贵族里也有李家的势力，哪有没那么容易就倒台，他现在也不想想那么多事，只想做个开开心心的二公子就行了。那我什么时候去外公家祝寿？李沐白满脸的不高兴，这一去不待个一两个月是回不来了，也就别想着去江湖历练了。

    “别那么苦瓜着脸，你这是去祝寿，又不是让你去打仗，等你回来了在去江湖历练。李沐白心里嘀咕着“我倒想出去打仗，可惜现在没有战事，不然也能混个一官半职的。嘴上却十分恭维：“娘你放心，我没有不高兴，去祝寿我还把不等呢，好久没见到外公、外婆、舅舅他们了，还怪想他们呢。行了，这些好听的话，你还是留着到外公家再说吧，行了，你回去准备下就这几天出发吧，早点过去多陪陪你外公让他老人家多高兴高兴，听见了吗？“谨遵母亲大人之命”李沐白一躬到地，“去吧，去吧你这个小混蛋。

    就在要走的时候李原齐回到房间内，看到李沐白就说到你娘都和你说了祝寿的事？李沐白满脸不高兴的应声道：“说了“，好了知道你现在心比较野，长大了想出去闯一闯，刚好趁这机会出去走一走。说完转头和付氏说了句，“夫人，我带这混小子去看样东西，你跟我来，李沐白一脸迷茫的跟着李原齐来到别院，刚进门就看到在别院的角落里拴着一条大黑狗，李原齐说道，这个是西域使者带过来的，原本是要带着去进贡的，刚好路过咱们的地界，我看着这狗挺有灵性的就要下来了，李沐白眼睛一亮，立刻跑上前去抚摸大黑狗的脑袋。“喜欢吗？”李原齐笑着问道。“喜欢！谢谢爹！”李沐白兴奋地说道。“这狗可不一般，它很有灵性，好好训练一下，说不定能成为你的好帮手。”李原齐说道。

    “我一定会好好训练它的！”李沐白说道。

    这时，大黑狗对着李沐白汪汪叫了两声，仿佛在回应他。

    “哈哈，看来它也很喜欢你。”李原齐大笑道。

    “那就这么定了，你带着它一起去你外公家吧。”李原齐拍了拍李沐白的肩膀。

    “是，爹爹！”李沐白高兴地答应道。在那几日的闲暇时光里，李沐白专心致志地训练着大黑狗，还特意为它取了一个名字——披萨。亭亭好奇地问道：“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吗？”李沐白嘴角轻扬，笑着回答道：“披萨是一种美食，等哪天我想吃披萨了，就把这只‘披萨’给吃掉。”大黑狗似乎听懂了李沐白的话，露出一脸委屈的神情，逗得李沐白哈哈大笑。

    大黑狗那如同黑宝石般的眼睛里，流露出惹人怜爱的神色，仿佛在向主人诉说着自己的无辜。它的尾巴无力地低垂着，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仿佛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李沐白看着大黑狗的模样，笑得更加欢快了，而大黑狗的委屈，就像是一首哀怨的曲子，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数日后，万事俱备的李沐白即将踏上前往颍州府外公家的路途。谁知刚一出门，看到眼前的阵势，他不禁吓了一大跳，右手扶着头，脸上满是无奈。这到底是去祝寿呢，还是去打仗啊？六辆双轮马车，一辆豪华的八马四轮马车，李冬等六个随从，许天川、莫北辰、李崖、马乔山四个府内的护院高手，还有一两百位身穿盔甲的军士，再加上随行的打手和杂役。如此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引起一番轰动。李沐白不禁愁眉苦脸，原本从泸阳到颍州不过十几天的路程，路上玩个十几二十天时间也很宽裕。可现在这么一大群人簇拥着，估计一路上都只能待在马车上了，沿途哪里还能有心思看风景。“爹，您看看，这么多人，一路上人吃马嚼的多不方便，要不我就带三四个人加上披萨，就足够了？”李沐白试探地问送行的父亲。李原齐却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小子，我让这么多人一起去，就是怕你半路上搞出什么幺蛾子，给我惹麻烦。”“呃，原来你是怕我捣乱，而不是担心我的安全啊。”李沐白撇撇嘴，无奈地说道，“那就上路吧。”

    李沐白眉头紧皱，趴在马车上苦思冥想，这一路难道就如此无聊地度过吗？突然，他灵机一动，转头对正在给他捏腿的亭亭说：“亭亭，我的那些宝贝你带了吗？”亭亭赶忙拿起包袱，回应道：“主子放心，您交代亭亭出门要带上那些东西，亭亭都牢记在心，一样都没忘。”李沐白接过包袱，拿出两个瓷瓶，嘴角泛起一丝阴险的笑容：“我有办法了。”亭亭好奇地问道：“主子有什么好主意了？”

    李沐白打开窗户，对着李冬招了招手。李东心领神会，立刻把耳朵凑近。李沐白悄声吩咐道，想办法把这些药下到他们的饭菜里，尤其是那四大护院高手。李东顿时明白了二公子的意图，这是要趁机逃跑。他心中虽有劝阻之意，却不敢开口，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刚刚离开泸阳，众人吃的都是干粮。直到晚上，他们才找到一片空地安营扎寨。自己带了厨子和食材，再打点野味，这顿饭吃得别具风味。李冬按照吩咐，带着满满一瓶药粉，趁着询问吃食的时机，将药下在了护卫军士和四大高手的饭菜中。

    马车里的李沐白见他们将带药的饭菜都吃下，便赶紧让亭亭收拾东西，特别是银子。他心里清楚，在泸阳可以不带银子，但出门没有钱可谓是寸步难行。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李沐白带着亭亭和披萨跳下马车。一看，果然众人都昏睡过去，就连四大护卫也不例外。亭亭笑着说：“恭喜主子可以自由行动，好好地玩一玩了。”“哈哈，”李沐白指着天边那微微泛白的晨曦，“走！”

    这时，原本躺在地上的李冬站了起来，说道：“二公子，您可得让我跟着您。我下的药，要是不跟着您，您要是出了什么事，就是把我千刀万剐也难辞其咎啊。”李沐白也不想为难他，便道：“好吧，我们一起走。江湖，老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