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是个清水和尚
周祁野跟楚云绅两拨人都去了警察局。
酒吧很快恢复正常营业。
田舒怡送走警察回来，搂着辛凝：“什么鬼，周祁野跟楚云绅有一腿？”
辛凝倦倦地靠在吧台喝酒，语气也兴致缺缺：“他整天阴阳怪气，恶心一下他怎么了？”
田舒怡顺顺胸口，坐到旁边：“吓死我了，我刚就在想，一个斯文败类，一个浪得没边，说不定真有一腿，要真是这样，你今后可怎么办啊！”
辛凝被逗笑：“他性取向是男人，我倒也省心。”
田舒怡见她心情欠佳，在喝烈酒，忧心忡忡：“你跟周祁野快一年了，周家有没有催生。”
辛凝抿口酒：“也催，只是，跟周祁野生孩子？跟唐僧到西天取经一样困难。”
田舒怡跟她碰杯：“你的意思，他在家是个清水和尚？”
“”辛凝破颜失笑，“你这是什么形容？”
田舒怡惊讶：“真是这样啊？”
辛凝很少跟田舒怡提起这方面的事，从新婚夜之后，周祁野就没有碰过她。
辛凝不说话算是默认，田舒怡脸上添着嫌弃：“正值盛年，精力旺盛的年纪，不是外边有了，就只有一种可能。”
辛凝对这方面没什么经验，很认真的听田舒怡八卦：“什么可能？”
“跟楚云绅真有一腿。”
“”辛凝附和，“我也这么觉得，天天楚云绅长，楚云绅短，就像楚云绅有多对不起他。”
辛凝学着他口吻：“你是不是又忘不掉他？你想去找他吗？你去啊？ 没嫁给他你是不是很遗憾？”
辛凝一吐为快：“我在想，他把项目设在沿海，是不是跟楚云绅悄悄幽会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田舒怡笑到人仰马翻，眼泪都笑出来了，“你就真一点没有感觉到他其实也很在乎你吗？”
“没感觉。”
辛凝眸光沉了，把杯里的酒仰头喝掉，一滴酒液从嘴角滚落至漂亮洁白的天鹅颈，最终没入衬衫里。
有人撑腰，她又怎么会久久活在那些唾沫里。
周祁野真的在乎她，周父也不会每次都只针对她一个人。
她只不过是辛家跟周家联合的工具人而已。
比起跟楚云绅在一起那段时间，她跟周祁野更累，总会胡思乱想很多。
再聊起楚云绅，田舒怡问：“凝宝，楚云绅结婚给你发请柬了吗？”
“发了。”
“我靠，还真发了。”
辛凝把收到请柬里面夹带纸条一事告诉给田舒怡。
田舒怡若有所思，莫不是楚云绅对辛凝还念念不忘，给楚云绅老婆造成了威胁？
田舒怡当然不会提及这些给辛凝增添烦恼，安慰她：“他老婆远在沿海，跟我们圈子不同，不用理会。”
“嗯。”辛凝本来也没打算理她，给自己徒增烦恼。
那个女人好像挺喜欢楚云绅，顶着家里反对的压力也要嫁给他。
田舒怡跟她向来是有话直说：“楚云绅回来，是看他爷爷跟大伯的，他都要结婚了，楚云希这档子惹上周祁野他们，估计刑事拘留是跑不掉了。”
辛凝心不在焉地嗯声。
田舒怡：“凝宝，你跟周祁野真的没坐下来好好谈过这件事？”
辛凝趴在吧台：“谈什么？”
田舒怡有点着急：“楚云绅跟你的事啊？当年他在国外你在国内，你们异地恋，什么都没有过。”
她跟楚云绅确定关系是大四的时候。
其实早在初中跟高中，她就喜欢跟楚云绅走得近了，学校都在传闻，她跟楚云绅是一对。
楚云绅也从没有在那些谣言里辟谣过。
他比她大半岁，不仅样样精通，心思还很细腻，很会照顾人，学校里的女生没有一个不喜欢跟他在一块。
相比周祁野他们那群混痞子，楚云绅简直如同远山之巅的白雪，细腻纯净，没有世俗的浮躁虚荣。
楚云绅升大学就一直在国外念书，辛凝在国内。
辛凝跟他是异地恋，见面本就很少，逢年过节他回来，也仅限于拥抱，连牵手都是她主动的。
她误以为楚云绅很尊重她。
后来辛凝才知道，楚云绅那些让人为之动容的细腻，只是表象。
只是未达目的，对她忽冷忽热罢了。
辛凝眸光稀松，晃动酒杯：“楚家跟周家势不两立，人尽皆知，我跟楚云绅的事，不是坐下来谈谈就能不计前嫌的。”
辛凝指指心脏：“这儿，周祁野心里过不去，他家里也有人过不去。”
辛凝结婚那天，田舒怡作为伴娘，目观四座，耳听八方，整个周家，就周父脸上没有喜悦之色。
她一直压在心底，经辛凝这么一提，她便明白她说家里的人是谁。
现在周家还是老爷子作主，未来权力还是要落在周父手里，辛凝若是在周家只有婆婆撑腰，也是不行的。
婆婆是个典型的温柔太太，周家生意上的事她基本不过问，跟辛凝那死老公和强势公公一对比，辛凝以后不得吃暗亏才怪。
周祁野原本是要娶另外一个女人，是周父给他定的，因为辛家坚定立场的事，周老爷子选择了辛凝。
周父因为她跟楚云绅谈过恋爱，对她并不满意。
田舒怡心疼她，这破婚，非要身不由己的，还不能离。
联姻是两个家庭资源结合，牵扯利益众多，家族式捆绑，离婚，辛凝连做梦都不敢想。
他们这些人，享受家族荣耀，就得为此付出。
田舒怡抱抱她：“人生能有几回醉，要喝就要喝到位，来，我陪你。”
楚云希和挑事的几个男子都被拘留。
周祁野跟几个发小在警局门口等戎硕。
戎硕被警察口头教育从里面出来，戎硕一口答应着：“我是个好人，这点毋庸置疑的，警察同志，您也看见了，几个人围着我打，我不还手不行啊！我家就我这么一个儿子。”
警察：“行了，回去吧，记住我刚刚说的话。”
戎硕跟警察同志握手：“好，以后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真是辛苦您了，大晚上的。”
戎硕跟警察分开，楚云绅紧跟其后：“戎少爷，添麻烦了。”
戎硕回头：“楚先生要结婚了，现在带着你那喜欢惹是生非的堂弟四处走，确实欠考虑，医药费就不用楚先生支付了，就当我给楚先生的结婚份子钱。”
周祁野四个发小绝非等闲之辈，单拎一个出来，也胜过现在的楚家。
曾几何时，楚家在俞城也有不可小觑的地位，他楚云绅也被拥趸过，也可以和心上人联姻过幸福的日子。
一切都烟消云散，长辈成了人人唾弃的罪人，他只能脱离这个地方，才能勉强立足。
周祁野靠在车上抽烟，指尖那点猩红明明灭灭，通过薄雾看伫立在里警卫亭旁边的男人。
”扫兴。”戎硕出来拍周祁野肩，跟其余人上了车。
周祁野把烟头插在垃圾桶上的灭烟沙里，楚云绅叫住他：“周公子。”
周祁野挑眉，眼底划过戏谑和狡洁：“怎么，要赔我精神损失费？”
楚云绅走到他跟前，开门见山：“我的结婚请柬寄到凝凝那儿，是个意外，别误会。”
凝凝？叫得挺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