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打架生事
辛凝抬眸，等他回答。
周祁野神色闪过一丝复杂，吹气那般，慢慢吐露一个字：“吃。”
辛凝把菜单推给他：“看看吃什么风味。”
周祁野眼皮耷拉，伸手往菜单羊排那一栏上指了指：“这个。”
是法式香草小羊排。
辛凝招来服务员，要了份羊排和西冷牛排。
等服务员点好单走开，周祁野开口：“看见他心情就这么好？”
没完没了。
辛凝无心解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还吃醋了？”
“”周祁野目光幽淡。
辛凝内心麻木，喝口水润润嗓子：“周祁野，我们谁也别说谁。”
她跟周祁野就是这样，一些小事明知幼稚，还要争个没完没了，从小就是这样，谁也会不低头。
辛凝继母下午从外地回来，打来电话，问她和周祁野什么时候回去一趟。
辛秩回来，恰逢周祁野又在沿海出差，还没聚过。
辛凝得看周祁野时间，等他晚上回家，两人上了餐桌，辛凝问：“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回趟我家。”
周祁野喝着汤，淡淡回答：“你安排就行。”
辛凝敲定时间：“那就后天，周五晚上吧，小毓周五晚上要回去。”
“嗯。”
这件事算敲定下来，辛凝给继母回了话。
翌日。
田舒怡从国外跟男朋友旅行回来，落地是下午四点了，迫不及待地约辛凝去她酒吧喝一杯。
辛凝答应下来，想到最近周祁野都在家吃晚饭，跟阿姨打了电话，又给周祁野发了消息。
【晚上不回来吃。】
那边回复很快，就一个嗯字。
辛凝五点半准时下班。
田舒怡酒吧就开在俞城酒吧一条街里。
整条街位置最好，门口装修最潮最靓的酒吧就是田舒怡的，就叫——今夜。
辛凝一路堵过去，已经快七点钟。
酒吧门口潮酷的图案张牙舞爪，室内青色系灯带条科技质感十足。
辛凝走进去，酒吧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围着吧台的几个年轻小伙端着酒朝她吹口哨。
调酒小哥看见她，规规矩矩地喊了声：“凝姐。”
田舒怡收到她消息立马就从楼上跑了下来，辛凝还没反应过来，田舒怡跳到了她身上，考拉挂。
“凝宝。”
辛凝幸好是开车来穿的平底鞋，不然受不住她这样的冲击力。
田舒怡带着红唇就要亲她脸，辛凝往后仰避开，受不住她长期这样挂着：“下来，累死我了。”
田舒怡下来，她没辛凝高，身材娇小，平常的风格都走甜辣风，典型的小辣妹。
刚吹口哨那几个不认识辛凝，还以为跟老板有一腿，识趣地走开了。
田舒怡拉着她往楼上vip包厢走。
辛凝：“你男朋友呢？”
田舒怡：“回来当然各玩各的，天天腻一块谁受得了。”
两人进包厢，田舒怡在国外给她带了不少好东西。
名牌包，最好的助眠保健品，还有淘的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
田舒怡从后面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这才是夏天的第一份礼物。铛铛铛。”
盒子打开，是套粉色维密水钻内衣。
这种比较私密的东西，辛凝也见怪不怪。
她们都知道彼此的尺码大小，辛凝在高中时看到好看的舒适的，也喜欢悄悄送给田舒怡。
“真是辛苦你了。只是这颜色也太娇嫩了些。”
“你现在是人妻，穿娇嫩点好。”田舒怡朝她抛媚眼,“我跟你同款，黑色的。”
“”
田舒怡贼贼地笑，又从盒子底下翻出一套白色清透网纱刺绣性感睡裙。
辛凝目光震了震：“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你跟你男朋友旅行买这些？”
田舒怡仰头大笑：“我就知道你是这反应。当然不是跟他一起买的，我变态吗？给闺蜜买这种东西跟他一起去。这些都是我一个人出门的时候买的。”
田舒怡塞给她：“性感宝贝裙，好闺蜜得有一套。你不穿给周祁野看，给我看也行。”
“”辛凝挑眉，“你穿给你男朋友看了？”
田舒怡打她，在她耳边悄声说男朋友还行，两人笑做一团。
辛凝收下礼物，两人在包厢里聊天，服务生来送水果，顺便汇报：“老板，隔壁包厢的客人找您。”
田舒怡停止交谈，问：“谁啊？”
“周公子，还有另外一个包厢的楚先生。”
田舒怡眉心一跳。
这俞城内，谁人不认识周公子跟楚先生。
她机械地转向辛凝：“楚，回来了？”
辛凝淡声应：“嗯，昨天给小毓开家长会在校门口见过他。”
好家伙。
周祁野就够她的人伺候了，还来个楚云绅。
‘今夜’可够热闹的。
两个死对头，加上她身边这位主，田舒怡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把她酒吧掀了才好。
“我去看看情况。”田舒怡摁响手指，“今晚不赚点，有点过不去啊！”
辛凝笑着出主意：“高低得整个神龙套。”
田舒怡眼里冒光：“还是你懂我，我是非常非常喜欢这样的客人的。”
辛凝喝水：“该你赚。”
田舒怡打个响指：“有你这话，我就不客气了。”
“去吧。”
田舒怡还没跨出包厢门，另一个服务生跑进来：“老板不好了，楼下有人打起来了。”
田舒怡吼一声：“我擦，谁在我场子打架？”
辛凝跟着站起来，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是，是周公子跟楚先生的人。”
田舒怡就知道这两个仙人一来准没好事。
辛凝跟田舒怡快速下一楼，乌泱泱一群客人都围在卡座区域观战。
服务生在后边开路：“老板来了，让一让。”
田舒怡跟辛凝扒开人群进去。
打架闹事的，是楚云绅的堂弟楚云希和周祁野发小戎硕。
楚云希跟其余三个鼻青脸肿的男子气焰嚣张，嘴里还放着狠话。
戎硕只身一人，脸上也有几块青紫，一副懒得跟他们计较的神情，那拳头估计没少往对方脸上招呼。
几个服务生拦在中间，时刻警戒，生怕又打起来。
辛凝跟田舒怡对视一眼。
田舒怡眼神掩盖不住的无语：妈的，都是熟人。
戎硕看到辛凝，怔了怔：“辛凝。”
辛凝叫服务生拿来毛巾，走过去递给戎硕。
戎硕垂眸看眼毛巾，接过：“谢谢！”
楚云希二十出头，向来跋扈喜欢惹事，楚云绅没少给他擦屁股，这次挑事十有八九是楚云希。
楚云希见辛凝没给他拿毛巾，语气很冲：“辛凝，我哥也在呢，你就是这样偏心的？”
辛凝温凉目光递向他：“闭嘴。”
楚云希愣了好几秒，他以前还挺希望辛凝做他堂嫂的。
变了，都变了。
楚云希朝旁边啐了口血：“嫁给周祁野，就把我们忘了是吧？”
“”
田舒怡想弄死这吊毛。她过去使劲儿拍了下他肩：“小子，你要是闭嘴，我还能让你好好待在这儿等你哥来。”
辛凝问戎硕：“周祁野呢？”
辛凝话落，身后传来动静。
有人小声说了句：“我靠，楚云绅。”
辛凝回头。
楚云绅带着人大步过来，眉头紧蹙，与生俱来的矜持显得沉稳冷静、与众不同，镜片下的眼睛一扫现场，宛若群芳之首的女人，站在流光溢彩的灯下动人心魄，楚云绅淡漠疏离的眼中微诧，视线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不再贪恋半分很快便移开了。
楚云绅走到楚云希跟前：“又闹事了？”
楚云希一下蔫头耷脑，懊丧地嘟囔一句：“我就是看不惯。”
楚云绅头疼，叱责：“我让你别惹祸，为什么不听？”
“我”
有人激动喊：“周祁野，周祁野来了。”
一群人击鼓传花似的回头。
以周祁野为首，身后还跟着三个发小。
周祁野几个屁股还没坐热，戎硕就跟楚云绅的人打起来了。
看到辛凝也在场，周祁野身边的人眼神互通有无，超越了语言界限。
“嫂子。”
“嫂子。”
“嫂子。”
一声声嫂子，辛凝眉心连抽三下，像是故意喊给楚云绅听的。
几人跟辛凝打了招呼，又围着戎硕幸灾乐祸：“戎戎，挂彩了呢？”
“哎哟喂！还一拳揍四个呢？我们家戎戎真厉害。”
“倒还行。”戎硕揉揉手腕。
周祁野目光落在辛凝身上，紧紧放放，问戎硕：“谁先动手的？”
戎硕也是醉了，他才是受害者，周祁野眼睛都瞟辛凝身上去了。
他刚来，尿急，借一楼公共洗手间上个厕所，出来就碰上楚云希带着几个人，对他实行眼神挑衅和骚扰，言语侮辱说他是周家的狗。
戎硕三言两语道来原委：“傻逼崽子不知天高地厚。”
“你特么说谁”
楚云希像疯狗又要奔过来，被楚云绅抓住逮了回去摁住：“安分点。”
周祁野看向楚云绅，姿态仍旧闲散的，眼神却是致命的。
楚云绅倒是一贯镇定。
田舒怡倒吸一口凉气。
外人不明白，他们可是清楚。
周祁野狠戾都是溢于言表，而楚云绅恰恰相反，狠得温柔、冷酷无情。
辛凝心口也一阵紧涩。
两边要是打起来，痛苦的是田舒怡。
她还偏偏不能说一句话，能想象到，往后她要在周祁野阴阳怪气里过日子就烦心。
周祁野眼底深谙，语气轻佻：“没本事就该龟缩在家里，别出来丢人现眼。”
楚云希双目猩红要发作，被楚云绅死死按住。
周祁野身后的几个人站出来：“这是群殴啊！”
“还没打赢。”
“寻衅滋事，就是你们的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