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混账
“”
周母优雅瞪眼。
周炿撇撇嘴：“你回来继承家业可惜了，应该送你去外太空制裁外星人。”
周祁野：“我就是为制裁你而生的，不然怎么比你大。”
周炿在本市重本大学马上升大三，周末会回来，兄妹两人相差六岁，年龄相隔在那里，沟通更是有障碍，见面就吵，惹得周母烦躁：“哎呀！一回来你们就吵得头疼。”
辛凝眉眼舒展，倒觉得热闹。
周家的女人都比较疼女人，婆婆跟小姑子对她很不错。
在周家，辛凝有她们就足够了。
她在周家一切都好，唯一的小摩擦就是跟周祁野的关系，以及周父心中对她的芥蒂。周父对她总是有淡淡的不满。
辛凝一开始不清楚原因，有次替婆婆端茶去公公书房，不经意间听到爷爷训公公。
“她跟楚家的虽有过一段，你儿子不也喜欢沾花惹草的，都结婚了随他们去吧，日子总得过。”
“整个俞城，没有比凝凝更适合你儿子的了。”
她跟周祁野的婚事是辛家老爷子跟周老爷子定下来的，自从听了那些话，辛凝心底开始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思及此，辛凝嘴角慢慢压了下去。
周祁野烦他妹，也起身上楼找清净地方去了。
周父跟周老爷子回来，阿姨摆好饭，都移步到餐厅。
周老爷子提起筷子，大家才开始动筷。
饭吃得很安静，这是周家规矩，食不言寝不语，连周祁野在家吃饭也都是规规矩矩的。
老爷子虽说退居幕后，可整个周氏经营决定权都在他手里。打算一年后将大权交到周父手里，由周祁野接替周氏总裁一职。
饭后，老爷子看向二人：“祁野来书房，我有话说。”
近两年老爷子生了几次病，想在有生之年抱重孙，眼见周边的小辈都有了孩子周祁野还没有，难免心急。
周祁野上去了，留下其余人在客厅里。
辛凝要等周祁野一起回去。
周母几次看向辛凝，欲言又止。
辛凝原本是想装作不知道的，可次数频繁，她也不能完全忽略长辈。
“妈，您有话就直说吧。”
周母愣了下，笑着坐到她旁边，关切商量的语气：“凝凝，平时工作辛苦，都瘦成什么样了，要不，跟祁野搬回来住，我让阿姨给你们熬点补身子的汤。”
辛凝微笑：“好。不过他经常出差，这件事，还得他说了算，我回去好好跟他商量商量。”
周父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引得三个女人一起看向他。
“商量什么，商量你们下次又用什么借口推脱我们。”
辛凝知道他因为之前的一些事，一直不怎么看得起自己。
周父在家在外都很强势，其实心是好的，他对周祁野期望很高，辛凝可以理解。
他说什么，辛凝听着就是了。
周父直接下达命令：“都搬回来，有什么事也好商量。”
周父看辛凝一眼：“楚云绅都要结婚了，你们也都结婚快一年了，有些事不用长辈提醒，心里也该有点数。”
辛凝紧紧咬唇，眼睫颤了颤。
周母急忙打丈夫，又看看辛凝，小声埋怨：“哎呀，你，你怎么提这个。”又过来哄她。
周炿看不下，说她爸：“我哥跟嫂嫂才结婚多久，而且他之前跟那阮霄霄不清不楚的，你怎么不，劝他”
周炿话还没说完，就接到周父赏来的刀眼。
周祁野从楼上下来，在楼梯口半开玩笑道：“俗话说家里夫妻感情不合，多半是有老人无德。”
“”
辛凝低下头。
周母脸一黑，骂道：“是我无德无能，生下你这么个东西。”
老爷子也站在二楼走廊上骂：“混账，怎么说话的。”
周祁野走过来，拉起辛凝的手，一向嘴甜：“让我喘口气行不行，放我们回去好好培养感情。”
“……”
老爷子看他还知道护着媳妇儿，也就放心了，笑道：“回去吧！”
辛凝顺着那只青筋凸现的大掌看向周祁野侧颜，就被带到身后，看了他好一会儿，周祁野转过来，她忙别开目光，跟长辈告辞：“爷爷，妈，爸，周炿，那我们先回去了。”
“好好好，路上慢点，我送你们。”周母捏把汗，好好的氛围非要搞成这样。
想让他们搬回来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周母跟周炿把他们送出庄园，周母逮着周祁野到另一边说了半天话才放过来。
周祁野牵着她走到停车场，滚烫冒汗的手心才放开。
他在辛凝手心留下的余温也被凉风替代。
周祁野屈指捏成拳，问：“还行吗？”
辛凝总能给人游刃有余的错觉：“没事。”
周祁野侧眸瞧她：“实在不行，要一个。”
辛凝难得没反驳他，声音轻轻：“可以。”
辛凝回答得过于冷然，若是照镜子，她一定能看到自己如同提线木偶般的神情。
周祁野身上的气压陡然降低，那点日积月累的情绪在心中开始喧嚣：“释然了？还是妥协了？你要觉得嫁给我委屈，我说过，你永远自由，他们的话你可以不用放在心上。”
辛凝面色上没有半点情绪，眼底压着冷霜：“周祁野，我不想跟你吵，都过去很久了，一件事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反复拖拽出来指责的人是你们，我反而成了那个放不下的。你要是心存芥蒂，当初怎么不一起反对这门婚事，今天也不用站在这儿大家心里都不高兴。”
周祁野都忘了，她当初拒绝过这门婚事。
周祁野冷笑一声，停在原地不走了。
辛凝心不在焉走了几步转过来：“不走吗？”
周祁野掏出烟盒火机，拢火点燃，深吸一口，烟雾到处飘散，他靠在绿化带旁边围栏处抽烟，再开口已经变回平时状态：“你先回，我还有点事。”
隔着距离，像是在冷战。
辛凝也管不着他要去哪儿，看了他一会儿，径自前往车库，找到自己车子，开车走了。
回到冷冷清清的婚房，没有一点人气。
辛凝接一杯温水，在客厅里呆坐了一会儿，早早洗漱上床。
手机弹来一条新闻，标题是：泉圣生物科技ceo与晟曜集团长公主婚礼将近。
辛凝指尖停在手机屏幕上，迟迟没往下翻，她清除掉新闻，把手机放到了床头柜上，关灯睡觉。
半夜。
外边打起雷。
电闪撕破凌晨黑幕，雷鸣滚滚，如注暴雨倾泻而下，窗户被劈里啪啦敲个不停。
房间内忽明忽暗，莫名诡谲。
辛凝被咆哮雷声吵到辗转难眠，整层楼里就她一人，多少有点侵入性思维。
她将被子盖到头顶，整个身体蜷缩在内，连开灯的勇气都没有。
只能煎熬地等雨停，等天亮。
好不容易快要进入睡眠状态，卧室门被大力推开，辛凝在被子里被吓到一颤。
她竖起耳朵听，除去雷声，紧接着是那熟悉又不着调的脚步声。
周祁野回来了？
她从被子里露出对眼睛查看，一抹高大的黑影逼近，蹬掉鞋子直接扑床上来，和着被子将她紧紧搂住，腿也夹住。
粗重且带有酒气的呼吸钻进来，直逼她颈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