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改变思路
飞驰的火车上，王哲靠着椅子眉头紧皱，本来在钟点房洗漱完后准备直接就去千松观所在的城市。
但在第六次生拟结束后王哲就意识到自己的思路需要变一变，于是就打算先回到江午市，和张华商量一下。
他毕竟是三清观的观主，万清三器、白烛这些诡物都由他在保管，必须要确保和他达成共识才能进行下一步。
王哲原先的想法是和之前生拟一样。在诡异复苏后直接加入官方，借助官方的人力、物力来减少他的直面诡异的风险并加快信息收集速度。
王哲利用他超前的信息差来帮助官方应对诡异复苏，官方也提供强大的影响力来帮助他找到诡物。
看起来似乎是双赢的模式，但从几次生拟的结果来看并没有出现王哲想象的状态。
其中出了什么岔子或是更深的原因，王哲目前还没有头绪，但单从结果来看这个合作模式最终结果都不好。
首先是王哲不得不为集体做出更多的牺牲，这些诡物找来后王哲拥有使用和分配权，但更多时候必须为大局考量。
当数量众多的驭诡者施加压力时，绝大多数的诡物都迫不得已被交了出去，虽说这样确实保护了王哲和群众，但从结果来说是无法接受的，这无异于自废武功。
而且交给官方的研究最终结果反而不如在鬼蜮中艰难求生的人，对于这种情况王哲心中有一些猜测，还需要验证。
这让王哲意识到应当做出改变，起码22号“女娲十肠”不应该继续封印。
同时信仰这条路也不能走了，虽然能够短时间获得强大的力量，但是缺陷也很大。
就是不知驭诡者是通过何种方式获得对抗诡异的能力，但至少证明了仍有其他对抗诡异的方法。
在脑海中思索着六次生拟的得与失，一项项原本的想法和计划被取消同时新的计划逐渐在脑海成型。
22日的复苏、驭诡者的出现、诡物的收集等等等信息在思绪中翻滚，反而最开始关心的关于万佛湖的诡异变得不重要了起来。
距离正式复苏只有3天了，疏散人口肯定是来不了同时也没必要，但是相比于一般人，如果能让国家筛选一些心理素质过硬的人进入鬼蜮或许会有更多的驭诡者诞生。
所以王哲想或许可以通知官方派一些心理素质过硬，体质强壮的人比如军人、运动员之类的人，进入江午市或其他将被鬼蜮覆盖的城市，并提前告知居民做好防范。
1600年前有天山道人、有万清皇帝，如今历史再度重演，祖国英杰如过江之鲫，王哲相信如此大势下必然会诞生惊才绝艳宛如灿星的驭诡者，鬼蜮便是他们第一舞。
但这个舞台是累累白骨、是无数普通人的牺牲所搭建起的。
“唉”王哲叹了口气。
回到三清观，王哲思索着该如何和张华说，毕竟之前信誓旦旦的和他说要拯救千万人性命。
还编造了穿越者的身份，现在突然变卦，不知道还能不能忽悠住张华。
王哲还是希望能够说服张华，如果无法说服只能在21号偷走“万清骨”与“万清肤”了。
“老王，回来了？”张华一如既往的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双手插袖。
“嗯”
“啥情况？万佛湖见到诡了？怎么有心事了？”看到王哲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张华察觉出了异样。
“万佛湖的事情先不提了，走跟我去你办公室，我有话说。”
“行”
进入办公室，王哲让张华把“万清骨”与“万清肤”拿来。
盯着被黑布包裹的两件诡物，王哲沉吟许久。
张华也意识到了气氛有点沉重，也收起了笑容，静静地看着王哲等他开口。
办公室内没有一丝杂音，只能听到窗外风吹树叶沙沙声与飞鸟的鸣叫。
“唉”王哲叹了口气。
“说吧”张华神色如常“有什么情况你就说吧，我都能接受。”
“如果我说，我们延缓‘女娲十肠’的封印，拯救千万人性命的行为是一个错误”话音刚落，王哲发现自己的措辞有误，便立刻补充道：
“不，不对，不是错误，是会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你该如何选择？”
听到这些，张华神色如常，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索片刻。
“那就不延缓了呗，还能咋样？”
“我知道，这事很难嗯！？”王哲猛然抬头，“你说啥？”
“我说那就不延缓了呗，咋？你去万佛湖游泳导致耳朵进水了？”
“不是，这事关系到千万人的性命，你不再考虑考虑？”
虽然听到想要的回答，但王哲对张华如此干脆利落的回答整的有点不自信了。
“这有啥考虑的，如果我的牺牲能够让更多的人存活，那我一定自愿赴死，同理一千万人虽然很多，但总有牺牲无法避免”
“当然这我没有资格决定一千万人的性命，但如果诡异复苏真的无法避免，躲过了这次必然还有下次。”
张华并不知道王哲第六次生拟的具体情况，但他从寥寥几句中推断出未来的变化。
“行，有你这句话我也好受多了，你这道士看事情比我透彻啊。”
张华的语气平淡，却让王哲倍感安慰，压在心中的愁绪顿时消散了不少。
“说吧，你在万佛湖发现了什么？”
“唉，说来话长，我昨天晚上到脉江市后”
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把昨晚的录像放出，这恐怖遭遇让张华眉头紧皱。
“这意味着诡异提前复苏了？”
“这倒不一定，但可以肯定的是，国内肯定还有一批诡异也被封印了，它们不像‘女娲十肠’一样复苏后就会产生鬼蜮”
“它们的复苏悄无声息，复苏后也不知道去向何处，而且它们应该已经处于复苏边缘。”
“所以这些鬼东西与你刚刚所说的事情有什么关联吗？”虽然王哲在万佛湖的经历很恐怖，但张华还是有点没听明白。
把手机收回，王哲想了想开口道：
“从万佛湖来说，国内除了‘女娲十肠’还有其他的诡异被封印，这些诡异会随着复苏的加剧而破开原有的封印。”
张华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了这段话，于是王哲继续说道：
“随着诡异的复苏，也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接触诡异，即便是风险很高，但只要有一部分人能够摸清楚诡异的规则，就有可能成为驭诡者”
“驭诡者？你的意思诡异的力量会被一部分人掌握？”张华插嘴询问道。
“是也不是，我也不清楚是不是掌握诡异力量，但是大概率是掌握了一定的对抗诡异的能力。”回答了张华的询问，王哲继续道。
“而且在‘女娲十肠’刚刚复苏的时候诡异力量并非最强，可以理解为这段时间是接触诡异的最好时机。”
“如果我们阻止了这些人接触诡异的机会，最终会导致国内失去一大批驭诡者，进而一步慢，步步慢。”
王哲抬手拿起桌子上的“万清骨”与“万清肤”，轻轻的摆弄一番。
“所以说，这两个东西22号那天不能拿进三清殿，但这可以成为我们在江午市的防身之物。”
说罢，王哲就不再言语，等待着张华的反应。
张华坐在桌子前，眉头紧皱，似乎在做着困难的抉择，王哲见此也不得不在心中叹气。
对于两个30岁不到的年轻人，这种事情真的是太为难他俩了。
王哲也没有打扰张华的纠结，该说的他都说了，虽然张华之前言语上表现的非常豁达，但到了真正决定的时候还是犹豫了。
半响，张华猛然抬头。
“我有办法了！”
“嗯？啥办法”王哲被张华这骤然举动吓了一跳。
“我有办法从周一清哪个老头那边把“灵牌”坑过来了！既然要留在江午市，此等宝物合该我兄弟二人获得。”张华一扫纠结的表情，自信满满的说道。
“？？？”
“你特么不是在纠结应不应该封印‘女娲十肠’吗？怎么突然就说到周一清哪边去了？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王哲被这突然跳脱的言论整的有点绷不住了，忍不住发出一连串的质问。
“嗯？你不是说不延缓封印了吗？而且接触诡异风险大收获也大，那我们肯定不能离开江午市了”带着奇怪的眼神看着王哲，张华语气疑惑地反问道。
“既然离不开江午市，而且还要不断接触诡异，‘灵牌’这东西肯定要拿过来啊，咱哥俩肩负重任不能轻易死了”
拍了拍脑壳，王哲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张华的跳脱，不过这也让他彻底抛去了纠结和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