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真相
闻言，“国崩”知道两方已经再无交换条件的可能。
眼前的黑发少年，蒙德城的启光骑士，他的确有着至冬女皇曾经预言过的那种野心。
事实上，这一次身为愚人众第六席——“散兵”的自己前往蒙德，其实只是为了“博士”最近做出的一项研究调查。
在那项繁杂的研究报告中，博士穷举了自史书记载以来，所有被“天理”毁灭的国家。
——当国家兴盛到了一定程度，天空岛的主宰便会“维护”，或者说干涉必要的进程。
这种干涉，便来自于“深渊”的力量。这也是天理的维系者，仅允许自己所掌握的力量。
而这一次跟随着轨道运转的熄星坠落于蒙德，正是命运诗篇翻页的前兆。
“呲！”
这时，时间已经到了最要紧的关头。“国崩”咬紧牙关，手中紧攥着的雷元素邪眼绽放出了更璀璨的光束。
与此同时，绯色的雷电从高天中降落，纠缠成蛇形的电流带着能够冲垮一切的力量，狠狠地袭向秦起的后心。
“秦起！！”
从占星术士少女手中托举着的水占盘上，琴和优菈一脸紧张地注视着图像中呈现的战况。
少年先前召唤的风之力量依然环绕在周围，风绿色的结界挡下了夜幕里肆意奔涌的电流。
但但自己现在却只能看着！！
优菈紧紧地咬出下唇，下一刻，少女琥珀色的美丽眼眸中闪过一分决然的神色。
虽然优菈知道，莫娜先前的提议的确有着道理。在实力相对悬殊的战斗中，如果自己和琴贸然加入，那么只会成为少年分心的“负担”。
但优菈还是不愿意，就这样让秦起，让自己喜欢的人来背负一切。
“锃！”
这时，双手大剑“狼的末路”架在了“国崩”白皙的脖颈之上。秦起右手微沉，剑锋已经挑破了“国崩”脖颈外层的皮肤。
但随后溢出的却并不是鲜血，而是某种晦色的液体。
“哈哈哈，启光骑士，你不会觉得我现在还和制造了我的’她’一样吧？！”
“国崩”绯紫色的眼瞳微眯，嘲笑出声。
在加入了愚人众之后，“博士”早已经将“散兵”的身体改造成了更适合战斗的型体。
那些由雷电影温柔赐下的皮肤，血液乃至骨骼，早已经成为了随时都能杀人的凶器。
“愚人众的科技改造吗？”
大剑没有穿透“国崩”的脖颈，直接在空中转向。对此，秦起并不太意外，只是淡淡道。
因为对于至冬国的这个庞大的神秘组织，秦起也不是头一回接触了。
无论是在刚刚来到蒙德时，与“火花骑士”可莉一同遇上的愚人众先遣队士兵。又或者是后来以“至冬的霜吻”这种药剂祸乱蒙德的执行官“女士”。
愚人众在“科学技术能力点”上，几乎做到了这片大陆上的极致。
“那么，试试这个——怎么样？”
话音刚落，秦起身旁蓦然吹拂起了猛烈的罡风。罡风迅速汇聚成气流，并不断牵引着周遭的所有物体。
就连最迅捷的闪电，也被轻易地一同吸入了风眼中！
[风神之诗：秦起版本]！
在风龙废墟看见温迪，或者说巴巴托斯使用过这招之后。秦起便举一反三地使用风神之心以及【风神的权柄】力量，模仿出了风神的这一绝技。
虽然无论是真正的威势或牵引力度，都远远不及正版。
但面对“国崩”利用邪眼召唤出的群雷，却已经完全够了！
霎时，风力席卷过黑夜中跃动的怒雷。并产生了名为“扩散”的反应。
气流如同弹药般在空气中爆破，直接击中了“国崩”胸口正中心。
“扑！！”
一瞬间，“国崩”穿着紫色短衣的身体，如同断线风筝般远远飞了出去。
而随后秦起闪身跃上，手中锋锐无匹的大剑横向侧斩。
但就在这时，一个冰蓝发色的俏丽身影闪过，带起一阵极冰袭面的寒意。
刚才，优菈在下定决心之后，便抽出了那柄斩落草木如息吹般的轻盈大剑。
不想，再让少年独自背负一切。
不想，仅只有对方的手沾上鲜血。
“冰浪怒涛！”
这时，少女口中轻喝道。
伴随着呼啸的烈风，夜空中无数光点凝聚成了璀璨的光剑，并迅速显现成形。
“优菈！”
出乎秦起意料，这一次，优菈竟然选择代替自己成为终结了“国崩”的人。
在光剑破碎的那一刻，无比恐怖的力量在场上爆发。藉由邪眼力量唤出的雷云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夜空中无数纷扬的灰尘。
“结束了吗？”
片刻，看见水占镜上的画面不再变化，莫娜轻轻收起了水占镜，抬眼看向场地中心。
在那里，“国崩”的身体已经停止了动静。身为神造的人偶，在遭遇到超过身体负荷的破坏时，人偶便会自动进入“休眠”的状态。
唯有地上破碎的金色玉环，以及斗笠上“雷之三重巴”的纹饰，似乎还在默默诉说着这位愚人众执行官前一刻的活跃。
“没事吧？优菈？”
在心里叹了口气，秦起走上前，牵住了优菈的纤手缓声问道。
虽然，秦起本不想让琴和优菈负上这些。但现在秦起才发现，其实，她们并不是普通的，需要自己保护的少女。
她们是蒙德城西风骑士团的“代理团长”，与“浪花骑士”。
“嗯”
少女手中的“松籁响起之时”渐渐化作光点消失，优菈轻声答道。
“对了，秦起，刚才我看见，在他的衣服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优菈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补充道。
“国崩”的衣服里，有东西？
闻言，秦起有点奇怪地俯下身，在没有了动静的散兵身上摸了摸。
果然，在人偶紫色的衣襟处，似乎夹带有一张纸条。
见状，秦起将纸条抽了出来，眯起眼睛打量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
“毁灭稻妻雷电五传之人。”
“丹羽桂木之仇已经得报。”
“我是超越了一切世俗之人的’倾奇者’。”
“熄星落下，天钉”
什么玩意？
秦起看了看，有点不解其意。
按理说，被“国崩”放在这样隐秘位置的文书，应该是相当重要的存在。
但关于“雷电五传”以及“丹羽桂木”等文字，秦起还能够以和“散兵”身世有关来解释。
至于“熄星”和“天钉”，秦起就完全不知道这两者有什么联系了。
正当秦起入神思索的时候，高天之上，突然传来了某物破空的鸣响。
那是神明的箭矢，投射向僭越权能之人，是至高的怒火，凝聚为能将一国陨落的诅咒之钉。
“秦起！！”
一瞬间，琴、优菈还有莫娜纷纷惊呼出声。
而离秦起距离最近的优菈则敏感地察觉到：以少年所在的位置，想要避开那个物体，已经来不及了。
或许是因为长时间战斗带来的疲累，又或者是因为在“散兵”文书中蕴藏的线索。秦起自己也罕见地没有反应过来。
“轰！！！”
下一刻，大地鸣响，山脉撼动。
而当秦起睁开眼睛时，秦起发现：刚才是优菈在电光石火之际，用力推开了自己。
但此刻冰蓝发色的少女却倒在了地上。
一根微缩了千百倍的狭长石柱，在“游戏”中被称为“寒天之钉”的造物，从优菈饱满的前胸处，径直穿透进了少女白皙如雪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