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补天神石
“补,天,石”青衣女子一字一顿的淡淡开口。
秦仲听后又松了一口气:哦,石头,一颗石头啊,还好,还好,但它怎么也化为人形了?
“补”秦仲刚想询问,突然止口,接着楞了几秒,心脏扑通扑通的震了起来,只见他突然大惊变色,少有的形象全无,失声喊到:“什么石?!殿下说什么石?!!”
“补天石。始母留下的最后一块补天神石,因其留有始母神力,又继始母传承,天滋地养,千年来已然诞生灵智,如今也变化为人。”
“诸天十大神器第一的补天石?排在谪天戒,弑神弓之上的补天石?真留有女娲大人的无上传承的那块补天石?”秦仲此刻像个疯癫的老头,一连串的问到。
“没错,我在他身上确实感受到始母血脉,但至于是不是真的得了始母的全部传承,我还不能肯定,或许答案只有始母才知道,又或许,在许久的未来,会在他的身上见证答案。”神侍此刻虽遮住面容,但不难看出此刻她还是面露微笑,欣爱的看着怀中熟睡的孩童,满是期待。
秦仲目瞪口呆,像是见识到这世上最为震惊之事,许久后,才略显结巴的问到:“原谅老朽愚钝,敢问殿下,这是为何?”
灵雨极为耐心地回答:“我知秦掌教此刻心中有些震惊,又有许多疑惑,还请秦掌教稍作调整,我一一为您道来。”
秦仲听闻抚了抚脸,随后深呼了几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起来,随后才开口到:“殿下请讲”
灵雨看向怀中孩童“首先是补天石,始母留下它不久,灵雨便已找到它,千年间一直带在身边,如今初化为人。但秦掌教可知,此石在始母补天之前,便已带在身边,当时还叫五色石,因常伴始母身边,从那时起,它便已诞生灵智。随后浩劫来临,始母为它注入自身神力加以炼化,用以补天,但出了意外之后,始母将最后一颗补天石留下,也就是说,小石头是这世间最后见过始母的灵,不,确切的说,现在是人。也或许只有他,才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但灵雨找到他时,记忆早已遗忘,与新生无异,或许与始母最后在他身上注入传承之类有关。”
灵雨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如今距始母补天已过数千余年,可就在前不久,我却突然感受到混动之痕传来一丝波动,也就在这时,小石头初化为人,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些年来,灵雨一直将他藏于浑天绫之中,默默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尝试唤醒他尘封的记忆。如今,小石头既已化人,于世间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他需要成长,如此,便无法将它继续藏于浑天绫之中。”
灵雨此刻略显愧疚,看着怀中孩童说道:“或许,我本该将他继续带在身边,护他修行。但灵雨却还有最后的使命未完成,何况前面又感受到了混动之痕的波动,灵雨不得不前去查看,顺便完成灵雨最后的使命。不得已只能将其托付于人。”
秦仲听后心中恍然失神,片刻之后,他回过神来,肃然起敬:“始母与殿下心系混沌苍生,始母不在,殿下又担起衣钵,当受老朽一拜!”秦仲说完双手抱拳,朝面前肃然一拜。
“只是恕老朽不解,敢问殿下,老朽不过半神之境,在这动荡的时代面前不值一提,如此大事,为何…选择老朽呢?”
“此事事关重大,不能以实力衡量,诸神之心思,我亦难猜。他们皆位于此间混沌之颠,主宰着世间沉浮,如若让他们得知创世神传承就在小石头身上,恐怕会不择手段的剥夺,据为己有。毕竟对他们来说,世间又有什么能比得上创世神之传承的诱惑呢?”
“且不说私人感情,就算站在混沌众生的角度,灵雨也始终相信,女娲大人最后选择将传承赋予小石头之身,必有其用意。如果说世间最有机会传承女娲大人之衣钵的,我也相信一定是他。但诸神则不同,他们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拿到创世神传承,据为己有,用以己身,不谈得失,不论对错。毕竟站在他们的角度来看,始母不在,他们就是混沌的绝对主宰,世间如果还有创世神之传承,那么没有人比他们自己更适合继承。”青衣神侍顿了一下,无奈的摇了摇头,即便是她,也无法左右诸神的想法。
秦仲听后不由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接着她看向怀中的男孩说道:“所以小石头的成长至关重要,灵雨不想他身上的传承被诸神剥夺,灵雨想遵循始母这最后一次的用意,或许,以后的以后,他身上能再现创世神之光辉,也说不定。”神侍带着一丝期许淡淡的笑到。
秦仲听后也凝重了起来,是啊,女娲大人如果真的留下传承,为何不将其留给混沌最强大的几位真神,而是将其封在这补天石之中?他沉思也不得其解。
“之所以找到了您,其一,秦掌教可知,这补天石,最早也是五色石,是女娲大人在现在的长留地界所寻,与长留有缘。其二,秦掌教为人,灵雨素有见闻,修行千载却从不做过格之事,始终秉承女娲大人创世传道之初衷,如今长留在秦掌教的执掌下,也算是世间为数不多的一片净土。我还记得女娲大人在时,还曾与林老有过一面之缘,曾言秦掌教外刚内柔,襟怀坦荡,心系天下,走的是正道之路…这些,或许连诸神都不及。”
“混沌大乱,诸神纷争时,灵雨也曾与秦掌教有些交集。秦掌教为人,灵雨还是信得过的。若是混沌间只有一位让灵雨放心将璃儿与小石头托付于其的人,那非秦掌教莫属。此次前来,灵雨也是纠结许久后下的决定,还望秦掌教”灵雨说着,双手抱拳,纤腰竟要弯下向秦仲行礼。
“停…”秦仲额头冒汗,慌乱不已,赶忙打断了灵雨:“殿下使不得!承蒙殿下看得起,将如此大任交与老朽。既然如此,老朽也没什么好说的!”他可不敢让灵雨继续夸下去了,而且夸归夸,请求归请求,这一言不合还要行礼,这可是堂堂灵雨殿下,自己何德何能?如此倒反天罡之事,他可不敢当,受不起,受不起呀。
秦仲擦了擦额头,调整了一下,接着说到:“老朽不看别的,既然此石与我长留有缘,那老朽便答应了,况且这也算是女娲大人最后的意愿,那老朽义不容辞,护他一程又何妨!”秦仲左手附后,右手伸掌向前,此时显得大义凛然,意气风发,风度满满。
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灵雨的一番赞语,也是让他有些上头了,毕竟放眼混沌天下,谁人能得到灵雨殿下如此的夸赞?恐怕诸神也不行吧?秦仲此刻哪里像是道行高深的老怪物,压抑不住的嘴角和上扬的胡子显得他像个孩子般的有些洋洋得意。
“喂,老爷爷,我都替您脸红啦”小璃儿此刻也不怕生了,看着眼前这个修行数千年的人,却因灵雨姐姐的几句话,以及不知道多少年前创世神的几句夸赞,就答应下了这个承诺,而且还表现得这么义正言辞,她不由咯咯的笑着。或许,这些夸赞都是事实?
“咳”秦仲咳嗽一声:“小孩子,你懂什么”随后面露凶光,一个眼神又吓的小璃儿赶紧躲在灵雨后面。
灵雨揉了揉小璃儿的头,随即看向秦仲,正色的说道:
“秦老,还请您三思,此事绝没有您想象的那么简单,若有一天小石头的身份暴露,必将引起天下轰动。第一神器,始母传承,诸神亦会疯狂。而您一但接受,必将处于漩涡中心,可能会引火焚身,甚至会殃及整个长留,整个东域,乃至整个神初界。”
“您若答应,有任何需求都可尽管开口,灵雨定在离开之前帮您完成。但若您不愿,也请直说无妨,实属人之常情,灵雨毫无怨言,立刻便走,但今日之事还请您隐瞒。”
秦仲听后沉默,思索片刻后还是开口:
“不必,我意已决,老朽枯木之年,成神已无望,若还能为女娲大人之传承而做些什么,自是莫大荣耀。只是确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殿下可否能在其二人身上留下一道神力护体,以免日后老朽无能为力时,也好有最后一道保障”秦仲问到。
灵雨摇了摇头:“璃儿倒不必担心,只是小石一旦暴露,莫说一道神力,就算灵雨在其身边,怕也挡不住众神共讨。”接着她思索片刻后,随后腰间一条金色长绫脱身而出,飞向秦仲面前。
“灵雨会将浑天绫留下,交由秦掌教保管,待小石头日后成长一些,修为达到玄灵之上时,方可将浑天绫传于他,让其离去。有此绫护身,以后的路,便让他自己走,就算暴露,也不会牵扯到长留。若小石头未达玄灵便已暴露,那就是他的宿命。诸神必将抢夺,而他修为不够,就无法驾驭浑天绫,天下也无他藏身之处。所以到那时不管先来的是哪位神祇,您都可将他交出,切勿勉强,相信他们也不会为难您与长留。而浑天绫,您就自己留下,算是灵雨作为报答。以您之力,有了浑天绫,真神亦奈您不得。”
秦仲仔细观看片刻后,有些震惊,又不太确定的问到:“可是与殿下混沌伞并列诸天神器的浑天绫?”
灵雨点了点头。
秦仲大喜:“如此,甚好。就算有天老夫无力护住他,有此神器护体,也可保他无恙。如此方为万全之策,老夫也就放心。”
浑天绫,与混沌伞同为混沌的上古十大神器,拥有世间最极致的速度,可上得九霄,下得九幽,瞒天过海,真神亦捕捉不得。
“灵雨此次一去,不知能否归来。本想将混沌伞与浑天绫一同留下,护其二人成长。只是灵雨力微,此次之行还需借助混沌伞之力,否则恐无法完成使命。”灵雨无奈,如若能同时留下混沌伞和浑天绫,对二人的成长会有更大帮助。
但她深知自己的宿命,此之一行,在遥远的混沌之极,本就破碎过,如今又有异变,没有混沌伞,恐怕自己十去也无归。没了浑天绫,此行又太过遥远,自己亦需许久许久才能抵达。可若是带了浑天绫,万一自己无法归来,又有何物能保小石头成长?灵雨轻叹,她心中亦纠结不已,既不能两全,这便已是最好办法。
“殿下言重!以殿下之能,诸神奈您何?又何出此不吉之言?言重!言重!”秦仲赶忙说到。
灵雨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不过,我会再借混沌伞之力为长留布下灵阵暗中隐匿,并给您留下一丝神念,以此驱之便可开启大阵,为不时之需。此阵可挡一尊真神之力而不破,以保长留平安。”
灵雨语气极为认真,继续叮嘱:“记住,不管何时,保证您和长留无恙才是第一,切莫殃及其中。将此责托付于您已纠结许久,切勿让灵雨愧疚一生。不管结果如何,待灵雨还有幸归来之时,必将予以重谢。”
秦仲抱了抱拳,神色坚毅:“如此,便已足够。既是女娲大人之传承,又蒙殿下信任,将如此重任托付,我辈自是义不容辞,老朽既然答应,便会全力为之,必不辜负信任,殿下放心离去便可。”
灵雨听闻沉默片刻,缓缓抱起怀中孩童,交于秦仲。到了秦仲怀里的小石头好似有了感应一般,睁开了朦胧的双眼,溜溜的看着灵雨。灵雨玉唇微抿,心中愧疚。
“秦老担起如此重责,请受灵雨三拜”说完双手合十,不等秦仲反应,便敬重地朝秦仲行了三拜,身后小璃儿也小脸认真,有模有样的学着灵雨一起拜了三下。
“这这这这…殿下真折煞我也!老朽不过一介匹夫,怎担得起殿下之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