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预言与勇士
沈姝凌正要将敌人解决,却被陈生伸手阻止。
邹文渊见状连忙松了口气,得意道:
“算你小子识相,杀了我,你们也别想出去!”
“放你妈的狗臭屁!”陈生即使全身剧痛,却也忍不住骂道,“凌妹妹,把这老东西腿卸了,看他还敢不敢自以为是!”
他、他叫我什么……沈姝凌微微一怔,随即回过神来,按照陈生的要求在邹文渊腿上分别射出两柄飞剑,使他丧失了行动能力。
接着连忙搀扶起陈生,关切道:
“你感觉身体怎么样?”
陈生躺在地上,摆摆手,指了指另一边邹文渊,低声说:
“等下我会问他几个问题,如果这老家伙敢犹豫一下,你就替我往他身上钉一把剑。”
沈姝凌有些吃惊地望着他,随即用力点头。
陈生松了口气,在沈姝凌搀扶下侧头看向邹文渊,开口道:
“我问你,那亡灵身上的隐秘具体是什么?”
邹文渊双目紧闭,置若罔闻。
陈生也不啰嗦,吩咐道:
“钉。”
邹文渊闭上眼,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有了先前在金于辉身上吸取的教训,此时的陈生毫不留情,他神色淡然:
“再钉。”
可一连七柄飞剑贯入大腿,邹文渊仍是一声不吭。
沈姝凌内心颇为动荡,她此前虽然有过解决邹文渊的想法,却没想过如这般虐杀,可看着面不改色的陈生,她咬了咬牙,又是数柄飞剑聚在掌间。
这时,邹文渊突然冷笑起来:
“小子,别白费力气了,你以为凭你这点道行就能让我服软吗?想知道答案也可以,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陈生哼了一声,转回头来不再看他,自顾自道:
“下一剑,刺他心口……”
“慢!”邹文渊突然大喝,“年轻人,我要求不高,只要告诉我你是如何从那亡灵手中脱身的就好!”
终于忍不下去了……
陈生瞥了他一眼说:
“先回答我的问题。”
邹文渊神色凝重起来:
“那亡灵掌握着一块石碑……”
陈生不语,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邹文渊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声道:
“传说那东西能让普通人拥有比肩恶魔的力量,让恶魔可以更进一步,是所有活着的传奇都在追求的……至于具体的功能,我也不清楚。”
“下一个问题……”
“慢着,该你回答我了!你是怎么逃走的?”邹文渊愤怒地咆哮起来。
陈生思索一番,回答道:
“也没什么,我趁她不注意,隐身溜走了。”
“你才是放屁!如果隐身有用的话你又怎么会受伤?”
陈生沉默良久,低声道:
“信不信随你,反正那亡灵确实是任由我逃走了……起初,我怀疑她是为了跟踪我,将我和同伴一网打尽……”
“那你还敢回来?”
“嘿嘿,那不是还得提防着你吗,不过现在看来,我倒是赌对了。”
“混账!”邹文渊阴着脸骂道。
“是随你怎么骂,”陈生嗤笑一声,静静地望向对方,“我的下一个问题是,你为什么如此重视我从亡灵手中逃走这件事?”
邹文渊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却发出一道微不可闻的叹息。
重伤多时的他像是突然感觉到疼痛,面容扭曲起来,良久,他似乎恢复过来,轻声问:
“你听过情人镇的预言吗?”
陈生回忆一阵,疑惑道:
“红色的小镇将迎来炼狱,异国的勇士会带来终结?——这个预言不是早在几十年前就发生过了吗?”
邹文渊坚定地摇摇头:
“不,这个预言还远没有结束……或者说,即将进入高潮……”
“别打哑谜。”陈生皱眉道。
邹文渊轻蔑地笑了笑:
“你睁眼看看外面,这情人镇此刻难道不是一番炼狱景象?所以还需要一个勇士来彻底终结它……咳……咳咳……”
陈生不由得注意到一件事,为什么传说无名勇士以绝对的伟力结束了一切,而那女孩的亡灵却依旧存在?
想到这里,陈生不禁问道:
“那曾经来到此地的无名勇士呢,他在这里做了什么?”
“他做了什么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情人镇的故事即将落幕……因为预言中真正的勇士出现了……”
邹文渊气息微弱,声音已到了低不可闻的地步,他费力将左手伸向陈生,用最后一丝力气沙哑道:
“这是另一只袖剑,拿走,用它,杀了那亡灵,结束……这一切……”
话音一落,他抬起的左手随之坠地。
“他死了。”沈姝凌宣布似的说。
陈生眉头紧锁,心中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对于我的问题,邹文渊说了好多,却又像什么都没说!
他最后那句话的潜台词是,我就是预言中的勇士,拥有终结此地力量的勇士……
可是,这个结论的根据又是什么呢?就因为我在那亡灵手中侥幸逃走了?
不,确切的说,是我被那亡灵放走了……
想到这里,陈生杂念万分,突然一口鲜血喷吐而出,沿着面具边缘流了下来。
他强忍伤痛来到这里,又在暗中埋伏许久,所受之伤已然加剧。
方才偷袭时的全力一击更加透支了他残缺的身体,在经过与邹文渊的良久对峙后终于坚持不住。
沈姝凌见状顿时一惊,慌忙上前为他摘下面具,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带有血迹的苍白面孔。
她立马衣袖替陈生擦净口臭血渍,又从怀里取出一个手掌长的细瓶,将其中液体缓缓倒进陈生嘴角,急道:
“这是‘冰髓液’,有育骨疗伤的功效,但性寒易损,要在口中含温方能咽下。”
可陈生眼神涣散,浑身无力,哪里控制的了?冰髓液刚一入口,便一半流出嘴角,一半顺喉而下。
沈姝凌顿时慌乱不已,忽然间,她心头一定,举起装有冰髓液的细瓶凑到唇边,一饮而尽。
一股冰凉入口,寒气直奔头顶。
沈姝凌鼓着嘴,俏脸微红,直到舌间寒冷不再,重新恢复温暖,她才双手托住陈生脸颊,轻轻俯下身去。
迷离间,陈生只觉额头微痒,几缕青丝纷纷扰扰。
接着传来嘴上一阵湿润的触感,良久,一道已然称得上熟悉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学长,不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