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号与二号
看着一脸疑惑的小乔，陈生同样心生不解：
“你听到什么了吗？”
小乔摇摇头，指了指心脏的位置：
“是这里，感觉到哥哥在找我。”
说着，她眼帘微抬，像是感受到什么，伸出双手握住了陈生的右掌。
陈生一愣，一股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那是与小乔初次缔结契约时的情形。
当时他只觉得右手被人握住，然后意识短暂丧失，恢复后脑海里就多了个蕴含着“君临”信息的奇异字符。
如今同样如此。
随着小乔双眸紧闭，樱唇微动，陈生浑身被一股电流穿透，脑海中一阵蓝光亮起，一个全新的字符正缓慢凝结。
那过程钻心刺骨，疼痛难忍，让陈生明白了上次失去意识真正原因。
陈生满头大汗的撑着，眼见那字符即将描绘完成，突然眼前一黑，十指如遭烙刑般灼烫！
模糊中，十道光芒分别从十指飞出，直奔中门，向着那努力描绘着字符的蓝光滚滚而去。
双方状似水火不容，在陈生的意识天地内肆意拼杀起来。
霎时间，地动山摇，异象横生。
蓝光身单势寡，逐渐落于下风，由它描绘出的字符也遭到毁坏。
就在十道光芒汇聚一起，准备将对手彻底击垮时，一道巨大的裂痕自天穹处浮现。
那是意识天地崩裂的前兆。
蓝色光芒为之一震，竟焕发出全新的生机，不顾对手攻势，向着裂痕处飞速而去。
那十道颜色各异的光芒犹豫一阵，终究没下死手，在旁观蓝光将陈生的伤势修复后，纷纷消散。
现实里，陈生猛然睁开双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小乔满脸忧虑，关心道：
“哥哥，你还好吗？”
脸上传来异样，陈生伸手一摸，竟有数道殷红。
这是……七窍流血？
他心有余悸地回忆起方才的经历，大有死里逃生之感。
“我、我没事……”陈生闭目冥想一番，“只是那个字符被毁了一半，是不是就无法使用相应能力了？”
小乔懵懂地摇摇头，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在凭本能行事。
陈生自己尝试着探索起来，他照着解析“君临”字符时那样，用思绪触碰来，得到的却只有一句残缺的信息：
无终冥刻：至高级恶魔能力
……
无终冥刻？
小乔的另一项能力？
陈生试图从小乔那里得到答案，结果再一次失败了。
无论他问什么，小乔都是一脸困惑地摇着头。
陈生只好放弃，转而问道：
“那你知道晓月去哪了吗？明明刚才还在的。”
“我知道我知道！晓月姐姐让我看好哥哥，然后就一个人跑出去了。”小乔有些兴奋地回答。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晓月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一见面，她就不由分说地从捏住陈生的下巴，将一颗药丸塞进了他嘴里。
“你……”陈生捂着脖子咳嗽起来，“你给我吃了什么？”
看到陈生彻底咽下，晓月松了口气说：
“是好东西呢，某人给的，让我受伤时候吃一颗。”
“所以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晓月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反正是好东西啦！怎么样，感觉好点了没？”
陈生点点头，感激地说：
“谢谢，我没事了……不过你刚才说的‘某人’是谁啊？”
“不重要，不重要……”晓月挠了挠头，试图转移话题，“倒是你，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有点复杂……”陈生神色严肃起来，“当时我与我的‘二号’恶魔产生了联系，就在祂再次赋予我能力时，竟然受到了阻止——而那阻止祂的，疑似是我用十个指甲签订的‘一号’恶魔。”
晓月吐了吐舌头：
“还一号二号的，你的恶魔连个名字都没有……”
“有！”小乔突然一脸认真地打断道，“小乔有名字的！”
“她在说什么？”晓月一脸呆地凑到陈生耳边，小声问。
陈生捏了把冷汗，心虚地说：
“她……她一定是想起被人称作‘魅魔’的经历了吧……不用理会，不用理会。”
啊？
晓月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对了，你说那个……二号恶魔，打算赋予你新的能力？”
“是啊。”
“可是据我所知，恶魔只有从甲灾级开始才会有一种以上的能力吧……可是，你当初明明说过祂是丙缺级啊？”
“是吗……”想起当初撒的谎，陈生顿时心虚起来。
看到他那做贼心虚的样子，晓月难得机灵了一次，立马醒悟过来，大喊道：
“混蛋！你肯定骗我了对不对？你的‘君临’到底是什么等级的能力？”
“这个……那个……”陈生吞吞吐吐起来，小声试探道，“至、至高？”
“啊——？”
晓月嘴巴张大，大得像要吞下陈生的脑袋。
“至高级……我召唤了那么多次都没有过的至高级？啊啊啊啊啊——陈生你个混蛋，还我的至高恶魔！”
“给你也没用啦……每个契约者只能契约一只恶魔的。”
“谁说的？”晓月不服气地嚷嚷着，“你自己不就契约了两只？”
陈生叹了口气：
“我是我，每个人体质都不一样的好吧；而且在遇到我之前呢，你不也是一直尝试召唤吗？”
晓月撇了撇嘴说：
“那时候是在书上看到，一位没留下姓名的传奇猎人拥有契约多只恶魔的能力，然后我就想，他能，凭什么我不能？反正我将来也是要成为传奇猎人的……”
“所以，你成功了吗？”陈生嘴角抽了抽。
“没有——那、那是因为没有遇到合适的！”
“好吧，那你加油。”陈生拍了拍她的肩膀，露出关爱智障的目光，“不过关于我可以契约多只恶魔这件事，还请你帮我保密。”
“嗯，好……”
在两人离开后，陈生松了口气。
他试着动用新获得的能力，结果毫无反应。
妈的，白忙活一场啊……
不知为何，明明是召唤恶魔的仪式，结果却指向了小乔，看来以后不能随便用那个方法了……
陈生无声叹息。
他低头看向十指，对自己契约的“一号”恶魔愈发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