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花海
看着那一朵朵灰白色的不知名小花,陈生咽了咽口水,后知后觉地说:
“晓月,这些花不是自然生长,是被人挂上去的……”
晓月疑惑着伸出了手:
“欸?真的哎陈生,你看,我轻轻一碰它就落下来了……”
“别碰啊!”陈生一愣,连忙提醒。
“干嘛,不就是一朵花吗?”晓月嘟囔着捡起飘落的小花,自顾自戴到了头上,“怎么样?好看吧!”
陈生狐疑地打量了一会,见无事发生,也试探着伸手向一朵小花摘去。
可无论他怎么摆弄,花还是花,没有任何异样。
怪了……
完全没反应……
这么想着,他将灰白小花握到掌心,用力一攥,下一秒,一滴滴血红色的液体顺着手掌流了下来……
一把锋利的匕首刀刃赫然出现在陈生紧握的手掌中。
看到这一幕,正仰着头张大嘴、要把一朵小花塞进嘴里的晓月突然僵硬了下来。
“陈……陈生,这怎么回事?”
“如果我猜错的话,这些奇怪的花就是‘器具’恶魔们的伪装。”陈生眉头皱成一团,沉声说。
“不……不是,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不把手里的刀刃丢掉?”
“我丢……”陈生吐了口气,把空着的一只手用力握到了刀柄上,“我丢你马啊!你没看它在用力挣扎吗,我一松手就会没命的啊!”
晓月望着差一点被自己吞下灰白色小花,咽了咽口水,慌张道:
“那、那我这个……”
“轻轻放下,只要别让它感受到危险就行!”
“好……好……”
晓月憋着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俯下身来,一点一点移动着,将手中的灰白色小花放到了地上。
见一切平安无事,晓月吐出长长的一口气,伸手去擦额头的汗:
“好险啊……”
就在这时,某样事物从她抬起的手边滑落,从满头大汗的陈生眼中轻轻飘过……
陈生的瞳孔猛然收缩……
那是晓月先前戴到发梢的一朵灰白小花。
陈生的“笨蛋”两个字还没出口,一道寒光乍现,灰白小花所化的银色长枪直扑晓月而去!
!
一阵刺骨寒风自两人脑后激荡而过,两人重重的摔倒在地。
“陈生你干嘛……”
毫不知情的晓月正要因对方突如其来的推倒而抱怨,却在看到调转头来对准自己的长枪时明白了一切。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我明明都那么小心了!”
“笨蛋!笨到家了你简直!”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狂奔逃命,后面跟着那柄呼啸生风的长枪。
而最让陈生头疼的是,随着长枪一次又一次不留余力的攻击,越来越多的花瓣坠落,化成锅碗瓢盆、刀枪剑戟各种器具,加入到追杀的阵列当中。
那每一把都足以致人于死命的利器浮空而起,默契十足地摆出一个古老的剑阵,有种要将入侵者赶尽杀绝的架势……
……
河口市,郊区,水库边。
已经七十岁的前恶魔猎人闫学仁端坐在水边,单手执着一根长长的鱼竿。
“来都来了,就别躲了。”老人头也不回地说。
“呵呵……”
在他身后的不远处,一个身材妖娆的女人款款而来。
闫学仁瞥了来人一眼,吹着胡子说:
“柳大会长可是忙人,今天怎么有功夫找我这老头子?”
柳熙云娇嗔道:
“看您说的,什么会长,在您这儿我永远都是小辈,当小辈的来看看长辈,那不是应该的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闫学仁哼了一声,“你是怕老头子我耍倔,难为那两个小家伙吧?”
柳熙云平静下来,望向泛起涟漪的水面,不答反问:
“老爷子,今年那‘器具’的收成,可还好?”
闫学仁眼神亮了一瞬,有些得意道:
“嘿,你还别说,十几年来最好的一次,都好过头、到了需要压制的地步!要不然,那种新手蛋子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进去?”
“那我就放心了,”柳熙云笑了笑,“您压了恶魔的势头,他们俩也能捡些好处,两全其美……”
“不够,”闫学仁摇了摇头,“就凭那俩不成器的货,能起到多少作用?三只,不,五只,最多五只!”
“那可不一定哦……”柳熙云歪了歪头,“老爷子,要打个赌吗?”
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样子,闫学仁眯起了眼,用苍老的声音说:
“难不成那两个人,有什么说法?”
柳熙云笑眯眯地凑过去,在老人耳边低语了什么。
“甲级恶魔?”闫学仁有些惊讶地说,“那个小姑娘?”
“正是。”柳熙云含笑点头。
闫学仁咂了咂嘴,摇头叹道:
“即使契约了甲级恶魔,以她的年龄恐怕也不会有太高的成就……另外一个小子呢,他什么来历?”
“他……”柳熙云罕见的露出了为难表情,“他倒是展露过一次能力,貌似是精神方面的攻击,可我查遍了现存所有资料都没能找到与其相符的……”
“哼!”闫学仁轻蔑地吹了吹胡子,“现在协会里的猎人,都是这么闭着眼招来的吗?难怪一个比一个废物!”
“呵呵……”
柳熙云尴尬地笑笑,转移了话题:
“不过那能力的名字我倒听手底下的人说了,好像叫——‘君临’……”
“君临……”老人默念着那两个字,眉毛越皱越紧。
……
“君临!君临!君临……”
走投无路的陈生对着空中密密麻麻的器具大军一遍遍发动着能力,但是效果甚微。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不管用啊!”逃跑中,晓月慌乱中大喊,“陈生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把身体搞虚了啊!”
陈生怒道:
“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把你丢过去祭剑?”
眼见新的攻势即将到来,陈生连忙说: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来拖延时间,你尽快发动能力!”
他手中握着刚才的那把匕首,对准天空摆出防御的架势。
也许是长时间的僵持中耗光了力气,那把曾刺伤他的器具现在一动不动,仿佛真的被驯化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