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口不对心的秦歌
很多很多分钟前。
身着丝质睡裙的秦歌慵懒地躺在沙发上。
整个人像是画完了却没有点睛的龙，软塌塌的没有灵气。
清晨的阳光透过全景落地窗洒向室内，映得宽敞的客厅满室生辉。
沙发上的秦歌对此浑然不觉，乌黑的长发顽皮的盖在脸上，遮住了她姣好的容颜。此时此刻的秦歌哪里还有半分当红女歌手的气场，倒是更像赖床不起的小懒猫。
“起来！”主经纪人田茸穿过室内走廊来到客厅，“如果你还不打算起来吃早餐，就只能饿肚子了。”
“啊……人为什么要早起啊！”秦歌一边哀叹，一边磨磨蹭蹭起身。
田茸直接上手，拉着秦歌的双手将还在磨蹭的女歌手拉起来，她接着说道：“因为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可是早起的虫儿被鸟吃啊！”秦歌总算睁开了眼睛，却还是一副没有干劲儿的模样。
“我不想跟你讨论鸟和虫子谁吃谁的问题，我只知道你再不去吃早餐，就只能吃盘子了。”
说着，田茸拉着眼睛半睁半闭的秦歌穿过走廊，走入位于平层另一端的餐厅。
被按在位子上的秦歌吃起了没滋没味的早餐，纤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不断滑动，不知在看些什么，更不知她到底看没看进去。
过了一会儿，坐在餐桌旁的短发姑娘开口问道：“茸姐，你说这白月光到底谁，网上都吵翻天了，居然还有人说白月光是歌歌姐。”
说话的短发姑娘是秦歌的助理，名字叫刁璐，大学毕业后就一直跟在秦歌和田茸身边，妥妥的自己人。
“什么？”秦歌立刻精神了，困意全消。
田茸接过刁璐递来的手机，开始翻看有关于白月光是秦歌的讨论楼。
不再困倦的秦歌也快速在搜索栏键入，如同陈少云附体一般自搜起来。
看着那些被罗列出来的证据、猜想，秦歌白嫩的脸蛋越发红润，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什么情况？为什么他们会有这种想法？原来不是我一个人这么想的。浏览讨论楼的秦歌如是想到，刚刚清醒的脑子重新变得混沌，
“姐，你咋了？”刁璐关心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去医院吗？”
田茸抬眼一看，心中叹了口气。
刁璐小姑娘家家的，再加上关心则乱，看不出来什么情况也属正常，田茸早已为人妇、为人母，如何看不出秦歌的小鹿乱撞？
“啊……哦，我没事，今天的天气太热了。”秦歌支支吾吾地编了个拙劣的借口。
“我去把空调调低一点。”刁璐刚要起身，却又发觉不对，自家艺人的状态一点不像是热的，倒像是得了相思病。
田茸内心连连摇头叹气，直呼完了。
别人家都是日防夜防，防着猪拱白菜，自家艺人可倒好，水灵灵的大白菜上赶着想去找猪。
一时间，田茸都不知道是该阻止秦歌，还是该支持她。
毕竟她们与陈少云的接触不算多，签约成为同事可以，交朋友也可以，可要是作为交往对象还需多加考虑。
不知根，不知底，田茸实在是放心不下，万一陈少云真是天选渣男怎么办？
“歌歌姐，你不会是因为白月光的讨论楼才脸红的吧？”刁璐狡黠地问，“看到网友们认为自己是白月光，然后代入其中……嘿嘿！”
虽然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好在刁璐现在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只是她最后发出的痴汉般的笑声比辛东宇的笑声还要猥琐。
“瞎说！”秦歌矢口否认，“我们只是导师和队员的关系，说不定未来还会变成同事……再乱说，我就扣你工资！”
对于打工人来说，扣工资往往是一柄握在老板手中的利器，然而打工人刁璐却毫不在乎。
“扣吧，扣吧，我的工资早就扣到明年了，再多扣点也没关系。”刁璐无所谓地说，“比起虚无缥缈的工资，我更想知道是不是真的，陈少云真的没跟你说点什么？”
尽管将秦歌说得跟为富不仁的坏蛋一样，可实际上刁璐的工资一点都没少发，口头上的扣工资警告毫无威慑力，哪里有一线吃瓜重要。
“没有，什么都没有。我和陈少云目前只是导师跟队员的关系，没有其他。”秦歌十分认真地说，语气如同参加记者招待会一般正经。
你心里最好真是这么想的！田茸放下手机，心中泛起阵阵酸楚。
就像是精心呵护的女儿被骑鬼火的黄毛拐走了，娇滴滴的女儿还说他们之间是真爱。
田茸有些绷不住了，她觉得是时候对陈少云展开摸底，调查一下对方过往人生经历。
拿回手机的刁璐一边翻看讨论楼，一边察言观色，想要从自家艺人脸上看出端倪。
奈何秦歌已经稳住了内心的慌乱，脸颊上飞起的红霞慢慢散开，又恢复了往日的淡然模样。
“今天有什么工作安排吗？”秦歌问道，“我感觉自己身上充满了干劲儿！”
田茸无可奈何地翻起白眼，很不优雅。
别人家的艺人都是起早贪黑，从早忙到晚，为了通告恨不得跑断腿。
自家艺人却是个“懒惰”性子，获得世俗意义上的成功后就开始懈怠起来，不感兴趣的节目不上，不喜欢的歌曲不唱，过起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摸鱼人生。
要不是早年积攒下了家底，这些年又通过其他方式赚了很多，懒惰的漂亮姐姐哪里还能在四百多平的大平层悠闲赖床，早就连滚带爬出去工作了。
“没有工作安排。”田茸说道，“要是你想工作，我可以立即安排。录音室录歌，拍摄杂志封面，或者临时参加综艺节目录制，都行。就算你想搞一场路演，我也立刻去联系相关部门。”
田茸严肃的表情仿佛是在说，工作吧，女人，用高强度工作摧毁即将长出来的恋爱脑！
“茸姐，我又不是生产队的驴。”
“我倒希望你是生产队的驴，至少我拿根胡萝卜吊着，你就能努力工作。”
“不，不，绝不。”秦歌小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我都工作那么久了，歇一歇没关系的，是吧？”
拿撒娇的秦歌实在没有办法，田茸只得宠溺地说：“就算我说不行，你听吗？”
早餐过后，没有行程安排的秦歌立刻开始梳洗打扮。美美的画个淡妆，挑选白色短t恤和水蓝色牛仔短裤作为搭配，看起来不像是当红艺人，反倒像是青春女大。
整理一新的秦歌站在门厅，振臂高呼：“出发！”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刁璐不明所以地问，早晨起来时还是打死不想出门的状态，这会儿又神采奕奕的要出门，苍天呐，老板果然是世界上最难搞的生物。
此时，同样做好出门准备的田茸同样来到门厅，见怪不怪地说：“还能去哪，除了新声之夏那栋宿舍楼，她还能去哪！”
重新吃到瓜的刁璐神情兴奋，后知后觉地问：“我们是去找陈少云，对不对？让他给歌歌姐一个交代！”
“如果我说你的歌歌姐是去找辛东宇和王雪然的，你信吗？”田茸一边催促，一边说道，“是吧，小歌，你是去找辛东宇和王雪然的，是吧？”
真的吗，我不信。
刁璐才不相信田茸的鬼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好手机、背包，乖乖站在门厅等待出发。
“走吧，走吧。为了接下来的赛程，我可真是操碎了心啊！”
秦歌一边说，一边当先推门走出去，还不忘拿出手机打开社交软件，编辑了一条信息。
只是这信息没有发在战队群聊，而是私发给了正在食堂发呆的陈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