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都市较量
陈雨薇向来不是忍痛的高手,此刻强撑着站起来。
崔阿姨:“方凯,你先带侧王妃回摄政王府吧!”
方凯:“好的。”
陈雨薇甩开方凯伸来的援手:“崔阿姨,这是什么意思?姑姑还不想见我,要赶我走吗?”
崔阿姨:“太后说侧王妃身体不适,还是早点回王府休息为好。”
“我在那边受尽了冷遇,怎么可能回去就能安心休息?”陈雨薇打定主意,今天非要见到陈太后不可。
崔阿姨:“太后还说,王妃新婚不久,摄政王对她的情意未消,这也是人之常情,让侧王妃稍安毋躁。”
陈雨薇:“白诗刁难我,姑姑也不管吗?姑姑就不怕我被人欺负得太过分吗?”
崔阿姨的目光落在旁边的方凯身上,似在求证陈雨薇的话的真实性。
方凯:“早上请安时,王妃要求行敬茶礼。”
陈雨薇不满地瞪了方凯一眼,接着对崔阿姨说:“崔阿姨说得轻巧,哪只是敬茶,分明是要我下跪。”
崔阿姨再次看向方凯,寻求确认。
方凯这才点头:“王妃的确提了这个要求,但侧王妃从小娇生惯养,自然无法接受,所以并未遵从。”
陈雨薇立刻又哭起来:“崔阿姨,你一定要告诉太后姑姑,这件事必须为我主持公道,我现在每天……”
不等陈雨薇抱怨完,崔阿姨说:“侧王妃稍等,老奴进去问问太后,再出来告诉您。”
陈雨薇:“…………”
眼见崔阿姨返回巢凰殿,陈雨薇质问方凯:“崔阿姨为什么不帮我?”
方凯:“老奴刚才不是已经回答了吗?”
陈雨薇:“为什么我觉得你根本不像是我的人?你是被白诗收买了吗?”
方凯:“侧王妃,老奴是太后一手教养大的,她把我给了您,我就知道该忠于谁。”
陈雨薇:“希望你是真的明白。”
方凯:“如果侧王妃觉得老奴不尽职,做得不好,大可请太后将老奴调离您身边。”
陈雨薇惊讶地看着方凯,他这是在威胁她吗?
不等方凯再开口,崔阿姨已再次走出巢凰殿,对他们说:“侧王妃请进吧!太后正在等您。”
陈雨薇惊喜交加,连忙跑过去。
“陈雨薇出去这么久还没回来,肯定是去找太后告状了。”颖儿在白诗耳边嘀咕,担心她还没准备好应对。
万一陈太后真的为陈雨薇出头,该怎么办?
看着白诗无动于衷的样子,颖儿更焦虑了:“王妃,太后都派了个方凯去照顾陈雨薇,谁知道她还会出什么招,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急呢?”
雅奴:“好了,颖儿,王妃自有打算,你少说两句。”
白诗走到桌边,拿起一颗小干果放进嘴里:“那我只能把南君推出来了!”说完,她还真做了个扔东西的动作。
雅奴和颖儿面面相觑,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诗看她们的表情,笑了:“摄政王府真是无聊,不然我们出去逛逛吧。”
雅奴:“皇后交代过,你现在是王妃,不能胡闹。”
白诗:“本王妃去诗益社,突然觉得好久没去了。”
颖儿:“皇后说过,那些事都安排好了,王妃您不必亲自去。”
白诗的眼珠子左右转动,看了看雅奴又看了看颖儿:“你们的小小姐这么容易就被困住了吗?”
“…………”
初来摄政王府,对白诗来说还新鲜,但熟悉了之后,新鲜感褪去,她还是会想出去。
白诗不信她们俩不明白这一点。
颖儿:“王妃就没想过要尽快生个孩子吗?”
白诗:“…………”
雅奴小声说:“王妃以前还说,真想生个孩子玩玩。”
“那不是情况不同吗?”白诗的声音瞬间变得结巴。
现在她和南见的关系如何?她好意思说吗?哪里还有机会生个孩子来玩。
“好了,你们俩担心什么呢?我没事。”白诗准备出门,“我们现在就走。”
雅奴惊讶:“现在就走?”
白诗:“我们就去诗益社,很快就会回来。”
颖儿也喜欢外出,她觉得肯定有机会吃到好吃的,立刻用力点头赞同:“我觉得可以。”
雅奴皱眉看向颖儿,就知道她在起哄。
“雅奴,你也放松点,我们只是出去一会儿就回来。”白诗说完,转身走在前面,“快让人备马车。”
颖儿拉着雅奴:“雅奴姐姐,我们快跟上。”
白诗执意出门,雅奴和颖儿只能陪同。
刚走出摄政王府,白诗还没来得及登上轿车,陈太后的使者就已经到了,说是请她进宫一叙。
颖婢:“太后要请王妃进宫吗?”
“没错。”
颖婢:“现在就得去?”
“当然。”
雅奴:“不知太后找王妃有何事?”
“她没说,我们只负责传达命令和接送。”
白诗轻叹,看来这次又是绕不开陈妍芝了。
白诗前往凤巢殿的途中偶遇了白悠,而白悠的样子并不像巧合,更像是特意在此等候。
一问之下,果不其然。
白悠低声对白诗说:“姐姐听说陈妍芝又进宫找太后了,我正打算打听一下,没想到太后竟派人来找你,所以姐姐就在这儿等你了。”
看到白悠忧虑的表情,白诗立刻安慰道:“皇后姐姐,召见的是我,我都这么冷静,你也不用紧张。”
白悠:“姐姐陪你一起去。”
面对白悠的关心,白诗明白拒绝无益:“好吧,那姐姐陪我一起。”
说罢,两人一起走向凤巢殿。
路上,白悠问白诗:“陈妍芝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白诗:“还算不上。”
白悠:“肯定让你不痛快了。”
白诗:“诗诗不否认,但很快就会没事了,姐姐不用担心。”
白悠:“南君现是什么态度?”
白诗:“当然是听我的。”
白悠:“陈妍芝是太后的侄女,她在摄政王府一直仗着这个身份吧?”
看着白悠一连串的询问,白诗内心深深感激,只有白悠疼爱她,才会如此关心。
正当白诗感慨时,白悠继续说道:“他当初可是发誓过的,如果敢让你受委屈,姐姐也不会让他好过。”
白诗满脸幸福地挽住白悠的手臂:“姐姐真好,不过诗诗绝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你可以放心。”
白悠:“当初委屈你嫁给了南君现,现在又多了个陈妍芝,姐姐就是怕你心里憋屈无处发泄。”
每一句话都是为白诗着想,让白诗陷入沉思,真正让人敬畏的可能是白悠吧!她的丈夫是总裁,她身为总裁夫人,任性的权利对她来说是不存在的。
抵达凤巢殿,看见陈妍芝正站在太后身边。
对于白悠的出现,似乎出乎陈太后的意料。
“皇后怎么也来了。”陈太后问道。
白悠:“太后,臣妾在路上巧遇了摄政王妃,想着既是妹妹,又是来您这里,就一起前来问安了。”
陈太后:“皇后真是细心。”
白悠从容不迫:“臣妾应当如此。”
陈妍芝瞥了陈太后一眼,心里紧张极了,不会因为白悠来了,姑母答应她的事又不算数了吧?
然而,陈太后这时却语出惊人:“只是哀家觉得皇后和摄政王妃以后还是不要一起前来比较好。”
白诗万万没想到陈太后会这么说。
对白悠,陈太后向来疼爱,此刻难免有些尴尬。
陈太后:“毕竟现在摄政王妃是哀家的儿媳,而皇后是哀家的孙媳,这种姐妹和辈分的关系会让哀家感到难以适应。”
陈太后当面说出这样的话,不就是要让白悠难堪吗?
果然,豪门里的较量多是权力游戏,真正的疼爱在其中往往显得微不足道。
白诗心疼白悠,但白悠脸上却一片轻松。
“太后,这大概是命运的安排,无法强求。”白悠依旧落落大方,“臣妾觉得,无论是儿媳还是孙媳,都应该尽孝于太后,尽孝之事有时避无可避,不如不必拘泥于那些辈分之别。”
白诗无比钦佩地看着白悠,这位被总裁钦点为家眷的女子,临危不乱,从容应对。
陈太后就算想在白悠的话里找茬,也觉得相当困难,只能转为赞美:“皇后不愧是皇后,总是比别人想得通透。”
白悠谦逊地微笑,客气的话脱口而出:“太后过誉,臣妾受之有愧。”
从踏入凤巢殿开始,就是陈太后和白悠的智慧交锋。
既然白悠坚持要处理此事,陈太后也只能随她一起面对。
总不能因为白悠在场,陈太后就停止进行事情。
陈太后看向白诗:“哀家找你,是因为芝儿。”
白诗看了眼身边的陈妍芝,然后看着陈太后:“是,太后直言无妨。”
陈太后:“芝儿从小就对摄政王一往情深,从小就被哀家视为摄政王妃的候选人。但摄政王与你的意外相遇,哀家不能拆散鸳鸯,对芝儿的承诺也不能违背。”
看着陈太后还能如此镇定地说出这些,白诗对这个中年女性越发感到不喜欢了
作为太后,她自然有她的权威,白诗只能默默承受。“太后,我理解您的立场,但实际接受还需要时间。”她直率地说,无视陈太后微妙的表情变化。
陈太后沉默片刻,然后说:“我听说今天早上你要求行敬茶礼了?”
白诗冷笑一声,不明白陈太后这话有何弦外之音,是在暗示她不该要求敬茶吗?“是嬷嬷们说要遵守规矩。其实我本不必行此礼,但她们坚持,只是提个醒罢了。谁知有人竟一怒之下摔了茶杯就走。”她反驳道。
白悠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陈妍芝和白诗。陈妍芝竟然会有如此冲动之举?
白诗依旧坚定:“太后认为这该怪我吗?如果早知如此,我宁可不要这份敬茶,结果倒挨了气,还损害了我的主母尊严。毕竟王府的日常管理我还得负责,总得让人信服才行。”
陈太后审视着白诗,预料之中:“你说的也有道理。所以我找你来,就是想讨论如何更好地共处。”
陈妍芝挺直腰板,准备应答。
白诗保持镇静:“白诗洗耳恭听。”
陈太后早已预见到白诗的机智,不论白诗说什么,她已为两人的相处之道做好了打算。“芝儿是我的侄女,我希望她成为侧室后能过得安逸,你要多担待些。以后尽量避免见面,对你也是一种解脱。”她说。
白诗听完,虽然内心不屑,但表面上并未表露:“姐姐,这是我的错。”
“诗诗,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白悠愧疚地握住白诗的手。白诗不喜欢白悠总是揽责:“根源在我,保护家族并非姐姐一人的责任,而是我们每个人的责任。本来我就应该参与其中。”
“姐姐能在后宫屹立多年,摄政王府我怎么可能应付不来?”白诗理智地说,“一个陈妍芝而已,就算有陈太后支持,她也不能每时每刻盯着王府吧?”
白悠点头:“既然太后说尽量避免冲突,那就照做。”
白诗淡定地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很简单。”
回到摄政王府,白诗让雅奴和颖婢在新房忙碌,而南见回来时,门口摆着两个大箱子。
墨七困惑地看着南见:“王爷,这是怎么回事?”他挠挠头。
南见看着大箱子,随后看到白诗和她的仆人走出来。墨七立即行礼:“王妃。”
白诗对墨七说:“墨七,把这些东西搬到那边的屋里去。”
“那边?”墨七还没反应过来。
南见插话:“墨七,把东西搬回屋里。”
两个不同的指令让墨七不知所措。
白诗张开双臂挡在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去:“摄政王,别把东西放我这里占地儿。”
南见反驳:“这也是我的房间,怎么就占了王妃的地方了?”
白诗:“摄政王的房间不止这一个。”
南见看向雅奴和颖婢:“你们两个哪个惹王妃不高兴了?”
雅奴和颖婢默不作声。
南见接着说:“说不出原因,就一起受罚,不然我被王妃迁怒,岂不是冤枉?”
白诗:“别扯别人,问题出在你自己。”
南见顺势对白诗微笑:“那就请王妃指教,我刚回来,为何就让你不高兴了?”
“哼。”白诗双手抱胸,扭过头,“你自己心里清楚,别在这儿装模作样。”
装模作样!南见暗想,难道是因为和日他的床边分界问题?
不可能!看来还是和陈妍芝有关。
“看好门,否则以后就别跟了。”白诗懒得跟南见纠缠,吩咐完雅奴和颖婢便进了屋。
南见听到这话,不禁低头微笑。他知道白诗不会真的赶走雅奴和颖婢,这只是给他的警告,让他别再过分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