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老破小里的众生相
房门一开，一股恶臭袭来。
那臭味并不是丧尸呼吸之间发出的臭气，相反像是人死了许久散发出的尸臭。
难道这里也有凶杀案？
林枫挨个房间搜索了一番，很快就在主卧的床上，发现了尸臭的来源。
是他楼下的邻居张奶奶。
张奶奶年纪八十上下，三年前瘫痪在床。
她和老伴两人一辈子含辛茹苦，拉扯大了三个子女，还把他们都送到了灯塔国谋求发展。
但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大儿子从小管束严格，到了那边就开始放飞自我飞叶子，三年后就彻底失去了联系。
二女儿倒是一直勤奋好学，在灯塔国的一所高中当上了学校老师，后死于校园枪击（也有邻居说她是在参加一次反枪击游行示威，结果被警察开枪打死……）。
小儿子一心为了人类的自由理念献身，到了灯塔国因为坚决反对以色列屠杀巴勒斯坦人，结果被狂热犹太分子枪杀，横死街头。
这老两口人生的最后几年里，就像祥林嫂一样，逢人就拉着对方的手，边摇边说：
“我们真傻，真的……”
但小区里的人背地里都说，这老两口坏就坏在文学气息太浓厚，每年都订阅《意林》和《读者》……
那种书看多了，能不想着法把孩子往外面送吗！
老爷子三年前撒手人寰，张奶奶一口气堵在胸口，人也彻底躺在床上下不来了。
好在老太太的退休工资够高，在社区的帮忙下雇了个护工帮忙照顾。
但说实话，面对无儿无女的老人，在无人时护工会是什么嘴脸，用脚想也能猜个大概。
只是令林枫没想到的是，看这架势，王奶奶应该已经死去好几天了。
而护工，却不见踪影。
叹息一声，林枫用床单被罩裹住老人的尸体，一抬手收入空间里。
尸体还是尽早处理得好，否则不光死人难受，活人也不得安宁。
等他站在窗台后再一抬手，张奶奶的已经凭空出现在了窗外，在重力的加持下砸向了下方的丧尸群。
张奶奶，一路走好。
来生就别再瞎几把折腾了，让子女留在种花家，不也挺好嘛……
林枫临走时贴心的打开房间里所有的门窗，好让里面的尸臭尽快散掉。
处理好六零一后，林枫又移开了六零二的房门。
这里原本的住户早就搬走了，房间里空空荡荡，看样子估计是连租都懒得往外租，应该是打算直接卖掉。
可惜的是，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老破小的楼价虽然经历过一阵上涨，但很快就掉头向下，一路阴跌。
而一向买涨不买跌的购房人士，很快也对没有什么炒作价值的老破小弃之如履不再过问。
想卖，除非打骨折，否则根本卖不出去。
不过随着丧尸病毒的爆发，估计现在就算是骨折也没人肯买了。
林枫正要离开，忽然从602的房间里传出一阵有节奏的嘎吱声。
伴随着声音的响起，还有阵阵若有若无的申今声。
嗯？
林枫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很快便确认声音来自楼上。
602的楼上702，正是王远和曲婷婷现在住的房间。
补药这么来劲儿吗？
林枫在听到曲婷婷以三千一晚的价格出卖她的身体时，曾经想象过自己真的撞见她做交易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反应。
愤怒？恼怒？还是暴跳如雷？
但现在真的听到这一切，令林枫感到好奇的是，自己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就像是听到陌生人在办事情一样，波澜不惊。
自己该不会是有病了吧？
林枫忽然心中一惊。
但很快他就明白过来，自己之所以这样毫不在乎，是因为曲婷婷在自己心目中早就没了一丁点地位。
她哪怕是当着自己的面和狗锁在一起，林枫的心理上依旧会毫无反应。
如果是有人当着自己的面把她分而食之，林枫倒是可能会更兴奋一点。
忽然，楼上的规律的嘎吱声戛然而止。
就这？
看来王老板就算是嗑药也不顶用啊。
林枫冷笑一声，退出了602房，继续向楼下搜索。
501空置。
而502中住着一位年轻母亲和她一岁左右的孩子。
林枫进来的时候，她和背后背着的孩子都已经完成了丧尸变异。
母亲双眼无神，步履蹒跚，即便是在丧尸中也算得上是老弱病残那一类的。
反倒是她后背上的小家伙，生龙活虎的样子，对一边薅着身下母亲的头发，一边对着闯入者林枫龇着带血的尖牙。
有天然抗体的人终究是少数。
林枫叹息一声，为这对母子挽尊05秒。
随后便举起的手中的撬棍。
毕竟对林枫来说，有了这两人脑中的丧尸晶核，林枫的手上就有十颗晶核。
十颗晶核，足够林枫选择继续强化一样手中已经强化过的物品，或是选择自己服用，好获得新的异能。
就算两者都不选，也可以留下强化十种都没强化过的普通物品，对林枫来说，都是不错的选择。
一棍破伤风，两棍见祖宗。
对现在的林枫来说，打倒这一个半丧尸并不算什么。
只是等两只丧尸都已经死透后，林枫这才发现，这位丧尸母亲的后背，早已被她的孩子给咬得一片血肉模糊……
看样子，发病前她应该是感觉到孩子不对劲，但还是选择把他背在身后。
结果……不言而喻。
虽然人类有爱，但丧尸没有。
一旦感染发作，对丧尸来说，他们就只是剩下寻找血肉，散播病毒的天然本能。
但这并不妨碍林枫对这位母亲的敬意。
扣出两人脑中的晶核下，林枫还是满怀敬意的把两人的尸体塞入家中的衣柜里。
然后，再次运用空间的能力，把他们从阳台扔到了楼下……
没办法，尸体放久了就会变质腐烂，空气质量会有所下降不说，甚至还可能传播疾病。
况且，这种事情，这对母子不会是这末世中的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林枫揉了揉脸，打起精神，接着向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