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过肩摔
昨天程霜演的不错，大家就算多不乐意，为了节目呈现也不会说什么。
反之，演得不好，换谁也不会惯着。
“没问题。“程霜抢先大家做出回答，“再来最后一遍，如果我还演不好，我就回去。”
“程霜你……”梁咏想拦。
“团长没关系，我能来参加已经比其他团队幸运，应该表现得更好才是。况且我也认为李立强学长说的对，保证节目能上迎新晚会，比什么都强。”程霜表明态度。
他们最后又排了一遍。
程霜虽然比之前有进步，但离理想的状态还有一定的距离。
于是，她错过了这个机会。
张立强得逞的搭住梁咏的肩膀，让这个尘埃落地，“接下来，有意向参演这个角色的兄弟姐妹，挨个来试戏！”
“好！排队了。”
“大家把角色让给我吧，我从来没登过台。”
“咦，你想得美，必须得是我。”
话剧团掀起阵欢腾，团队们兴高采烈往里挤。
程霜什么都没说，站在门口看这幕热闹的光影看了好一会儿，默默转身离开训练室。
走出大学生活动中心的时候，卷起一阵无名风浪，吹的落叶四处乱窜，吹的满空气都是干得发闷的土味，她突然觉得今天扎丸子头是个错误的选择，有点重、有点松，散落的那些碎发老扑腾自己的眼睛。
小时候也有心疼自己的婶婶，专门给自己带了好吃的巧克力。
她想留着慢慢吃，却被弟弟抢走了。
她抢不过，只能哭，妈妈过来了却说，[哭什么哭，谁让你自己不赶紧吃完，自己护不住，就别怪别人抢。]
是啊，都怪自己护不住。
大风刮落一片青黄不接的叶子，打在程霜的额头上，麻麻的有点疼，叫醒沉浸在过去的自己。
晚风渐冷，程霜抱了抱胳膊，一路小跑着离开贴了社团logo的广场，踩着边缘发光的楼梯登高，直到渐渐融入昏黄与漆黑混合一体的夜色中。
她没有回宿舍，而是到校门口的小吃街买了一份超辣的狼牙土豆。
“老板，再多来一勺辣椒。”
“没想到你这么能吃辣。”
“嗯？”程霜侧目，是长得很漂亮的话剧团的付逸林。
夜晚的校门外，是小吃街的天堂。
五米宽、十五米长的人行横道上，摆满了各种小吃摊位，好吃的能在这里获得一席之地，不好吃的最多一天，便无人问津。所以小贩不用吆喝，就有学生排起长队等着美食。
程霜每次闻着炒饭、烧烤、炸串、麻辣烫、臭豆腐的各种香味，都会获得满满的幸福感。
她很喜欢色香味俱全的小吃，喜欢人挤人的擦肩而过，喜欢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美食上，而无暇顾及左右的自在。
可是，今天有人注意到自己了，这个人还是话剧团的。
这就有点尴尬了。
也不知道他清不清楚自己刚刚被“炒鱿鱼”。
程霜接过裹满辣椒的狼牙土豆，冲付逸林笑了笑，“你戴口罩，差点没认出你。”
“那你怎么认出来的。”付逸林手上提着一碗臭豆腐，看程霜吃得那么香，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你眼睛很特别，很有识别度。”
“像唱戏的？”
“对，内双凤眼，眼尾翘翘的，很媚。”程霜边走不完吃，每一根都要蹭上香菜和葱花。
付逸林是不吃葱花人士，看她小馋猫的样子，突然觉得葱花都变可爱了。
“你眼睛也很好看，像宝石，还得是摄人心魂的那种。”
“你这个形容……哈哈，我想到x战警的镭射眼。”程霜用手比划，一个弧线滑向前方，“biu……”
“……”付逸林哭笑不得，他在正经表达心意呢，这女娃娃是真的一点都没get到吗？
要不要补一句？
虽然不知道惠尹航有没有正式追求她，但自己不能落后于人。
付逸林这边还在做思想斗争，程霜那边的注意已经被其他声音吸引走了。
三米外的视线内，一个女生慌忙掏包，尖叫着自己的钱包不翼而飞。
紧迫时刻，程霜世界里的时间流速会变慢。
这是她小时候经历三次生命危机后，在大脑中烙印下的一种机能反应，身体会释放某种激素让她的大脑格外清醒，视线、听觉、嗅觉都会异常变得灵敏。
这种感受，但凡差点死掉的人都体会过。
就像时间暂停了一样，程霜能够快速捕捉眼前发生的一切。
以失主为中心，里外两圈的人几乎停下脚步，或观望、或好奇、或查找自己的钱包，甚至连旁边小吃摊的摊主也都忍不住停下手中的工作关注。
唯有一个人头戴鸭舌帽的矮个子瘦小男生，手变扭地插在拉开拉链的外套里，所在位置鼓鼓的。
他不仅不好奇，还走的很急，和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小偷是这个人。
程霜再一眨眼，周围的嘈杂声，扑鼻的香味，霓虹的光线重新流转起来，她把手上的狼牙土豆塞到付逸林手上，快步向迎面而来的小偷走去。
二话不说，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领，上来就一个过肩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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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市龙石区派出所。
小偷鼻青脸肿的跟警察控诉程霜心狠手辣。“警察同志，我确实偷东西了，但那个女子也不能这么揍我是不是。”
“你说说当时什么情况。”警察询问。
“我一下就被摔懵了，刚想起来，她就给我肚子一圈，然后我又要起来，她就照着我眼窝打，同志你看，我眼睛是不是要出血了。”
“你没打她？”
“没有，我就不是被打蒙了，挥了几下手臂碰了一下她。”
小偷是个无赖，程霜脖子被掐红了。
过肩摔之后，小偷直接下狠手掐住程霜的脖子，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周围还没人反应过，却都清晰看到程霜恐怖的对抗能力。
窒息的情况下，还能朝着小偷还击了两拳。
等大家要出手时，她已经自救成功。
笔录时学生的描述一个比一个激动，以至于他们在讲某个电影片段。
程霜从讯问室出来，除了付逸林之外，还有学生处的老师，以及担任学生会主席的惠尹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