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龙秀儿的生日（二）小辈切磋
演武场，作为家族中人修炼武艺，切磋本领的地方，在华夏每个世家中都有，其中龙家的演武场是九家中最大的。
此时已过午时，用过午饭的各世家家主和小辈们正分坐在演武场上方两侧的座位上。
龙素红坐在中间的龙家主位，心情大好。龙秀儿的父亲龙顶天站在她身后，脸上的喜气也是溢于言表。
众人都当是龙秀儿成为新任龙家家主的缘故，只有齐正明看了看齐飞身边并无肖康的身影，明白这份喜气的缘由并非只来自于继承家主的龙秀儿。
“大姐这是找回来一个孙子啊。”齐正明真心的替自己的大姐感到高兴。
龙素红站起身，看着在两侧列坐的一众世家之人，开口道：“多谢诸位前来参加我家秀儿的生日，如今秀儿既已当上了家主，我这老骨头总算可以歇歇了。”
“龙大姐哪里的话，以您的修为，如今正是春秋鼎盛之时，怎么能说老呢，我们还等着你继续带领我们。”说话的是穆家的家主，穆胜男。
华夏穆家，座落于华夏西北之地，周边多荒漠戈壁，其祖上传承下来的力量为火之力。
一身强大控火之力的穆胜男性子急脾气爆，但唯独对于龙素红却是恭敬有加。
百年前那一战过后，九大世家老辈人物死伤殆尽。像龙家，不仅前任家主陨落，其余老辈之人也几乎尽数战死，只剩龙素红这一个刚继任家主没多久的年轻家主和一众小辈。其余各家也是元气大伤。
虽然打退了入侵者，可华夏世家的实力也跌落到数百万年来的最低谷。
龙三愧疚于自己只顾突破，不问世事。因此在战后并没有再度离去，而是选择留在了龙家。有了这么一位强者的指导，加上本身天资就高，龙素红的修为进步飞快，很快便踏入了大天位的境界，成为能撑起一方天地的强者。
修炼有成的龙素红考虑到其他世家的损失，在征求老祖宗龙三的同意后，经常前往这些世家中，教导督促各家年轻人修炼。
穆胜男就是受过龙素红教导之人，对于在战争中失去了近乎全部家族长辈的穆胜男来说，龙素红是如姐如母亦如师的存在。
“小男，你这性子啊，还是那么急。你大姐我就是客套一句而已，你看看他们，除了你还有谁当真了？”龙素红笑着看了穆家主一眼，怎么都这个年纪了，还是这般性情急躁。
穆胜男一看，果不其然，其他几家的家主都不以为意，尤其是那个老姜头，正在憋着笑呢。她狠狠地一瞪眼，“老姜头，你笑什么，不服气下来打一架。老娘看你就不顺眼。”
姜家家主姜半城伸手摇了摇：“别，别，我服，我服，不笑了，不笑了。”
“哼！”穆家主冷哼一声，歪过身去，懒得理他。
那边的龙素红看看众人，又道：“秀儿此时还在祠堂，一时半会也出不来，咱们如此干坐也是无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下场切磋一下，让我看看你们这些年进境如何。来来来，谁来跟我比划比划？”龙素红今日显然心情大好，颇有些恢复当年大姐大姿态的架势。
一旁的龙顶天无奈的一抹额头。“母亲大人，您这……”
“龙姨，您的修为高出我们好几截呢，谁能跟您比？”来自华夏西南大山深处孟家的孟非战说道，其余人也纷纷点头。
“嘿，你们真是，一个个不好好修炼，我老婆子现在都没人可揍了。”
这时龙顶天开口说道：“母亲，您作为今日的东道，确实不宜下场。既然众家叔伯兄弟今日齐聚，何不互相之间切磋一番，您局中裁决，不知如此可好？”
“好！”坐在龙家右手边位置的一名老者听到龙顶天的话第一个开口赞同，随即便起身跳下看台。
是地处华夏始皇之地的秦家家主。
“龙大姐，您就别下场了，我们也没人是您的对手，您给我们当裁判就好。”老者先向龙素红说了一句，然后向左边看去：“齐家那厮，速速下来，咱俩比划比划。龙大姐总说你是咱们这辈中资质第一人，我老秦不服，今天你我就来分个高下。”
龙家右手边首位是秦家，左手边排第一的位置上就是齐家，齐飞知道对方说的那厮就是自己的爷爷齐正明。
秦家主名为秦开山，正是秦明的亲爷爷。齐飞望过去，正好那边在秦家位置上坐着的秦明也向这边望来，两人相视一笑，脸上都有些无奈。
不是秦家与齐家不睦，也不是秦家主与齐正明有仇，只是因为一些陈年往事，秦开山总喜欢挑一下齐正明的不是。
那桩陈年旧事名叫龙素红。
因为龙素红当年喜欢齐正明，但因为战时所迫而未能喜结连理，虽然这不是齐正明的错，但作为龙素红小迷弟的秦开山还是觉得就怪他。
谁让你齐正明晚出生了两年呢，要是那时候已经成年，不就没这事了吗。
“哎呀，秦老哥，你是知道的，当时咱们几人中我年纪最小，龙大姐不过是说着玩呢。我认输，认输还不行吗？”齐正明自然心中也是明白的，起身冲场上的秦家主一拱手，直接认输。
秦开山见齐正明如此说，也没了脾气，哼了一声，纵身跳回看台坐下去。秦明见状赶忙给自己爷爷倒了杯酒，秦开山端起酒杯，自顾自的喝起来。
“龙姨，穆姨，几位叔叔，要不这样如何，正好各家小辈都在此，何不让他们代为出场，彼此印证较量一番，权当给小秀儿继任家主助兴了。”说话的是花家的家主花夜来，也是在场第二辈中最年轻的一个。
不过别看她年轻，又是个女子，实力在同辈中却是顶尖的。
“不错不错。”“如此甚好”“正合我意”。其余家主听花夜来这么一说，纷纷表示同意，这次各家都带了家族中最优秀的子弟过来，本就有此切磋之意。
只有孟非战有些迟疑，转头看向孟宗良，自己的这位侄子虽是族中天才，但修为却是刚进入小星位，而且孟家的御兽之力在这里并不好发挥。
却见孟宗良肯定的点了点头。
“好，那既然如此，你们就随意挑战吧。你们这些小家伙也都是熟识，切磋一下也不错，点到为止就行了。”龙素红发话了。
秦开山自己挑战齐正明不成，便想让秦明去战一下齐飞，冲自己的孙子使了个眼色，但秦明自觉比齐飞大了近两岁，而且之前听说齐飞因为入世的原因，如今只有小星位的修为，就有些犹豫。
这一犹豫，已经有人跃入场中。
“杨家，杨忠言，想向孙鼎兄弟讨教两手。”
拥有木之力的杨家位置上，一位少年纵身一跃，轻盈的落在演武场上。先是向周围的世家长辈们一一行礼后，继而看向了其中一处，表示邀战继承了土之力的孙家儿郎。
“好啊，忠言兄，你我也几年不曾较量了，今日就再来切磋一下。”孙鼎毫不犹豫，也纵身跳下看台。不过相比先前杨忠言的轻盈，体型有些臃肿的他却如同一个铁锤般，落地时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礼毕，二人随即战在了一起。
场中二人虽说还是俩尚未满十八岁的小辈，但毕竟是各世家中最为出色的小辈，拳脚往来之间，一板一眼都甚有章法，一看就是自幼便开始修炼之人。
冯望看了一会，感觉有些奇怪，向一旁的齐飞问道：“我以前曾听家父提起过华夏一些世家之事，我记得父亲说过，华夏孙家的血脉里是流淌着五行之力中的木之力，此种能力是以控制和搔扰为主，并不擅长近身肉搏，怎么我看忠言兄弟的拳脚招式却半点不弱？”
冯望较场下二人年龄要大几岁，又是继承了两种血脉之力之人，其中的无论是血族之力还是冯家的风之力，在近身肉搏战中都有其独到之处。不然当日冯望独身应战四名中阶狼人族战士也不会游刃有余了。
如今更是只看了几回合，便看出了场中二人的路数。
“果然瞒不过冯兄的眼睛。”齐飞赞了一声冯望敏锐的观察力，然后向冯望解释了起来。
曾经的华夏世家，虽说也是同气连枝，攻守互助，但各家多以各家的本源之力为主，在修行上多少有些固步自封的意味。
万年之前更是少有传承信息留下，直到第一次天使降临后的那次灭世之战。
战后的华夏世家，传承玉片开始一辈辈的传下来，后辈修习起来便快了许多。不过这个时候的世家修行依旧是以各家所长为主，少有超脱原有格局出去的时候。
然而，百年前再一次大战，各家先辈差不多悉数陨落，此时的华夏世家青黄不接，急需快速提升新人的实力，龙素红往来各家之间，指点年轻人修行。因为传承龙族血脉的龙家在肉体力量上极为突出的缘由，各家小辈在她的指点下在近身战斗方面也多少受些影响。而且，随着众人实力提升，逐渐发现其实各大世家所长之间其实是有可以互补和彼此借鉴的。于是，在那之后的最近几十年来，各家之间的走动变得比之前更加频繁起来，不仅小辈们经常去别家做客居住一段时间，有时候家中长辈甚至家主之间也会有互相印证较量的时候。
齐飞也是上次与爷爷齐正明长谈后才知道这些缘由的。
听齐飞讲完，冯望也是极聪明的人，立时就明白了，像今日的聚会和切磋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差不多已经成了一种传统了。
“那你前些日子继承家主时，也曾这般切磋过？”
“没有。”齐飞答。“我继任那日，只有本家之人，其他世家之人并不知道。”
“这又是为何？”冯望再问。
“还不是因为他齐家太融入于世俗中了，小飞成年礼，都没喊我们去观礼，他老齐头也太不够意思了。”齐家下手坐着的姜家位置上，一位红光满面的老人似乎是听到了他们二人的话，有些不满地说道。
老者便是同处齐鲁省的另一大世家————姜家的家主，姜半城。
齐飞礼貌地向老者行礼道：“姜爷爷。”
“好，小飞真是个乖孩子。我说老齐啊，你说你，小飞这么好的苗子，你不让他在家跟你修炼，上的哪门子学呢？你们齐家进入世俗的子弟还不够多吗？净耽误孩子。”
姜家家主似乎对齐正明的做法很不认可。在他看来，明明世家中不论财富还是信息都十分充足，却还要让齐飞去接受世俗的教育，虽说齐家是当年众世家推举的负责世俗的世家，可要是一般家族子弟也就罢了，齐飞可是你的亲孙子，更是齐家最有天资的小辈，这么做不是耽误孩子的修行吗。
“去去去，老姜头，你懂什么？我家小飞这叫厚积薄发，真要是成天呆在家族里，未必就比现在好。”齐正明依旧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再说了，我这把身子骨还算硬朗，家族之事尚能撑得起来，孩子们嘛，别太早给压力了。”
“哼，厚积薄发，一会要是有人在切磋中赢了你家小飞，看你还怎么说。小飞，一会要是切磋输了，就别听你爷爷的了，他要是不教你，你干脆跟姜爷爷回姜家，姜爷爷把一身本事都教给你。”姜半城看向齐飞，一脸慈祥的说。
“好的，姜爷爷。”齐飞知道老人是在开玩笑，尽管如此，还是笑着点头，长辈说话，自己作小辈的顺着就行。
“姜晨，等一会下场跟你齐飞哥较量较量。”姜半城很满意齐飞的态度，对着齐正明冷哼一声，转头对身边的年轻人说。
“是，三爷爷。”名叫姜晨的年轻人应声道，然后看向齐飞，眼中战意浓浓。
齐飞冲姜晨一笑，继续看向场下的比斗。
此时下面的二人的近身切磋已经进入尾声，别看孙鼎体型肥胖，但似乎不影响其灵活性，无论杨忠言如何出手，都被他一一化解。
眼看寻常拳脚攻之不下，杨忠言终于决定拿出点真本事来。
找了个彼此间拳脚的空隙，杨家少年从战局抽身而退，几个纵跃间就来到演武场边缘。
“孙兄，热身就到此为止吧，我要拿出真本事了。”说完，杨忠言右手冲着场边一株树木伸出，轻轻拍在树干之上，低声道：“呔！”
只见这棵数米高的树随着杨忠言这一拍，突然晃动起来，紧接着自上而下一阵噼啪作响，便有数十片树叶从树枝上自行脱落下来。
更奇妙的是这些叶子并没有掉落地面，反而静静地飘在杨忠言身前。
“孙兄小心了。”
“去。”杨家少年手一挥，飘在身前的这数十片叶子就如同离弦的箭射向几十米外的孙鼎。
正是杨家血脉中的控木之力。
那边的孙鼎在杨忠言跳开的时候已有所准备，见此情形却也不慌，蹲下身去，双掌十指触地，沉声喝道：“起！”已然发动了体内的血脉能量。
随着孙鼎开始运转体内之力，地面很快就有了动静，原本坚硬的地面经如同水面般开始波动。
紧接着，孙鼎猛地站起，双手同时向上一拉，一面土墙轰然从大地中升起，挡在他身前。
“噗噗噗噗噗…”飞来的叶子打在土墙上，仿佛飞刀暗器一般，发出一连串砰砰砰撞击声，却始终无法穿透这数公分厚的防御。
杨忠言见状，再次运转血脉，伸手重重的拍向树干，显然这一次动用了更多的力量，只听咔嚓咔嚓的声音，三根小臂粗细的树枝应声断裂落下，并在少年身前不断旋转，不一会，就变得如利箭一般。
紧接着少年一手并指，向前一点，三支木箭立刻旋转着飞出，首尾相接呈一条线的攻向土墙。
孙鼎看着飞来的木箭，知道先前的土墙未必能挡下这波攻击。于是一咬牙，决定把刚掌握不久的压箱底的秘术拿出来。
只见孙家少年双脚重重一跺地，地面上再次出现异像，以少年为中心不断波动，并逐渐升起。却不是去加固之前形成的土墙，反而沿着孙鼎的双脚快速向上涌去。眨眼间，一副土质的胸甲便覆盖住了少年的上半身。
“砰，砰，砰。”正如之前料想的一样，面对这一轮进攻，土墙只扛住了两支木箭的冲击就被彻底击穿。第三支木箭带着余势，猛地撞上了孙鼎刚刚形成的土甲。
巨大的撞击力将孙鼎撞的后退了两步，但强弩之末终不能穿鲁缟，杨忠言附加在木箭之中的力量至此终于消耗一空，木箭在孙鼎身前碎成了粉末。
众人看去，孙鼎身前的泥土铠甲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坑。
很明显，这层铠甲的硬度远超前面的土墙。
“我输了。”杨忠言有些气喘吁吁的说。
“不。”看台上的孙家之主孙方圆发话了，同样是体型庞大的他冲杨家所在一拱手：“防御本就比进攻要轻松，更何况忠言将并不擅长攻击的木系能力发挥到如此程度，实在是了不得。土系防护墙本就是为战友挡攻击的，如今土墙已被忠言攻破了，那就是孙鼎输了。”
杨家家主杨铁树听言一笑：“好了，孩子们互相学习有什么谁输谁赢的，何必在意。你家小子这一手化铠之术真不错，是你教的吧？”
“杨叔看出来了，确实是小侄教的，不过这孩子在这方面很有悟性，日后的成就定然在我之上。
“化铠之术”是孙家数千年前一任家主所创秘术，身为家主的孙方圆自然是会的。孙鼎虽然还不到18岁，无法从传承玉片中获取相关秘术信息，却是缠着孙方圆提前将此术传授给他，虽然这样比从传承信息中学效果要差一些，但孙鼎似乎在此术上别有天赋，领悟起来极快，仅仅修炼了数月时间便能施展出来。
只是如今的孙鼎修为太浅，所化之铠也只能做到护住身体局部，若是由孙方圆施展此术，便能瞬间以土甲覆盖全身。
“都不错，快让孩子们上去休息吧。下一场谁来？”龙素红赞许道。
第一场切磋的后辈便有如此不俗表现，让坐在看台上的众家族长辈们觉得很欣喜。
杨孙二人各自跃回自家看台。
“老齐头，看到了吧，现在的孩子们天赋都了不得啊，孙杨两家小子都各自能施展家族秘术了。以你家小飞的天赋，就算没有传承信息，只靠你传授也能把齐家秘术学个七七八八。你倒好，非要孩子去上什么学，这不是耽误事吗？”姜家家主姜半城愈发不满地瞪着齐正明。
“磨刀不误砍柴工。”齐正明依旧不紧不慢。
姜半城被齐正明的神态气的够呛，冷哼一声：“秦家小子下场了，一会小飞要是输了，我看你还能不能这般沉住气。”
秦明终于被爷爷盯的跳下场去。
他先向四周的诸位家主长辈行了礼，然后冲齐飞道：“齐飞，咱们来切磋一下吧。”然后又补了句：“爷爷非让我下来的，我也没办法。”
众人哄笑，秦开山却气的吹胡子。
“没事，秦大哥，秦爷爷怎么说那咱就怎么办。”齐飞跃下看台，礼拜众人后，冲秦开山说：“秦爷爷，我和秦明大哥这就要打了，您想要谁赢？”
秦开山笑骂：“你们两个小兔崽子，都给我认认真真的打，少废话，你爷爷不跟我比，你们俩个给我认认真真的较量。”
“哦，好的，秦爷爷。”说完，齐飞再拜，转身时还偷偷瘪了下嘴。
秦明有点尴尬的说：“小飞，你说怎么打吧。”
齐飞想了想，道：“秦大哥，我知道你秦家的金之力破坏性极强，你是怕伤到我。要不，我们文斗如何？”
“文斗？”秦明知道齐飞这小子主意多。
“嗯，我们文斗三场。第一场，你守我攻。第二场，你攻我守，第三场我们对拼一击。如何？”
秦明还在犹豫，却听到爷爷秦开山说：“就按照齐小子说的来吧。”
既然爷爷都这么说了，秦明自然只有同意。
齐飞和秦明二人在场中对面站好。
“秦大哥，准备好了吗，看我的第一击。”说完，齐飞双手向着对面的秦明推去。
包括各家长辈在内的众人屏息凝神望去，只见随着齐飞双手的推动，他身前的空间中出现了阵阵能量波动，最终形成了两条几乎肉眼可见的能量柱，这是被齐飞用空间之力束缚而成的循环气流，以类似高压水炮的形式向秦明撞去。
秦明眼看着这两条气柱朝自己撞来，却并不躲闪，反而身体向前一迎。
“砰。”两声很沉闷的声音响起，
气柱撞在秦明身上，同泥牛入海，秦明甚至连晃动都没有。
坐在齐家区域观战的冯望都不由得一惊，他知道齐飞的空间之力不仅在防御上有不俗表现，其攻击性更是惊人，甚至比秦家拥有的金之力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看似随手施为的两条气柱，在齐飞空间之力的加持下也同样具有不小的破环力。
那秦明能不躲不闪，硬吃这一击而纹丝不动，莫非也跟前面孙鼎一样，练有防护之术？这一攻一防进行的太快，连他也没看出其中的名堂。
秦明的应对方法其实很简单，在攻击临身的瞬间，他以金之力将身体的皮肤给金属化了，这才能轻松抗下齐飞的第一击，说起来倒是和孙鼎的土铠之术有异曲同工之妙。
华夏始皇之地秦家，家族传承为五行之首的金之力，大家都知道金之力在攻击上极强，却忽视了这种能力用在防御上其实也不差。
“好！”九家的长辈都是强者，自然都看的出来其中究竟，纷纷称赞。这一攻一守看似平淡，实则二人不仅用上了家族秘术，而且都用的颇为精巧。
“老齐，看到了没，人家老秦家的小子。”姜半城看了齐正明一眼。“秦小子虽然没有成为家主，获得传承玉片中的信息，但老秦头肯定是手把手的教了。”
齐正明点头：“小家伙真不错。”
“下一击该你家小飞抗了，你教他什么了？”
“没教过啊，他一直都是自己摸索的。”
老姜头：“信你才怪。”
“我的这一击是剑气。”
轮到秦明出手了，只见他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一抖之下，软剑顿时绷的笔直。剑乃百兵之皇，始皇之地秦家子弟大多都是以剑为兵，结合自身的金之力，几乎是无物不可破。
秦明右手持剑，左手食指在剑身轻轻一敲。“铛“，金铁交击之声瞬间传遍演武场。
“小心了。”说完秦明左手双指并拢，迅速从剑面划过，一道无形的剑气瞬间从剑尖射出，直刺齐飞。
金系之力素来攻击性强大，尤其擅长穿刺。剑气未至，齐飞就已经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锋利。当下丝毫不敢大意，双手迅速并掌，一上一下放在了身前。
下一刻，夹带着秦明金之力的剑气就刺了过来，然而进入齐飞双掌之间的剑气如同撞入了一个迷宫，短短一掌的距离却迟迟无法穿过，绕了半天才终于走到尽头，而此时力量已经消耗了大半。
齐飞依旧不慌不忙，双手一转，变成左手在下右手在上。那原本就要冲出来的剑气竟再次进入迷宫之中，这一次不，不等剑气闯出迷宫，就力尽散去了。
“老齐头，就这，你还说没教过？这一手“空间迷宫”和“空间倒转”，难不成都是他自己悟出来的？”姜半城一手指着齐飞，一手指着齐正明，满脸鄙夷。
“额，还真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吧？”齐正明也有些不确定，这小子这是开启了几段传承了？
“哼，信你才怪。”老姜头一脸不信。
“行啊，小飞，这一手我虽然看不出名堂，但如此轻易就消耗光我的剑气，真不愧是能从齐爷爷手中继承家主之人。”秦明一脸赞许。
“呔，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给我认真一点，拿点真本事出来，不然老子下去揍的你们俩屁股开花。”这又是脾气火爆程度不差于火系穆家的秦开山。
齐飞和秦明同时一龇牙。“知道了，秦爷爷（爷爷）”。
“秦大哥，咱们第三轮尽力拼一记吧。”
“好。”秦明将剑收回腰间，握了握右拳
“其实相比武器，我还是更喜欢用拳头。小飞，来吧，让我们痛痛快快拼上一击。”秦明说完，一拳击出。
此时秦明的整个右手已经完全变成了金色，金色的拳头夹带着风声直取齐飞。
“好。”齐飞也同样一拳击出，同时将学自学自齐大雷的空间压缩之术全力施展开来。
“咣！”
一声金石撞击的声音响起，双拳相击处，一道无形的能量冲击快速向外散去，齐飞和秦明各自退后数步才站住。
“好了，二人三战三平，不分伯仲，各自回位吧。”此时，看台之上的龙素红开口了。
二人向四周拜过，各自回家族的位置。齐正明和秦开山看着各自的孙子满意的点点头，姜半城则是对着齐正明吹胡子瞪眼。
“姜爷爷，您这是怎么了？”齐飞问。
“你爷爷是个老骗子。”
齐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