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念念，喊爷爷
说完伸手把纪念垂下来的头发拢在耳后，又整理了纪念的衣领。
随后搂着纪念的肩，靠向自己。他眯着一双眼，里面的警告意味充斥整个病房。
纪念到底没开口，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们之间的关系。
纪念拿掉傅慎言的胳膊，试探着牵住他的手掌。
嘴角轻轻勾起，“我们回家吧。”
傅慎言听闻，眼里蓄满了笑意。
身后是祝雨菲的悲悲切切，“回家？真当自己能进了傅家的门，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
傅慎言捏捏手中的人，纪念回眸笑笑，她到底去了趟医院。大伯那边也有了交代，想要拿回纪家股权比想象中困难。
傅慎言和她领证的说辞原来是真的，创建整个傅氏家族的傅爷爷住进了icu生命危在旦夕。
这桩特大消息占据整个新闻版面，傅爷爷子的传奇一生被各大媒体拿出来又说了一遍。
纪念看了网上真真假假傅家的秘事，不得不说傅老爷子年轻时候是真帅啊。
这么说，她就是傅老爷子的孙媳妇。
想到这个，纪念觉着不可置信。
她何德何能，她诚惶诚恐。
直到几天后傅慎言来接纪念，特意嘱咐纪念穿的庄重些。傅家所有长辈都聚集在医院里，纪念一路被傅慎言牵着手。
傅慎言的手掌温厚有力，整个身子把她护住。纪念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傅家的人个个衣冠楚楚，庄重严穆。
每一张脸都轮流出现在商业访谈上，他们的脸上不是仇视也不是客气，而是审视。
傅慎言没理会任何一个目光，表情淡漠的像不认识一般。从他绷直的后背纪念感受到来自傅氏家族给他的压迫，那是刻在骨子里的生理反应，就像人见了狼群的第一反应。
病房里傅爷爷子没有像重症病人带着呼吸机，想来也是。高傲了一生的人是不会臣服于冰冷的器械的。
她和傅慎言一进来，傅爷爷的眼光就追了过来。
傅慎言护着她对着傅爷爷点头，尔后轻柔的对她说：“念念，喊爷爷。”
纪念手里全是汗，不紧张是假的。
“爷爷您好，我是纪念。”
纪念说完，就低下头。
纪念迟迟等不到回应，想要退出病房。傅慎言不放人，紧紧牵着她的手。
半晌，她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叹息。
傅爷爷开口问：“纪家的丫头？”
“爷爷以前见过的，十年前纪明渊带她参加你的寿礼。”傅慎言替她回答。
傅老爷子听到这句话，反倒沉默了。
“出去吧。”
傅老爷子转过头，不再说什么。
纪念有些不知所措，她想不出傅慎言提起十年前的事有什么联系。
在她的记忆中，那次寿礼华丽浩盛，场面惊人。
除了这个也没什么特别，纪念又想了想。在寿礼结束后她和她爸目睹了一场车祸，顺带救了一个人。
也不算多大的事，第一时间做了急救处理当即拨打了救护车。
纪念当时还小，只觉着救人是第一反应，不光是她和她爸就是任何一个人看到这种场面，不会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纪念看着傅慎言的脸，从上面什么也看不出来。
直到走到门口的时候，傅老爷子的声音像一阵疾风刮来。
“阿言，你知道你的选择意味着什么吗？”
傅爷爷语气里灌着满满的疼惜和无奈，傅慎言没搭话，缓缓的关上病房门。
门口早有人在等他，“慎言，是不是该回老宅吃个饭？难得今天人这么齐。”
傅慎言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紧盯着说话的人，“二叔想吃饭？可惜我吃不下。”
傅二叔似是习惯了，也不生气。只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眼神朝她身上看过来。
“如今不是不一样了吗？该回去吃饭了。”
“二叔，你说什么是应该呢？应该活着的人为什么就不在了？”
傅二叔想拍拍傅慎言的肩，手伸出一半还是收回去了。
说到这个话题，傅二叔悲戚的神色一览无遗。
纪念也能从剑拔弩张的气氛中窥探出一些信息。
傅慎言的妈妈在十年前的一场车祸中去世，说起来真是奇怪。
她记得爸爸当时说，他们救的也是傅家人。在那一年里傅家真是厄运缠身。
傅二叔战败后，无一人开口再说什么。
纪念清晰的感觉到傅慎言对傅家人的隔阂，那种厌恶从进了医院就掩盖不住。
傅慎言靠在车上抽烟，烟一根一根的燃起又灭掉。
“那群人渣，毁了我妈，还想毁了我。”傅慎言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这样脆弱的时刻，她明白了当时的那句狼谭虎穴。
纪念在这个当下很想吻过去，她想不到说哪些好听的话能让傅慎言心情好些。
纪念的胳膊搂过去的时候，傅慎言就夺走了主权。一吻过后，傅慎言扯掉脖子上的项链给纪念戴上。
一颗硕大的祖母绿玉石，光泽纯净。纪念脖子上沉甸甸的，像有几千万压在脖子上。
她嘴张了半响，最后嘿嘿一笑。
“真好看啊，我会好好保管的。”
这些璀璨的夺目的瞬间，不知不觉填满她心里的裂痕。回头看看，竟闪闪发着光啊。
纪念只跟傅家人周旋了半天就觉着身心疲惫，不知道傅慎言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医院里围满了记者，傅爷爷的生死存亡关乎傅家资产的重新分配。作为嫡长孙的傅慎言备受关注。
为了躲避狗仔跟拍，纪念报了自己公寓的地址。想到家里没有男士用品，两人去超市一番采购。
纪念厨艺一般，但很会煲汤。傅慎言比她懂厨艺挑选了很多肉类的蔬果。
超市的白炽灯下，推着购物车看配料的傅慎言。褪去傅家光环的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推开公寓的门，熟悉感扑面而来。房间里的一桌一布都带着回忆，她钻进厨房让自己忙起来，不一会倒腾出三菜一汤。
傅慎言在翻书架上的书，橘黄的灯光打在白衬衫上像极了纯情男大。
纪念婉约有些愣神，又去厨房榨了两杯橙汁端出来。
傅慎言合上书，拿起桌上的橙汁说：“你家书架上的这几本商业书不错，你都看了？”
那几本书是晓晓快递闪送过来的，放在那里还没来得及看。
“对，今天下午买的蔬菜是新鲜。”主打一个已读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