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策马入阵

    策马入阵，红彗星破晓

    谭雅虽对这指令心存微词，然则不满仅止于心底。若真需执行，她亦不会犹豫半分。

    银河之心态则如是……

    此事既已势在必行，便让他放手一搏，肆意一番。

    假扮君子之狂态，非初次矣。

    首要原因，谭雅酱实乃娇憨可人儿。

    嘿咻嘿咻嘿咻！清醒些，此乃战场。

    银河为人坦率，明知其内藏老成，仍难掩对其之喜爱。

    伪男儿尚可亲近，何况其内若为老者，又何妨……何妨矣……

    啊啊啊啊啊啊——————！

    此等矛盾心境，实为繁复。

    盖因谭雅之“心性”仍似三十载白领，故此别扭感与伪男儿之内外皆可爱有异。

    谭雅精神层面之抗拒，然相处日久，其可爱之处益发显现，愈欲亲近，拥抱之，亲吻之，乃至更进一步……

    啊啊啊啊啊——

    赤色彗星划出紊乱轨迹，穿梭于共和国军引以为傲的远程齐射弹幕之中。

    然敌手亦非泛泛之辈，深入敌阵，大队成员欲安然突围，恐难如愿。反击炮火之密集，令人瞠目结舌。

    出乎意料之反击，各自规避即可。银河领头，大队后续在闪避间阵型大乱。

    “谢列布里亚科夫少尉，恕我直言，不知为何略感疲乏……可否赐予强心剂？”

    银河思及此，拜斯中尉透过无线电传来疲惫之声。

    疲乏？

    后方似有纷扰，谭雅遂向彼处靠拢。

    银河瞥一眼散乱之阵型，深吸一口气，旋即冲入敌阵，扰乱敌军。

    敌之目的在拖延，见死神逼近，纷纷退避。然仍有不幸者在躲藏中被擒。

    不久，谢列布里亚科夫少尉焦急之呼喊透过无线电传来。

    “拜斯中尉，你中弹了！速止血！”

    细节已模糊，银河至此忆起，拜斯中尉对任务犹豫，终致中弹，谭雅令其撤离战场。

    拜斯中尉善良有良知，即使法律无碍，内心亦必纠结。犹豫迟疑牵制其行动，终致此祸。

    “诸位，准备近身突击，警惕埋伏。”

    银河仅是名义上的“指挥者”，非实际统帅。各部队行动仍遵从其长官之令。

    此刻大队即听从谭雅指挥。

    “敌手非等闲之辈，轻视他们，恐遭不测。”

    “大队长，敌魔法师正退却！他们意图固守市区。”

    然此计划基于敌军主动迎击之假设。

    “fairy01，我是stella01。”银河介入通讯，因接下来非作战指令，而是任务指示，“停止突击，继续压制。”

    “fairy01明白。”谭雅知，与市区外围之敌魔法师交战乃职责所在，越界则非。“遵命，停止突击。”

    故只需将敌魔法师自能攻击市区之外之地排除，任务大致完成。

    简言之，只要将敌方压制于无法威胁轰炸机与炮兵队之地，任务即告结束，免得沾染血腥。

    “大队长？”

    “驱逐即可。”

    面对部下之疑问，谭雅平静回应。

    她始终不解，银河本可置身事外，身为参谋，本可安坐参谋室。

    为何执意向准将索要此次行动之名义指挥权，究竟……

    “压制敌军。”银河升高些许，俯瞰全城，“随后劝降。”

    “……可行否？”

    中队长们因理解命令之意，迟疑地询问谭雅。

    203大队与银河关系甚笃，然他毕竟是参谋本部之人，非大队成员。他们知银河之令在法规上高于大队长，但更信赖谭雅。

    他们皆非扫荡战后犹疑攻击之人，亦非无法预见后果之辈。

    老兵们已有觉悟。

    与过客银河不同，与谭雅之自私实用主义者亦异。

    在爱国与良知之间艰难抉择，为祖国背负污名，他们已有觉悟。

    银河对帝国无爱国之情，谭雅亦然（她假装的）。

    “非我等职责。”谭雅对有觉悟之士兵言道，“至少，我之职在于对付魔法师，不涉城市战。”

    此事谭雅早已明了。实则，如何避免沾染血腥，劝降后迅速撤离，具有无可替代之优先级。

    此乃简单之事。即使间接害人，至少非亲手为之。

    既如此——

    众人虽犹豫，最终无人坚决反对，无论好坏。

    随之而来的是对两位长官之敬仰。

    如此关爱部下之长官，实属罕见。士兵无需为执行命令负责，只对任务负责。下令者，才对命令负责。

    背负污名之觉悟，坚定如斯。

    庇护部下之情谊，厚重如斯。

    德雷克仰望天际之红点——“中队长”果然……

    “联络炮兵与轰炸机部队，告知即将劝降。”

    银河对203大队下达“指令”，执行则交由谭雅。

    谭雅即将执行“交接任务”。若敌接受劝降，万事大吉；若不然，则“交接给炮兵”，以轰炸解决，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