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始末和元凶
伴随着从身体内部传来的一声清脆悦耳的响声，钟吕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第十四窍，已然开启！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吐出来，感受着体内那愈发汹涌澎湃、源源不断的灵力如潮水般在灵窍中流转，钟吕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并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抬头望向窗外，只见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黎明即将到来。
钟吕的低头略一沉吟，开始思考起今天的任务。没过多久，他便下了楼，朝着客栈后院的一间厢房走去。走到门前，他抬起手，轻轻地敲响了房门。
敲门声刚刚响起，屋子里立刻传来了章掌柜略带疑惑的声音：&34;谁啊？&34;
&34;章掌柜，是我。宁吕。&34;钟吕低声回答道。为了小心起见，钟吕用了宁吕的假名字。
听到是钟吕的声音，屋里随即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紧接着便是章掌柜匆匆忙忙起床穿衣的声音。
“宁公子，这个点还没到咱家开餐的时间呢！您有何贵干啊？”打开门后，章掌柜略带疑惑的神色向钟吕问道。
钟吕微微一笑，并不答话，而是从手中亮出一张十两汇丰聚的银票。看见银票，章掌柜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见此，钟吕轻声道：“章掌柜，在下有些问题想向你请教一番，这是提前预支给你的酬劳。”说罢，将银票塞到了章掌柜胸前的衣服内。
章掌柜明显迟疑了一下，然后又将银票拿出来，重新递回到钟吕的手中。
“宁公子，咱是开店的，这客人向我们打听点事儿，都是分内的事，您就不必客气了。”顿了顿，怕钟吕还要客气，又赶紧说道：“再说了，昨天您已经付了那么多房钱了。有什么事，您就问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是这样的，你在这云琅府应该是开店多年了。三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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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吕正慢慢地行走在前往云琅府府衙的道路之上。
他一边走着，一边默默回想着刚才与章掌柜的那番谈话。
原来，三年之前，钟家竟然是遭到了云琅府的康家以及官府的宁知府联手剿灭！这一事实让钟吕正震惊不已。
起初，在钟家灭亡后不久，这些幕后黑手们还下达了封口令，严令禁止任何人将此事件传播出去。然而，正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时间仅仅过去了一年，关于钟府是被康家与宁知府共谋灭门的消息就不胫而走，并迅速传遍开来。没过多久，整个云琅府的人们都知晓了这个惊人的真相。
再后来，也没有人站出来为此事主持公道，随着时间流逝，钟府的事情也就没有人再提了。
可当钟吕问到关于宁知府的事情时，章掌柜突然颇有微词地冷哼一声道：“哼！真是好人不长寿，祸害遗千年啊！那宁扒皮这个狗官，犯下如此天理难容、罪恶滔天之事，竟然还能得到朝廷的赏识和提拔，摇身一变成了祁州牧。更可恶的是，就在去年过年的时候，他又被提拔为户部侍郎，赶赴京都上任去了！”
听到这里，钟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愤怒之情，但他还是强压下来，继续询问康家的情况。
章掌柜只是无奈地告诉钟吕，康家早已被钰旬王给抄了家，所有资产都被充公用作军费。而康家的族人，大部分都已经惨遭杀害，只有极少数人侥幸逃脱。说到这里，章掌柜不由得感叹起来，相比之下，像他们这样的普通人家，只要按照规定交足了“人头税”，反而不会遭到抄家的厄运。
实际上，在与章掌柜深入交谈过后，钟吕深知继续逗留在云琅府已无太大意义。
然而，在离开之前，他仍需前往云琅府府衙，向现任的云琅府知府询问清楚一件事。毕竟，现今的云琅府知府曾担任过昔日宁知府的师爷。
抵达知府衙门附近时，钟吕止住步伐，开始细心观察四周动静。
据章掌柜所言，前任知府坚守城池，坚决不肯开启城门投降，待城门被攻破后，惨遭钰旬王斩杀首级。紧接着，这位姓殷的师爷不知施展何种手段，竟然成功劝说钰旬王，得以获任新一任知府之职。
不过，经历过钰旬王叛军的攻城破坏以及士兵们的抢掠肆虐后，这座云琅城的各个职能衙门早已丧失法治秩序。此刻的知府衙门，仅有寥寥数队士兵勉强支撑场面，实则政令早已难出知府衙门了。
确定没有什么异常后，钟吕绕到衙门后院墙外，身形微微一晃，犹如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悄然无声地翻过高高的院墙，轻松自如地来到了院墙之内。
钟吕在这后院漫步徘徊，目光四处搜寻着殷知府的踪迹。没过多久，他那敏锐得超乎常人的听觉便捕捉到前方的房间里传出一阵淫秽不堪、令人面红耳赤的浪荡话语。
钟吕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未曾耳闻过如此这般的声音了，当下不禁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殷知府倒是颇具闲情逸致啊！”钟吕轻声嘀咕一句，嘴角泛起一丝莫名的笑容。
此时此刻，府衙的后院空无一人，但若要说整个府衙都没有办公的官员，倒也不尽然，毕竟还有殷知府在“坚守岗位”。
钟吕放轻脚步来到传出声音的房间，靠近窗子听了一会。确定了里面只有两个人的气息后，他来到门前，运转灵力，悄悄的打开了在里面拴着的门栓
殷茂知，这个名字在云琅府可谓家喻户晓。
早在宁知府担任知州期间，殷茂知就已经是他的师爷了。凭借着聪明才智和过人的谋略，尤其是在钟府灭门事件中的出色谋划，他得到了宁知府的赏识，并在后者升任知州后，顺利晋升为云琅府的主簿。
再后来钰旬王打进来后，他审时度势，毫不犹豫地选择背叛宁知府，第一个反水投了钰旬王，在给钰旬王献上一份神秘礼物之后，钰旬王对他刮目相看，随即任命他为云琅府的新知府。
尽管如今的他手下并无多少可用之兵，甚至可以说是光杆司令，但他心中却充满了期待。若钰旬王勤王成功，那自己便有了从龙之功。届时，升官晋爵自然不在话下，最差也能混个知州当一当。这便是殷知府此时此刻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所以，他这些时日以来，也无心管理内政，每天只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和手下孝敬的春柳楼的姐儿翻云覆雨，探花折柳。听手下人说，这姐儿原来还是春柳楼的头牌呢！
所以，殷知府，他感觉现在的日子，很快活。
直到一只手将自己身下的姐儿敲晕，另一只铁钳一般，泛着金色光芒的大手死死掐住自己脖子之后。殷知府才终于知道，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大手的主人，正是钟吕。
“我问你答，如果敢出声叫唤，我稍微一用力，你可就再也发不出声音了，知道吗！”钟吕目光冰冷地盯着眼前这个面色惨白却透着奸诈的殷知府，语气阴森森地威胁道。
殷知府被吓得浑身发抖，他惊恐地望着钟吕，拼命地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你是不是参与了钟家的灭门案？”钟吕的声音如同寒冰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殷知府听到问询的是这个问题，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当他感觉到脖颈处的力量越来越重时，他连忙点头，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是……是的，我参与了，但……但我只是出谋划策而已……你是钟家的跑掉的那个钟家少爷，你还活着？”
“不该问的别问！”钟吕加重了手上的力量。
“我再问你，你们到底为什么要灭掉钟家？当年京都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次，殷知府死活都不再愿意回答，只是抿着嘴，一副你杀了我吧的样子。
“看样子，是得给你上点手段了。”钟吕见这种威胁不再有效果，便决定用上当时修练《金阳玉身功》时，里面附带的一些非常规的手段。
只见他，出手快如闪电，连续在殷知府身上两处穴位点了两下，随即松开了手。
殷知府随即瘫倒在床上，脸上逐渐浮现出一股痛不欲生的神色，开始在床上挣扎，接着从床上滚到了地上。不一会儿，他努力伸出手，抓向钟吕，一副想要开口的样子。
钟吕等了一会儿后才出手将其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快说，我耐心有限！”
殷知府颤抖着嘴唇，不敢有丝毫隐瞒，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主谋是……是宁知府，不，不是，其实，据我所推测，真正的主谋是是先帝！”
仿佛是说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秘密一般，殷知府胆子也大了许多，他开始无所顾忌的坦白了一切。
不一会儿，钟吕看了看床上昏迷的女人，又看了看地上已经没有生命气息的殷知府，轻声叹道：“自作孽，不可活，既然手上沾了人命，便不能留你了。”
言罢，他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府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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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内，钟吕正吃着章掌柜做的午饭。一碟盐煮黄豆，一小碗麦饭，口感粗糙，难以下咽。
可这个时期，物资大部分被军队给搜刮了个干净，这云琅府的寻常人家哪里还有吃食。这些饭菜，已是章掌柜夫妇二人从自己的口粮中省下来分享给他的。
钟吕一边吃着，一边正在和章掌柜聊着什么。没过多久，吃完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坐在床边，钟吕开始回想起今天殷知府所说的内容。
原来，当时的宁知府和康家其实并没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去对抗钟家。而且事实并非如钟吕所想那样，是其他几位与裕亲王不和的王爷联手对付裕亲王，导致他们钟家被牵连其中。
根据殷知府所言，这背后真正的缘由，竟然是先帝云霄帝与裕亲王之间由于某些缘故而产生了矛盾，最终反目成仇。不然的话，凭借着裕亲王当年那般巨大的权势以及广泛的势力范围，除了当朝皇帝云霄帝之外，恐怕无人敢于轻易对他动手，更别提撼动他的地位了。毕竟，裕亲王的实力确实相当雄厚，一般人难以望其项背。
至于宁知府和康家，其实他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当然，这一切都只是他根据当年宁知府的只言片语推测而来。
然而，要说起成功策反胡英，以及巧妙运用调虎离山之计，让钟家和玄龟老人离开云琅府，从而将他们分而击之，这一系列精心谋划的计策，皆出自他的手笔。
不仅如此，据殷知府所言，就连查出并处死南门守卫钱兆业这样的关键行动，也是由他亲自操刀完成。这也成了钟吕不能让他活下去的原因。
看来，如今继续逗留在这云琅府已无太多意义。后续事宜，当务之急应是火速赶赴京都，首先寻得宁知府，也就是现今的户部侍郎——宁乙，宁侍郎才行。
然而，根据钟吕方才借着吃饭的时机，从章掌柜那里探听来的消息所言。此时此刻，钰旬王的大批人马正在京州地域激战正酣，据传不久之后便会将整座京都围困其中。
钟吕若想穿越过钰旬王大军那重重叠叠、戒备森严的防线，悄悄地潜入京都城，即便是如他这般已然开启了十四处灵窍，战斗力足以与凡人宗师境后期相媲美的存在，其难度系数亦是极其巨大。
毕竟，处于灵窍期的修仙者，相比于寻常武者固然要强大许多，但也并非神仙之躯。若是胆敢直面军队这样庞大规模的集团性战斗，不管不顾地冲杀上前去，最终结果也只会是自寻死路一条罢了。
想要完成这个任务那就必须要让钟吕假借一个合适的身份才行，只有这样他才能够顺利地跟随大部队一起潜入到京都的附近区域。
等到达目的地之后再从长计议，仔细地寻找可以安全潜入京都的机会。毕竟京都可不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如果不小心谨慎一点的话很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行踪从而导致前功尽弃。所以说每一步都必须要深思熟虑才可以，绝对不能够掉以轻心。
就在钟吕为借助何等身份混进钰旬王的军队而苦恼的时候，楼下，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