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可塑性构象术
又休息了一会，方无晦开始第三次行动。
这一次他变的得心应手起来，在那屏障快要消失的时候，终于将一只妖兽杀死。
他不敢贪心，迅速往回游动，同时关注着脑海的情况。
没有让他失望，方无晦的脑海中传来了一门构象术的信息，有些奇怪，没有具体的等级。
一种气体，肉眼难以观测，具体情况还需要等他释放后才能知道。
他终于知道自己是怎么中招的了，那妖兽在海中偷偷释放净化气体，而自己浑然不知，右手离那气体比较近，就中招了，若是头离那气体比较近呢？
回到女子身旁，方无晦垂头丧气，嘴里却是香甜地咀嚼着鱼肉，身体时不时还被那女子输送暖流，真是舒服。
其实他根本没有受伤，毕竟那种东西，一旦被击中，方无晦就不仅仅是少了一条手臂了，但她还是愿意为方无晦治疗。
他叹了一口气，道：“诶，就差一点点，我就成功了，这次恐怕又要恢复上不少时间，实在是麻烦你了。”
她微笑道：“没关系，我本以为你想要杀死那妖兽，几乎不可能，现在看来，倒是有着不小的可能性。”
似乎受方无晦影响，女子并不那么悲观了，脸上常有迷人的笑容。
她本以为不可能的事，现在希望却越来越大，到时获得那构象术，细加研究，说不定自己恢复的希望也会越来越大，女子的心里抱着些许的期待。
但是期待越大，失败时，失望就会越强烈。
方无晦第四次出海，他开始研究那构象术，体内星光闪动，一种无形的气体被释放出来，方无晦控制着那气体，缓缓凝结，能被肉眼观测到。
他终于知道了那些妖兽为什么能释放冰刺，冰球等各种各样的手段。
这构象术并不是那种固定的，它的可塑性太高了，自己对这气体稍加掌控，也能凝成冰刺，说不定还能凝成一只手臂出来，这并非没有可能。
但是颜色却无法改变，一条冰晶色的手臂？有点古怪。
这构象术上限很高，体内光亮越多，释放的气体就越多，要将它们逐一控制也就越难，更别说凝结成冰刺等其他实质化的物体，但下限也很高，你若是无法掌控这些气体。
你释放的气体再多，也没有任何作用，勉强能当个治疗术使用，但也是不确定的，因为你无法控制，自然不能确定量的多少，到时候释放过多……
这确实和其他构象术不同，像他的爪影构象术，自动成型，只要释放出来，就是一道速度快且犀利的攻击。
这时候方无晦的脑海里突发奇想，若是再杀死那妖兽会怎么样？
他决定试一试，这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危险。
身形游动，漂浮，或旋转，方无晦在这海中释放那爪影构象术越来越熟练了，他尝试近距离躲避那些攻击，这是一种很好的磨练。
当他杀死那妖兽后，方无晦聚精会神，开始观察脑海中的变化，这两门构象术会不会叠加起来，变得更加厉害？
逐渐的，他脑海中浮现出那气体构象术，方无晦有些惊喜，接着，那构象术的印记和信息开始混乱起来。
如一山不容二虎般，它们凝成构象术的结构开始混乱，彼此缠绕，争斗，谁也不服谁，但幸运的是，方无晦本身并未受到伤害。
不出几秒，那原本有结构的，有秩序的构象术就混为了一团，没有了任何信息，印记，无法控制。
他失去了那气体构象术！
方无晦愕然，心中有些害怕，害怕这气体对自己有影响，它既然对自己没了作用，却又迟迟不肯从脑海中离去。
又害怕自己杀死那妖兽，获得的构象术会将这团气体给引爆。
他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决定去询问那女子，她应该是炼宫学府的人，在这方面接触的肯定比自己多。
看到方无晦身上裹着防护罩回来，女子美眸惊喜道：“成功了吗？”
面对如此真诚的她，方无晦羞愧，难以启齿，支吾许久，才摸着鼻子，鼓起勇气说道：“额……我……我杀了两只妖兽，脑海中出现了两门那样的构象术，现在已经混为一团，不受我控制。”
他的脸有一些发红，目光不自觉瞥向别处。
她错愕不已，这真是一个贪心的男人，有了一门还不够，还想要第二门，就算能获得，两门相同的构象术，和一门构象术又有什么区别？女子欣然道：“两门相同的构象术有排斥作用是正常的，等它们完全消散后，你再去获得一道便是了，以后若是遇到非常霸道的构象术，切记，不可再行此举。”
方无晦老实点头，在等待的期间，他一边吃，一边向她询问有关构象术的问题。
从中他了解到，构象术有星级，月级，云级的划分，这些都是它们在聚合起来的一种形态，每一次形态上的变化，都是一种升华。
有个人教导，和自学还是有很大区别。
果然，十几分钟过后，方无晦脑海里的那团迷雾一般的东西散去了。
他再次入水，身形狂奔，这片区域的鱼类蕴含能量非常丰富，普通人似乎只要吃上一小块，便能感到一种饱腹感。
时间没过多久，方无晦带着防护罩再次归来。
“好神奇的构象术，竟然没有固定的星级，不过它似乎只能在星级上变动。”等方无晦释放那构象术后，她惊讶道。
方无晦凝重说道：“我还无法熟练地掌控这门构象术，你自己把控好距离。”
两颗星光亮起，他全身上下若有若无地散发着一种气体，女子调整着二人之间的距离，似乎方无晦释放的量太少，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
气体流入女子的身体，她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肺部异样的减轻，但却并未触及根源，这仅仅只是延长她的寿命，或是几天，或是几个月。
女子的眼睛流露出迷茫，这多出来的时间，她应该做些什么呢？
“感觉怎么样？”许是近的距离，方无晦灼热的气息触摸在她的脸上。
她从未和男人有如此亲昵的举动，有些不习惯，转过脸去：“好多了。”
她的表情并没有多少喜悦，方无晦猜到了一二，安慰道：“这还不开心吗？若是你父母知道，肯定会笑得合不拢嘴来。”
“你知道我父母为了我这病情，付出过什么吗？为了我，他们甚至会牺牲自己的性命，我才不要回去，更不会让他们知道。”她有些气气地说道，可惜方无晦看不到此刻她的模样。
方无晦明白了一些，道：“我其实也和你有这样的情况，那时候我进入了那东部的炼宫学府里，我家拼命赚钱，几天几夜没合眼，而我也不负所望，打的那里的人抬不起头来。”
她静静地听着，忽然说道：“你又骗我，若你真有这么厉害，我早该知道你了。”
方无晦笑道：“没错，那只是我的一个梦，梦中我变得无可匹敌，但他们却纷纷病倒了，一个个离我而去，从那时我就知道，没有什么比家人更重要的。”
“现实中的情况是，我很快就被淘汰了，当时我感觉像是天塌了一样，他们为我付出了那么多，而我就这样回报他们吗？我甚至不敢回到我的故乡，害怕面对他们那失望的目光。”
“现在我很感谢那次淘汰，它让我及时收住了手，没有再为难他们，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回报他们，不至于等他们走了才愧疚万分，现在我却是又陷入了另一只困境。”
“是什么？”她听的很仔细。
“你也见到了，我开启了窍穴，做着一些提心吊胆的事情，尽管我会思考很多，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担心迟早有一天我会离开他们，到时候，他们该怎么办？”
“为了我，他们也可以付出生命，说明在他们眼里，我们的生命比他们的还要重要，不是吗？时常有一个问题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方无晦顿了顿，道：“你难以接受他们为你而死去，难道能接受他们为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