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对视
少年突然发难，体内亮起两颗星光，逐渐融合，进入他的右手，他做了一个举手破天的动作，旋即他的右手出现一个白色拳影，他的身形如一杆长枪，拳影如枪尖，向方青鹏冲去，整个动作流畅，看来他花费了不少精力在这上面。
“破云，住手！”中年男子惊呼，这构象术的威力足以致命。
方青鹏也不避，静静站在那里，亮光缓缓涌现，一个接着一个，当达到五个时，他的双臂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砰！”
一声巨响过后，少年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站在那里，他刚刚看到那黑衣人的身体里竟然有五颗亮光，他庆幸自己在最后关头收回了手，否则自己的手臂恐怕是要废掉。
中年男人跑过来，挡在少年的身前，乞求道：“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把他管教好，你怎么惩罚我都行，但他还年轻，还有回头的机会，求大人给他一个机会吧。”
方青鹏有些无奈，他最讨厌这些煽情的场景，他并不想把事情演化成这个样子。
少年抱住他的父亲，不顾他父亲怎么挣扎，硬生生把他塞回了房屋里，关上门，手拉住。
很幼稚的做法，但少年目前除了这幼稚的做法，又能做什么呢？
他的眼睛看向那黑衣人，惊恐，慌乱，不知所措，他知道，只需要一拳，那黑衣人只要一拳将能将自己打死，连释放构象术也不能避免。
少年深吸一口气，嘴巴打抖：“你……你要杀我吗？”
“是的。”方青鹏平静地说道，可是在那少年耳朵里，却犹如死神的低语。
他身体发软，却还是紧紧拉住门：“能让我死个明白吗？”
黑衣人没有回答。
“能放过我的父亲吗？”
仍没有回答。
他绝望了，平时从来没有往这方面去想，也不敢想，直到真正发生了，他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无能为力，多么的懊悔，他的嘴里不断喃喃道：“这一定是梦，对没错，是梦！”
他只有一门二星构象术，手段单调，当不能一击制胜时，他就知道，自己必败无疑。
何况对手还拥有五星级别的构象术，威力数倍于自己。
屋内是中年男子的哀求声，他不断拍打着房门，屋外，少年紧紧拉住房门，眼神无光，一道房门似乎隔绝了生死。
如此过了几秒钟，黑衣人走了。
直到黑衣人不见了身影，少年身体软了下去，喘着粗气。
他的父亲此时也焦急地打开了房门，但还没来得及欣喜，一道黑光划过，仿佛从黑暗里冒出，贯穿了少年的喉咙，鲜血狂喷，人头落地。
落在中年男人的眼前，二人的目光对视着。
……
黑夜笼罩，电闪雷鸣，雨却迟迟没有到来。
方无晦和方青鹏走在交易的路上，他们在这期间制定了许多计划，防止那些意外的发生。
方无晦衣服旁挂着一个袋子，这是一个特别的袋子，有缩小功能的能量因子附在其中，比例是10：1，也就是说里面的空间大了十倍，但重量并未减少，这需要玄重护符。
还有更高比例的储物袋，但那往往价格昂贵，而且也需要大量高等级的玄重护符来减轻重量，在这里，能买起10：1的储物袋，都是家庭条件较好的。
夜晚的大街上并没有那么热闹，此时大多数人已经入睡，只有极少数人还在忙碌着，那些还在忙碌的人不管发生什么意外，都一定会在晚上十二点之前回来。
因为在十二点之后，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出现，它们不一定会要人性命，但你一定不会想遇见它们。
就连方无晦晚上出海时，都守着一个规矩，要么晚上十二点之前回来，要么早上五点后回来。
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走来，神色恐惧，眼神慌乱，步伐迅速。
见到方无晦和方青鹏向那个方向走去，她连忙劝道：“可不能往那边走，那边有人死了，样子老凄惨了，你们要是往那边走，说不定会遇上那杀人狂魔，性命难保啊！”
方无晦疑惑地看了方青鹏一眼，而后者也是带着这样的神情看着他，方无晦疑惑地问道：“谁死了？怎么死的？”
妇女忙转头，眼睛紧张地向四处看去，见没有任何动静后，才缓缓说道：“老李头的儿子，李破云，那死相老惨了，头都被人家砍了，我当时看的时候，李老头抱着他儿子的头，我当时还以为看错了，那老李头也是一副衰样，老婆早早死了，好不容易把儿子养大，也死了……”
那妇女不敢多待，说完之后，步伐匆匆地走了。
方无晦看向他的大哥。
方青鹏露出疑惑的表情，眼中惊讶，低声说道：“不对啊，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方无晦说道：“你是说，你走之后，有人杀了他？”
方青鹏点点头：“没错，你认为是谁杀了他？是他的仇人吗？”
方无晦脸色凝重说道：“不会那么巧，他也许在你找李破云之前就来了，潜伏着，寻找着机会，只不过你来了，而你没有发现他，你在哪里卸下的伪装？”
方青鹏仔细思考了下，道：“在一处无人的小巷子里。”
方无晦眼睛盯着他的大哥：“你可能已经暴露了，他潜伏着，你没有发现他，如果他跟踪你的话，那么你大概率也发现不了，你在这期间暴露了什么构象术吗？”
方青鹏伸出食指，道：“一门，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害怕，他若是跟踪我，那么他完全可以动手，可是他没有，说明他不确定能打赢我，还有，如果单纯是李破云的仇人呢？”
方无晦却不这么认为：“在这方面，我们一定要有最坏的打算，未知才是最可怕的，他是人还是鬼？有什么手段？如果我们没有什么准备，他动手的时候准备充足，命就没了。”
方青鹏脸色略带思索，平静问道：“你有什么打算吗？”
方无晦微笑说道：“危险常常能带来机遇，这对我们而言说不定是一个机会，如果我们在这段时间能快速提升实力的话，说不定能给他一个意外。”
方青鹏笑道：“我反而期待他来找我了。”
在这个世界上，这样的悲剧并不少见，他们没有时间为李老头悲伤，也不会为他悲伤，只会以李破云为鉴，告诫自己，不要太过张扬，做事低调，要表现的足够普通。
二人走了半个时辰左右，到了那废弃渔船里，那里杂草丛生，有着一股淡淡的恶臭，渔船的旁边就是清霜海。
雨开始下了，越下越大，却没有遮住那恶臭的味道。
伴随着滴答滴答的声音，方无晦小心翼翼地，悄无声息地释放着那变了质的碧花毒，同时他们也整理自己的伪装，确保自己的样貌和防护甲没有暴露。
方青鹏看着这倾盆大雨，迟疑道：“雨下的这么大，真担心他们不会来，浪费我们的时间。”
“你们不必担心，我们早就来了。”那散发恶臭味道的杂草里，出现一个人影，同样露出一双眼睛，一双犀利狠辣的眼睛。
他竟然一直躲在那恶臭的杂草里，恶臭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伪装，方无晦脸色一沉，因为恶臭，他确实没有往这里仔细观察。
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自己的小动作，那里杂草丛生，遮住他身影的同时也遮住了他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