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出事
看着身下的男人，赵如锡都懵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黑衣男人会是厂区的门卫——那个热心又爱笑的大叔。
“为什么？”
赵如锡悠悠的看着对方，将人从地上拉起来，并将他的双手反剪在了身后。
“没什么为什么。在这里看到你，我也有些意外。”
与赵如锡的愤怒相比，大叔平静得多。
他悠悠的看了赵如锡一眼，又将视线看向了远方黑漆漆的夜色中。
“安会计不是你对象吧，为了抓我还真是煞费苦心啊。呵呵……只是不知道此时的安会计还是否安好？你就不想去确认一下。”
门卫大叔褪去了之前的老好人模样，整个人都好像年轻了几岁。
他回头一脸笑意的看着赵如锡，眼神里全是残忍。
“你说什么？你们抓了她？把人带哪儿去了？”
赵如锡有些慌，抓住大叔手臂的手下意识的加重了力道。
“嗯哼……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若现在追出去也许还能追得上，只是你……会去吗？”
大叔轻抖了一下他的手，那意思再明确不过了。
除非他放了他，要不然，有他这个累赘在身边，他肯定会扯住他救人的脚步。
赵如锡有些慌了，再次用力将人压在了栏杆上。
他拿出手电筒 ，再次打开灯光，对着夜空中打起了信号。
这一次，他用的是摩斯密码。
“我们一定会去救人的，你也别想着能跑得掉。”
赵如锡瞪着大叔信誓旦旦的发言，很明显他不仅是说给他听，也是在安慰自己。
信号灯打出去不到两分钟，办公楼下就有了响动。
两个穿着军装的男子快速的来到三楼，看见赵如锡就行了一个军礼。
“副队，人交给我们吧。”
“有人去宿舍楼看过没？安北宁还好吧？刚刚楼下望风的那个人抓到没？”
赵如锡将门卫大叔交接给同伴的同时，还紧张的问着他目前关心的问题。
“宿舍那边队长亲自去的，人不在家。邻居说安同志和曹琳一起下了楼，队长亲自去追踪了。他交代你回指挥中心，代替他继续指挥行动。至于望风的人……”
来人中个子稍高的男子，有些顾忌，将大叔交给同伴，拉着赵如锡走到一旁。
“望风的人死了，是个孩子。老方这次怕是要摊上事儿，这……副队，你说会不会……”
来人明显担心同伴老方，现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
死的是一个未成年人，老方在这件事上会不会担责，不只眼见人担心，参与行动的其他人也一样担心。
“怎么会这样？老方没事吧？现在行动是谁在指挥？”
赵如锡只觉得头大，这次行动算是失败了吧。
抓捕不顺利不算，还将帮忙的群众送入了危险，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是王指，他在厂外五百米的山坳里。你要现在过去吗？老方他怎么办？”
高个子不安的看着赵如锡，他们是一个整体，不想失去任何一个队友。
“暂时不回，我去帮队长。你们把人带回去，交给王指。他会知道怎么处理的，至于老方的事儿，等我们回来解决。不会有事的，回去吧。”
赵如锡轻轻的拍了拍高个子的肩头，转身就往楼下走。
走到一半，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门卫，最后又看向高个子。
“这人极善伪装，别被他骗了。”
想到他第一次来化工厂见过门卫时，还自认骗过了对方。
却不知，他在对方眼里就是个笑话。
说不得这次行动的失败，关键就在于他。
“是，副队。你放心吧，我和老五一定会把人安全带回去的。”
高个子再次行了个军礼，在他的注视下，赵如锡消失在夜色里。
追踪，是他们做为保卫部行动人员的必修课之一。
赵如锡从厂区大门口查起，顺着大道，一路追到了公社后街。
当他走进后街的街头，正在查找线索时，一颗小石子朝他的方向扔了过来。
他侧身一躲，石子落在了草地上。
顺着石子扔出的方向看去，赵如锡瞬间跑了过去。
“队长，人是不是在最里面那间屋子？”
“嗯，就知道你小子会来。准备一下吧，五分钟后行动。先说好，屋里一共就4个人，除了人质，我二，你一怎么样？”
队长回头看了赵如锡一眼，两只眼睛亮得像十分的星星一样漂亮。
“行，全给你都行，我只要保证人质的安全就可以了。什么时候动手？”
赵如锡此时心里有些慌乱，对于和队长分人头这种事儿一点儿也不关心。
他的反应，引来了队长的疑惑，扭头看了他好半天。
“你怎么了？心情起伏是不是有些过大了？”
作为见惯生死的人来说，赵如锡的反应完全不像他本人。
“我……没什么，我只是有些后怕。行动计划是我制订的，结果老方出了事儿，现在还赔上了线人，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出什么事儿？”
赵如锡把头扭向了一边，不想让队长看见他的眼神。
眼睛是最容易泄露秘密的地方，他自己知自己事儿，他今晚的情绪过于大起大伏了。
“赵如锡，行动出问题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自责后悔，都不是现在该做的事儿。至于后怕，你怕什么，想清楚。别糊里糊涂的。”
队长的斥责，其实全是关心。
保是他的关心，并没有让赵如锡认识到问题。
他一脸茫然的看着队长，在他恨铁不成钢的视线中，收敛心神，准备行动。
“人质的安全，交给你了。时间到了，走吧。”
队长看了看手表，率先起身朝着目标房子前进。
二人动作轻盈，快捷，没两分钟就由街口跑到了街尾。
近1000米的距离，两人无声无息，并没有惊动街上任何一家的住户。
到街尾啊后一家石头房子前，队长一个手势，二人分头行动。
他左，赵如锡右，两人慢慢的来到自己选定的位置隐蔽。
此时屋子里灯火通明，大门微开。
站在右边墙角的赵如锡第一时间看见了人群中的坐着的安北宁，她双目紧闭，从表面看就像是睡着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