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锤子的可能
东方亮拨通了谢伟的电话，在电话的另一端，谢伟火急火燎地说道：“我说东方老板，怎么半天不接电话呢？我告诉你厂里出大事了，你得赶紧过来公司一趟，这事也与你有关的。”东方亮刚进公司大门，就看见一大群人围在公告栏前面，一边围观着一边议论纷纷。东方亮使劲挤到最前面，抬头一看不由得心里一惊，只见公告栏里贴着一张告示：由于公司业务调整各部门部分人员协议离职名单，说白了就是公司要辞退名单里的这些员工，而自己也在辞退名单里面，我去，上次请假的时候，主管还在说公司业务繁忙，这才过去一天时间，怎么又说要辞退这么多人？真是天有不测风云，还是认命吧！东方亮心里想着。他大概计算了一下，名单里的员工差不多有两百人，等于说是要辞退公司一半的员工，看来公司真的是经营上遇到困难了。
在告示的备注栏里有明确说明是协商辞退，公司将依照劳动法的要求，对辞退的员工进行n+1的违约赔偿，东方亮掐指算了算，自己在公司工作了十几年，怎么也得赔偿好几万，看来塞翁失马安知非福，失业的同时多了一笔额外的收入，拿着这笔钱出去做个小生意也不错。
东方亮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挤出人群，正好遇见谢伟走过来，他拉着东方亮走到另一边，
“东方老板，怎么样？有什么打算吗？我也在名单里面呢，其他几个兄弟倒还没事，就我们两人中了彩票。”
东方亮豪气干云地说道：“不就是失业吗？多大个事呢，要不我们合伙去弄个烧烤摊，自己做做小生意，也比在公司混吃等死强。”
谢伟表示十分赞同，“我也正好有这个打算，刚好公司会补偿一笔钱款，可以拿来做启动资金，我们自己当老板去，在这鸟公司尽受窝囊气。”
“就是啊，上次我找主管请假，结果被骂了一顿，还说公司拓展业务订单增加，大家都忙不过来，结果今天就唱这一出，你说怎么会这么搞笑呢？”
东方亮和谢伟同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完谢伟告诉东方亮：“据公司内部传言，是因为一款销往欧美的汽车零件出了问题，这款汽车零件订单量很大，几乎每个月都要出货几十万件。这次在客户端新增加了测试项目，才发现这款零件有问题，然后导致库存的在制的全部重工，已经销售到世界各地的汽车也要全部召回，重新更换合格的零件，这个损失简直无法估量，据说公司最少也得赔偿客户好几千万，哎呀我的妈呀！”
东方亮听完后是一脸的愤慨，“不知道这群高职高薪的人都在干嘛，一大群品质管理人员又在干嘛，前期的研发设计又在干嘛，生产部每道工序可都是全检的，到最后品检包装也是全检出货的，哎呀我去！”
看着东方亮一副焦心的模样，谢伟在旁边调侃道：“你操的哪门子心呢？你是公司老总吗？我们每个月领着卖面粉的工资，然后操着卖白粉的心，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先不要操那么多闲心，今晚上我们出去happy，就我们两个人去，其他几个兄弟估计会加班。”
东方亮一听此话马上就跳了起来：“我靠，又去啊？你还有钱吗？昨晚喝醉酒都还没有清醒呢。”
谢伟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没事，你看我们不都很清醒吗，今天晚上去ktv不去沐足了，去唱唱歌放松一下庆祝一下，据某专家研究发现，经常k歌的人精神抖擞还容易长寿。”
“我去，是哪个鸟专家说的？经常k歌钱包还能减肥呢。”
“就是那个谁谁谁，一时想不起来名字了。”
“算了吧，就算真有专家论证研究过，我们也要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来定，不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盲目消费就是对自己的人生不负责任，手里有钱才是人生最大的底气。”东方亮越说越来劲，忍不住又想给好兄弟上一堂哲学课。
“算我怕了你了，你说的都对。怎么，现在来精神了？前女友的事情也放下了？”
“还行吧，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已经发生的事情再怎么纠结也是枉然，不如坦然接受所有的对与错。”
“这样说来，更应该去庆祝一下，我们还在担心你看破红尘跑去削发为僧呢。”说完谢伟哈哈大笑起来。
晚上，东方亮禁不住谢伟死缠硬磨，只得答应一起去ktv唱歌。
说起东莞的ktv，其实与沐足城一样，都是藏污纳垢的所在。在沐足城有沐足技师，而在ktv也有陪酒陪唱的小妹，她们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尽办法让客人多消费，因为她们都是拿提点的。ktv的小妹酒量有多大，基本都是手指大海的方向，白酒随便干，啤酒随便灌，直到把客人喝趴下为止。这个房间的客人喝倒下，又去下一个房间继续喝，实在不行的话，跑去厕所用手指抠喉咙，哗啦啦一阵吐完后，回到房间继续陪客人喝酒。所以ktv的陪酒小妹，基本上身体都有很多病，体质那是相当差的。唱歌喝酒的时候，客人也可以对小妹进行其它操作，具体可以进行到哪一步，得看大家喝酒唱歌已经激情到什么程度。
但是自从莞式一条龙被新闻曝光，涉事酒店被查封，法人被捕入狱后，相关的行业遭受到沉重的打击，从此一蹶不振，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风光。再加上警察叔叔时不时的明察暗访，每年还进行几次扫黄打非，这些灰色擦边球行业，也只能是苟延残喘。不过在前面也说过了，有需求就一定会有相应的市场，风险与收益是成正比例的，总会有些胆大妄为的人，靠着有些自以为是的关系，干着偷鸡摸狗的勾当，而且大家都还相安无事，事业也做得风生水起。现在这个社会行情，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们处在中间位置的，就跟着一起看热闹瞎起哄。大家闹腾来闹腾去，一晃眼一辈子就过去了，无论是胆大的还是胆小的统统入土为安。
在开车去ktv的路上，东方亮跟谢伟谈起梦游古代的事情，谢伟当时就觉得不可思议，
“我说兄弟，你是不是失恋把脑子整坏了，怎么会做梦去了古代？”
“我也觉得好生奇怪，但是又是那么真实，而且还娶了那么漂亮的老婆，自己都快当爹了。”
“我靠，失恋对你的打击太大了吧，看来脑袋是真坏了，想老婆想当爹都快想疯了。”
东方亮沉默了一会儿，“会不会真有这种可能，就像网络上说的平行时空那样，这个世界上存在很多个自我，每个自我都有不同的生存状态，每个自我存在于不同的时间与空间，所有的自我不会产生任何交集，大家互相不认识也互相不干涉，当发生一些重大事件或者超常的情绪波动时，时间与空间的平面产生倾斜，造成某些自我之间产生交错，从而将身体和意识互相交织在一起，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呢？”
“有锤子的可能，我看你是电影电视看多了。不就是做了一个梦吗？哪有那么复杂。如果是平行时空交错的话，那为什么是你去了古代，而不是古代的你来到现在？”
“我靠，红灯红灯……”
谢伟闻声猛地一惊，一脚把刹车踩到底，但是还是晚了。一辆重型货车直直地对着东方亮乘坐的小车侧面撞了过来，直把小车撞得翻滚了几下，幸好路边有护栏缓冲带，小车才没有翻滚到路边斜坡下。东方亮和谢伟当场不省人事，满头满身都是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