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3
老头和黄狗不在家，阮榛一点也不娇气。p> 而要是张老头在，他就还是那个只能尝筷子头蘸酒的娃娃。p> 温乎乎的橘瓣放进嘴里，阮榛舒服地叹了口气，果然酸甜的玩意吃了对嗓子舒服，像爷爷这种爱抽烟的人，没事了吃俩，多喝点茶，喉咙也就不会那么难受。p> 还有宋书灵，也爱抽烟。p> 这家伙的认知大概有问题，觉得抽烟的男人有气质，特别帅，被阮榛回呛过去后，居然老老实实地去厨房，当着他的面剁鸭子。p> 来试图证明自己，英俊的男人做什么都有气质。p> 阮榛没忍住，笑了起来。p> 又觉得自己瞎琢磨啥呢。p> 宋书灵这样身份地位的人，肯定有专属的营养师和医生，为其制定最好的医疗饮食方案，哪儿需要他去给人吩咐，说吃颗烤橘子，对嗓子好呢。p> 过了好一会儿，阮榛才垂下睫毛。p> 手机屏幕亮起，修长的手指划了几下，停留在对话的页面上。p> 最后一句话，是前几天宋书灵发过来的。p> “最近天气干燥，多喝水。”p> 阮榛没有回复。p> 他盯着看了会儿，给手机收起来，心想宋书灵如果嘴上不说，其实还挺直男。p> “要下雨了，记得带伞。”p> “明天有大雪，外出小心。”p> 以及这一句多喝点水。p> 阮榛很少回复他，偶有一句，也就是个简单的“好。”p> 这种别扭的氛围，居然坚持了小半年之久，秉持这一个你不说，我也不问，偶尔寒暄那么几句话，怎么看怎么塑料情谊的的关系。p> 但是，在这张床上，他的确被宋书灵从后面抱在怀里，耳鬓厮磨，抵足而眠。p> 半强迫的。p> 可他的确没有真正推开。p> 可能是因为宋书灵凝视他的眼神，也可能是那个虽然充满渴望，但依然克制的拥抱，反正无论如何，阮榛数着自己的心跳声，在宋书灵的臂弯里，沉沉睡去。p> 很是温暖。p> 阮榛是被电话吵醒的。p> 他也没看号码，迷迷糊糊地伸手按下：“喂……”p> “阮老师！”p> 对面是焦急的声音：“快点来吧，你爷爷摔倒了！”
人在某些情况，是真的会摒除一切知觉的。p> 阮榛不记
得自己是怎么跑去的医院，似乎见到了黄洋村长，他忘记那会儿他有没有说话，仿佛只会比划，只会抓着对方的胳膊，反复地说，爷爷摔了。p> 早已遗忘的，不会真正发生的画面在脑海里浮现，是曾经的剧情中，张老头和黄狗守在宋家的门外，倒在台阶上的场面。p> 还是怪他吗？p> 是他把张老头和黄狗带来坝底的，想着能远离争端，呼吸湿润的空气。p> 心脏是木的。p>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颜色。p> 白的是医院的墙，红的是抢救室的灯，绿色的是消防通道的标志，在无人的走廊拐角处发着幽幽的光。p> 黄洋村长跟着来了，坐在他旁边说别着急。p> 村医搓着手，满脸的愧疚。p> 就是打完牌高兴，站起来的时候起得猛了，没留神就往后栽倒，卧在地上的黄狗眼尖，身体动作却太缓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老头后仰去，徒劳地呜呜哀鸣。p> “狗好好的，我媳妇看着呢，放心。”p> 黄洋安慰了会他，说要出去抽根烟，就朝村医使了个眼色：“一起？”p> 村医忙不迭跟上：“好嘞。”p> 安静的走廊上，只有阮榛一个人坐在那里。p> 铁质的长椅很凉，阮榛最怕冷了，出来的时候太匆忙，也没来得及拿外套。p> 淡淡的消毒水味，闻起来很不舒服。p> 眼睛酸痛。p> 阮榛抬起胳膊，使劲儿擦了擦脸。p> 他这会儿并没有在思考什么，脑海里是空白的，是麻木的，迟钝得很难对周围的动静做出反应。p> 脚步声停下了。p> 有人站在他面前，为他披了一件柔软的毯子。p> 然后半跪下来，平视着阮榛的眼睛。p> 阮榛没抬头，还在用胳膊擦脸。p> 他不说话，对方也不问，就这样定定地看着他。p> 过了好一会儿，毯子的边角，濡湿了一小块儿深色的圆，逐渐扩大。p> 宋书灵伸手，用力地把阮榛抱进怀里。p> 第37章p> 头顶的灯折射出刺目的光, 阮榛垂着眼睛：“你什么时候来的？”p> 宋书灵声音很低：“一周前。”
他身上带着种很清冽的味儿，是属于冬天的气息，雪粒子和松枝都被他的肩膀擦到, 路边的小花和泥巴也未能阻拦他的脚步，天高地
远, 他千里迢迢地奔赴而来。p> 阮榛“啊”了一声。p> 又问：“你怎么不找我呢？”p> 他的脸埋在宋书灵的胸膛里，能听到对方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一下下地, 给他从麻木的触觉中拉回来。p> “对不起, ”p> 微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宋书灵语速很慢：“最开始，我不想去打扰你, 所以打算先做点别的事。”p> 在阮榛这儿，他不太想去趁虚而入。p> 坝底的湿润空气中夹杂了张老头的笑声, 青山绿水之间, 黄狗于小溪涧边打盹，这样美好的日子，他希望阮榛能快快乐乐，心无旁骛。p> 那在阮榛看不到的地方, 一切的阻碍，由自己来扫除就好。p> 宋书灵没闲着。p> 他彻底回到了宋家这里，处理一切曾经遗留的问题，过去的事端太过冗杂，棘手的问题接二连三出现，宋书灵甚至庆幸, 幸好阮榛此刻不在他的身边，不必见到许许多多的人性丑恶, 可终究矛盾，无比思念，多想阮榛能在身边。p> 这个时候，球球就会站在他的肩膀上，亲昵地用脸颊去蹭他。p> 他想那个小汤圆似的阮榛，看似懒洋洋的，实际很有主见，那么可爱。p> 在所有的阻碍都涤荡一清后，宋书灵松了一口气。p> 他再次驱车，前往那个遥远的山间小村。p> 但这次没有直接去见阮榛，而是在不远的农户家里住下，吃着当地的饭，走过崎岖的山路，坐着三轮车去往镇上，然后徒步于绵延的青山里，看向阮榛所在的方向。p> 他知道，自己是个有耐心的人。p> “我想看看这里的情况，尽点绵薄之力，给路修一下，建立一条农产品运输的渠道。”p> 宋书灵继续道：“这儿的水果和鱼都很好吃，物流打通了，之后就会方便许多……对不起，我本来打算明天再来看你和爷爷的……”p> 淡淡的消毒水味儿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