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露馅了
十月二日，天气晴好。
冯小鹿终于有心情拆看钱成和李雪送她的礼物。
几乎所有的品牌她都不认识，于是打开淘宝一一查认。
冯小鹿惊讶发现，礼品的总价值超过了五万元。钱成送的那只古驰1955系列斜挎包，淘宝报价就是两万四千五。李雪的礼物也都是价值不菲的名牌。
韩聪正在客厅泡茶，忽然听到卧室里的冯小鹿叫他，急忙跑进了主卧。
“大聪，快给我拍张照片。”冯小鹿兴奋地说。她穿着李雪送的白色ducurno套装，出水芙蓉般躺在大圆床的正中央，身边摆满了哥哥姐姐送的礼物。
女孩的甜笑像清晨的露珠，闪闪发亮。
韩聪从不同角度给冯小鹿拍摄了十几张照片，看着艳若桃李的女孩，韩聪心血来潮怂恿道：“小鹿，脱光光我给你拍几张。”
“我不！”冯小鹿吓得坐起身，双手抱膝红了脸。
隆隆的声音响起，艾布拉姆斯开进了卧室，车顶的比球睥睨道：“物质的女孩！”
“我开心，我不装！”冯小鹿反驳比球道，“等我赚够了稿费，给哥哥姐姐买更贵的礼物！”
“别把我那一半儿稿费花了啊！”比球说完轰了韩聪一炮，开走了小坦克。
国庆假期，外卖单数暴增。韩聪每天坚持在比球规定的时间送九个小时外卖，同时每天坚持钱成他的留给课业。只是李雪暂停了韩聪的品茶和舞蹈课，因为她要把足够的时间留给两个小情侣缠绵欢好。
十月六日晨，晓雾朦胧。
韩聪做完了一百个仰卧起坐，身上的汗珠就像水滴，汇聚成了一片，熠熠生辉。
电话铃声响起，韩聪接通了冯小鹿的来电。
“小鹿，早安。”韩聪的心里充满柔情。
“咱俩的事，我爸发现了。”小鹿低声道。
韩聪吓得从地上弹了起来。
“不能啊！”韩聪以为小鹿在逗他。
两人的隐蔽工作做得极好，小鹿一件奢侈品都不敢拿回家，每晚回家韩聪也不敢开奔驰相送，而是打车送小鹿到她家楼下再返回。
好几次小鹿爸爸打视频电话“突击检查”，接听的都是比球，它模拟了小鹿和好闺蜜李雪在一起的影像和声音……
“昨晚我爸打车跟踪我去了清河湾。”小鹿轻声说，“门口保安拦住他没让进，可他躲在大门旁等到后半夜，看见你带我出门打车送我回家……”
韩聪傻了。
“别害怕，大聪。”冯小鹿道，“我和我爸说了咱俩的事，他说他同意你和我交往。”
韩聪高兴得跳了起来。
“大聪，”冯小鹿又道，“我爸要和你说两句。”
韩聪的手机差点惊掉到地上。冯小鹿的爸爸冯清源，是云凉一中顶尖的语文教师，向来清高自诩，文采飞扬。如今已是年过半百，只有冯小鹿这一个宝贝女儿。
“韩聪啊。”听筒里传出了冯清源平和悠长的声音。
“叔叔，叔叔好！”韩聪差点冲着电话就跪下了。
“我没教过你，但我认识你。”电话里冯清源的声音带着笑意，“你是个品行不错的孩子。我呢，对你送外卖的工作没有偏见。这样，中午约你爸妈，咱们一起坐坐。商量一下你们以后的事。”
“没问题，叔叔。谢谢您！”韩聪唯唯诺诺。
韩聪先通知父母，再告诉了李雪。钱成太远，拍戏又忙，韩聪没有惊动他。
“姐这就过你那儿去，”李雪在电话里吩咐韩聪，“立刻预订九芳楼的玉竹轩，熟悉的环境算你的地利。还有，立刻选一套你认为最合适的衣服换好，我到了检查。”
韩聪立刻行动，预订完包房，通知了小鹿和爸妈。然后就把自己所有秋装全拿出来摆到了沙发上。犯上了‘选择困难症’。
李雪进屋的第一句话就是：“会不会是鸿门宴？”
韩聪闻言一愣：“姐你啥意思？”
“大聪，小鹿她爸这么轻易就同意你们交往，这么着急见你爸妈……”李雪沉吟，“会不会是诱敌深入？……把你们一家聚到一块儿再摊牌……”
“不能吧？”韩聪有些蒙了。
“比球，你没想到中午是场鸿门宴？”李雪问一直坐在茶几上看电视的比球。
“兵者，诡道也。”比球憨声道，“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比球你别装孙子啦。”韩聪恨道。
“敢骂你猪大爷？！”比球大怒。
“孙武子，孙武子。”韩聪连连作揖。
“比球的意思是，小鹿她爸可能故意示弱诓你。”李雪道，“你花钱摆酒席，对付的可能是你自己！”
“姐，咱别把所有人都想那么坏。”韩聪不愿面对。
“我也只是判断，咱得做最糟的打算。”李雪道。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比球球满的高深莫测。
“球圣，球圣！”韩聪乞求，“你还没教我孙子兵法呢。”近期，比球主要对韩聪“嗡嗡”的是诗词歌赋和儒家经典。
“上兵伐谋指的是咱比球，用智慧解决问题。”李雪用自己的理解解释，“攻城指的是你妈，用暴力解决问题。小鹿她爸，有可能想通过外交解决问题。”
“那咋办呐？……”韩聪六神无主，“我给我爸妈打电话。”
“让你娘抽你未来岳父大嘴巴？”李雪挑眉问。
“那咋办呐？”韩聪彻底慌了。
“大聪，你爸妈那智商？……”李雪道，“还是别跟他们说的好。咱们的怀疑也不能跟小鹿说，那是他爸。”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比球讳莫如深道，“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
这句韩聪听懂了。
“说得对！”李雪点头认同，“有比球坐镇，咱家小鹿跑不了。”
“姐，你也陪我去。”韩聪要求道。
“姐不能去。”李雪摇头道，“你这是家宴，也是家事。姐去不合适。”
韩聪想了想，无奈点头。
“哇！”比球忽然怪叫。
“咋啦？”韩聪心惊肉跳。
“还没给你未来岳父选礼物呐。”比球道。
“比球你别一惊一乍啊。”韩聪央求，“我很容易猝死。”
“礼物我来的路上买了。”李雪笑道，“两条中华，两瓶茅台，两盒龙井，两捆大葱。”
“我疯了我！”韩聪用力揪头发。
“哇！”比球又一声怪叫。
“又咋啦？”韩聪哀嚎。
“没事。”比球摇头道，“就是个感叹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