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要走了
比球站在落地窗前看世界，就站在钱成和韩聪常站的地方，圆圆小小的身影显得十分落寞。
自打冯小鹿将它捧出背包到现在，它就没再说过一句话，站在窗前已经半个多小时了，孤寂的背影像是音乐的休止符。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将光影洒在比球的身上，时间仿佛静止了。
虽然比球没说话，但是韩聪、小鹿和李雪都知道：它要走了……
小鹿吓哭了，道歉的话都有些胡言乱语。她被李雪拉进了主卧。
“雪儿姐，咋办呐？”冯小鹿抹着眼泪问。
“比球要想走，咱俩谁也拦不住。”李雪叹息，“能留住它的，只有大聪。随缘吧。”
韩聪站在比球身后，感觉异常的干渴。可他不敢喝水，他怕自己一转身，那圆圆的小身影就消失在了窗前。
韩聪不记得自己刚才跟比球说了多少话、说了些什么。可他知道：在九芳楼，妈和他和解了，妈给他道歉了、妈求他搬回家住、妈说每天都给她做好吃的、妈哭了……
没有比球，他不可能拥有现在的一切！可是比球这次，是真的要走了。它在向窗前的小世界告别……
“比球。”韩聪涩声道，“钱成说你会变成一个男生，我信他的话。等你变成了男生，你、我和钱成，一块儿在这个窗户前拍张照片，一定，你是最帅的……”
韩聪忽然想起，比球装死那次，自己抽嘴巴才让比球“活过来”。
“我再也不住这儿了！”韩聪抬手抽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我再也不开奔驰了！”他又一记耳光狠抽在脸上，“我要搬回原来的地方，”“我要每天都去送外卖，”“每天都晚回家。”“我一定还能遇到你！”……耳光响亮。
冯小鹿和李雪闻声冲出了主卧。
“你咋还能遇到我？”比球终于开口，转过身疑惑道，“你猪大爷就在这里啊。”
“比求你别走！”冯小鹿抹着眼泪哭求。
“谁说猪大爷要走了？”比球忽然惨嚎道，“不要赶你猪大爷离开！”
完了！被耍了！全被耍了！比球只用自己的背影，就‘演’得三个人七死八活。
韩聪无力地瘫坐在地板上，感觉全身就像被车碾过一样。比球的惩戒方式实在让他吃不消。
“走！做饭去！”李雪哭笑不得，拉着小鹿进了厨房。
冯小鹿无可奈何地摇头，忍不住哧哧地笑。
韩聪坐在地板上发呆。艾布拉姆斯轰了他三炮，他都无动于衷。
上了餐桌，韩聪还是赌气不理比球。小鹿和李雪都笑他小气。
“小鹿，我一直想问你，”李雪问道，“你突然拿出二十万还钱，你爸妈没问钱是哪儿来的？”
“我直接还徐天凯了。还没敢跟爸妈说。”冯小鹿摇头。
韩聪埋头扒饭，一句话不说。
“看在你对猪大爷的眷恋，猪大爷奖励你一本秘籍！”比球在餐桌上冲着韩聪憨笑。
韩聪置若罔闻，自顾自地吃饭。
“猪大爷发你手机上啦。”比球道，“一分钟不看自行销毁！”
韩聪忙不迭地掏出了手机。比球给的秘籍，谁不期待？！
一组组男女欢好的动图出现在了韩聪的手机屏幕上。很多奇诡荒诞的姿态让他匪夷所思。
韩聪看着手机傻笑。
比球站在桌上坏笑。
两个女生莫名其妙地面面相觑。
“大聪让姐看看。”李雪好奇道。
“姐你不能看！”韩聪慌忙收起手机。
“是啥呀？”冯小鹿纳闷道。
“春宫图！”李雪捂着嘴笑。
冯小鹿被米饭噎住了。
“比球比球，一会儿我给你跳冰雹舞。”韩聪讨好比球道。他想偷偷再向比球多要些“秘籍”，刚看到的那些怪图让他心如野马……
“大聪你少动歪心思！”李雪猜到了韩聪的心机，摇头笑道，“咱说点儿正经的，你不搬回去和你爸妈住？”
“不是跟他们说了吗？”韩聪道，“我得给大人物看房子。”
“时不常得回去吃顿饭。”李雪规劝，“你爸妈也快五十了。”
“姐，你别恨我妈。”韩聪双手合十向李雪拜道。
“姐中午那么做，是在给你镇场子。”李雪傲然道。
“李雪乱加戏，差点儿坏事！”比球怒道，“罚做四十个俯卧撑！”
李雪二话不说，立刻一口气做了四十个俯卧撑。她可不敢拂逆比球。
“我……”冯小鹿的声音细得像蚊子，“我得分两次做四十个俯卧撑。”她知道自己差点儿暴露比球，惩罚是免不了了。
“你敢拿猪大爷挡枪，中等强度电击后丘二十‘啊呀’！”比球判决。
“二十啥？”李雪问。
“电你你不叫？‘啊呀啊呀’地叫！”比球道，“二十‘啊呀’！”
李雪和韩聪同时笑翻。
冯小鹿看向韩聪，都快哭了。
“我替我家小鹿受罚。”韩聪奋勇道，“姐和小鹿都是为了我。”
“高等强度电击韩聪后丘四十‘啊呀’！”比球裁定。
夜了。
韩聪、小鹿和比球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李雪的车子缓缓离去。
皎洁的月光洒落沉睡的城市，所有的喧嚣似乎都被净化。波光粼粼的清远河，仿佛有无数的明珠在闪烁。
韩聪关了所有的灯，月光入窗，温柔弥漫，静谧的夜宛若一幅无声的画卷。
韩聪趴大义凛然地在地板上准备“受刑”。视死如归的表情有些夸张。
冯小鹿被比球赶进了影音室，吩咐她不许“观刑”。
“比球加油！”冯小鹿离开前激励比球。
“啥人呐？！”韩聪哀嚎。
惬意的酥麻感从臀部传来，韩聪感觉无比舒适。
“韩聪你得‘啊呀’。”比球悄声道，“你叫得越惨，小鹿对你越好。猪大爷是在帮你哦。”
“这就开始啦？”韩聪竟然不满，“比球，咱俩不守规矩，小鹿不长记性！你要是放水，我就告诉钱，啊！——呀！——死了死了死了——”
比球进了影音室，它刚才猪蹄接触韩聪躯体的部位，换上了小鹿温软的唇舌……
比球在众豕之地发诗：“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列缺霹雳，丘峦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