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工厂”
走在那所谓精元工厂的怪异走廊上,陆无心强压着心中的怒意,脸上不露出一丝表情来。
周围全是赤裸着被装在透明容器中的年轻女子,她们脸上带着欢欣之色,腹部高高隆起,似乎孕育着某种生物。
这欢喜邪教已经不满足于男子的后天精元,为了提纯那千幻散,竟然想出了这催生出婴儿抽取先天精气的邪恶法子来。
“何左使,不知道下一批资材何时才能到?要知道,这原材供应不上,这个月的千幻散成散可是少了三成还不止。”依着那份来自于倒霉蛋的记忆,出言的人叫墨雨,算起来是那倒霉蛋的老对头。
陆无心装作生气的样子,冷眼看着墨雨道,“这成散的量少了,与我何某人有何干系?若不是某人尸位素餐,这资材又怎么会突然出问题?”
“哼姓何的你以为你拿捏到了老子的把柄,今日专门上门来看老子笑话不成?”那墨雨拍着眼前容器,不屑笑道,“拿这些资材做实验的事,我早就报给了魏堂主。实验哪有不失败的?若是没有我们孜孜不倦地探究,教里哪里会有如今这样精纯的千幻散?莫说是死了一批耗材,就算是这里耗材全部死了,那又怎样呢?”
陆无心狠狠瞪了他一眼,恨恨道,“姓墨的有本事,就把这些资材全部耗掉,看到时候是谁脸上难看?”
墨雨看着眼前貌似反被自己激怒的老对手,哈哈大笑,似乎是为自己反向拿捏住了他而高兴。
陆无心回忆着那倒霉蛋应该有的反应,慢慢收敛脸上怒气,一副压抑怒意的表情道,“姓墨的,你莫以为以为你主管着这些资材,便骑到教中兄弟们头上了是吧。”
“哪里哪里?何兄说笑了,都是为了教里做事,那有谁比谁高一等的。”墨雨收起自得,“墨某这就给何兄赔不是。对了,何兄今天来得巧嘞,正好赶上了抽取那鼠妖精元的日子。待会儿抽取的精元,我便私下做主送何兄三成,陪个不是,如何。”
陆无心控制脸上表情,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两人继续前行,来到一处密室之前。
两个黑衣人守在密室之外,看到墨雨前来,恭敬一礼。
“见过右使。”
墨雨挥了挥手,淡淡道,“那鼠妖的精元可抽取完毕了?”
两人接道,“两位兄弟还在里面抽取。”
墨雨点了点头,示意两人打开密室之门。
密室中,一庞大无比的鼠妖被锁妖法阵禁锢在地,不能动弹,身上更是缠绕着许许多多符文铁链,将它时刻压制。
两黑衣人正在它腹部催动瓶类法器,随着体内精元被抽出,它那蛮荒巍峨的气息逐渐消散下去。
看到两人进来,那鼠妖猩红的双眼蓦然睁开,凝视这墨雨,虚弱道,“孙子,有种放开爷爷我!看爷爷我怎么收拾你!”
墨雨不屑道,“不过是一只臭老鼠得道,也敢在这里狂吠。你若真有本事,又怎么会落到我等手里?”
鼠妖激动地动弹起来,身上符文锁链哗啦作响,其间符文闪烁,放出一道道电光,很快没入鼠妖体内。
那鼠妖痛哼一声,不再动弹,就那样死死盯看着他俩。
墨雨走到两人身旁,淡淡道,“还要多久?”
两人手上催动那法宝不断抽取着鼠妖精元,口中答道,“禀右使,还要一刻。”
这时,站在一旁的陆无心突然开口道,“墨兄,这锁妖法阵若是突然坏了,我们该拿这妖怪怎么办呢?毕竟,我等不过是筑基而已,这妖怪可是金丹修为啊。”
“怎么会呢?”墨雨不屑笑道,“这阵法可是魏堂主布置的。就凭它这条小老鼠,也想挣脱开来不成。”
陆无心悠悠道,“那可不一定啊。你看,这不就出问题了么。”
在那墨雨骇然的眼神中,陆无心手中掐诀,一道巨大光剑朝着阵法刺去,瞬间和那阵法光幕交织一处。
墨雨眼中惊骇道,“姓何的,你疯了!你莫非是要叛教不成。”
陆无心淡然一笑,卸去了身上伪装。
“你说那倒霉蛋不成?估计这会儿已经喝上热汤了。阁下要去找他,脚程可要快一些。”
那俩黑衣人还未有所反应,已被陆无心掐动雷光击中,瞬间化作一堆焦炭,失去声息。
墨雨正欲掐动手中法诀,一道雷光朝着他袭来。他瞬间于身前竖起一道石墙,雷光击打在石墙之上,将石墙震得四分五裂。
墨雨飞身到巨鼠另一侧,冷声道,“阁下莫不是要和我欢喜教作对不成?”
陆无心看向墨雨,恢笑道,“阁下莫不是说笑不成?这不正在和你欢喜教作对吗?”继续催动那巨大光剑,那法阵的光影闪烁不定,刺啦声不绝于耳。
那鼠妖似乎有点懵,久久才反应过来,欢欣道,“道友,快快救我出来,我们一起把他这鬼教搅个天翻地覆!”
那墨雨催动法诀,陆无心也没有理会他,继续加大法力朝着那锁妖法阵而去。
传音术法成功激发,墨雨发现自己施展的法诀怎么也传不出去。
空间不知何时已经被人为与外界隔绝了!
“鼠辈!”墨雨看着那就要被放出来的鼠妖,目眦欲裂,手中掏出数枚黑色圆球来,“想找我欢喜教麻烦,我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同俩归于尽!”
“你搁谁鼠辈呢?!”
就在墨雨要捏开那些黑色圆球时,一道锁链突然飞至,锁住他脖子朝着一处黝黑腥臭之处而去。
那鼠妖张开血盆大口,将那墨雨吞入腹中,而后化作一位身着灰袍尖嘴猴腮的汉子,嘴角还留着两尾短须。
那汉子朝着陆无心一拱手,转身将那满承精元的法瓶摄入手中,将其中精元尽数摄入腹中。随后静心吸纳一番,方才睁开眼睛,眼中精芒一闪而过。
“多谢道友相救,不然我还不知道要受难多久!”
汉子看着陆无心,接着缓缓道,“道友此来,不知可有什么后手没有?”
陆无心看向那汉子,淡然道,“我还以为道友有什么办法,就将道友随手放出来了。”
那汉子闻言脸色一变,犹如酱染茄子一般,苦道,“苦也。我也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道友何必当真。道友可知,那魏玄策乃是金丹六转的大修士。在下也是被他擒来,锁在此地的。左右不过是个阶下之囚,又哪里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