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天空之城
春天凉爽的微风轻轻吹拂过别墅外，为正午带来了几分凉意让人舒适的凉意。
少女从车上跳下，看起来身子笔挺不慌不忙，可是脚下的步子却是迈的飞起。
微风徐徐地吹拂过少女的裙摆，撩动着她鬓边的秀发，眸子在金黄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当中写满了迫不及待地急切。
夏望舒推门回到了家中，那流星赶月般的急切却是在看着沙发上正躺着的江扶光时，重新归于平静。
“小太阳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啊？不像我，都不用去上课的。”
江扶光闻言睁开了虚掩着的眸子，嘴角带着一丝浅笑。
他当然不是在炫耀，那抹笑容也仅仅只是自嘲罢了。
或许当初的他，看到现在这毫无上进心的自己也会选择唾弃的吧。
单科第一的三好学生也有一天会因为不用上课而感到轻松。
“我可是大忙人，谁像你这么闲。”夏望舒看着江扶光那意味不明的笑意有些恼怒。
真不知道小太阳给叔叔阿姨下了什么迷魂药，他们居然都不要求小太阳去上课。
难道小太阳打算放弃高考了？
还是说小太阳已经走竞赛保送了？
可恶！为什么这个家伙运气这么好。
夏望舒看着江扶光那毫无压力的样子，愈发肯定心中的猜测。
“好了，你不是说要弹首钢琴曲给我听的吗？我都已经等很久了。”
江扶光说着，已经来到钢琴旁坐着。
“那你就看好了吧。”
夏望舒一甩秀发，那纤细修长的手指似温润的玉一般划过少年的视线。
乐谱摊开放在上面，夏望舒走到了钢琴前，，敲了两下琴键试了试音准，转头冲着江扶光问道：
“小太阳你想听什么曲子？今天本小姐心情好，给予你点歌的权力。”
“真的吗？那我想听你弹《野蜂飞舞》行不。”
“去你的，你咋不上天呢？”
看着江扶光脸上贱兮兮的笑容，夏望舒握紧了拳头，自己就不应该给这家伙好脸色！
江扶光无奈地摊了摊手，明明是你自己水平不行，怎么还怪我呢？
不过没事，反正自己也快要上天了。
emmmm自己这一生积德行善，应该是会上天堂的吧？
夏望舒又敲了几下琴键，不过这次是弹的《天空之城》的前奏。
“这首好听，我要听这首。”
夏望舒点了点头：“挺有品味的，我也喜欢这首曲子。”
江扶光坐在椅子上，不客气地拿着半个大西瓜，用着勺子挖着那中间最甜的部位，静静的等待着少女弹奏。
夏望舒坐在了主座上，轻轻抬起手臂，葱白的手指精准地敲击着键盘，仿佛在上面翩翩起舞。
几个个轻缓的音节随着她的动作流了出来，也是让人不禁想起了宫崎骏电影《天空之城》里的那句话——
越是试着忘记，越是记得深刻。
悠扬的琴音随着夏望舒指尖的舞动变得柔和又伤感，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即将死去，却涌现出无数遗憾。
阳光从琴房的窗户倾洒了进来，笼罩在这个正演奏着音乐的少女身上。
寄宿在钢琴琴键中的精灵仿佛是活了过来，那潺潺的乐声正是它们回应着夏望舒的呼唤。
随着歌曲进入尾声，那些小精灵犹如丝线一般交织在夏望舒身上，这是江扶光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的样子。
光落在少女的侧脸，给她打上了一层朦胧的美感。
流畅的乐声流入江扶光心野，像是一只安慰人的大手，轻轻抚平他这些日子以来的痛苦和迷茫。
钢琴上那双交叠着的手，如同芭蕾舞蹈者踮起的脚尖一般跳跃着心灵上的舞蹈。
江扶光望着有一瞬间的愣神，这一刻他甚至开始抱怨为什么自己当时没有一起学钢琴，不然此时也许可以上去与小月亮四手联弹。
要是时间能够在这一刻永远停止该多好。
停止在这自己还能有尊严的活着，不至于在病床上像条一样苟延残喘。
窗外的风仿佛都在享受着一段并不属于它的演奏，徐徐吹过窗外那棵绿植，带起一阵荡漾。
钢琴声渐渐减弱，直到那最后一个键的落下，江扶光出声夸奖着：“弹得很好听。”
“那是自然。”对着江扶光对自己的表扬，夏望舒感到挺高兴的。
这样想着，夏望舒就从脸上画出一道笑容：“对了小太阳，我们要不约下次来钢琴和二胡的合奏曲？”
意味不明的语气落在江扶光心底，他也是给予回应：“好啊。”
春日的阳光给他们之间铺上了一层和煦的微亮，衬得琴房都有些暧昧。
少女闻言脸上隐约浮动的笑意落在江扶光眼中，他从位子上起身，对着夏望舒道：“小月亮，我走了。”
“下次见。”
………………
周一，江扶光也是体验了一次父母亲自送自己上学的感觉。
来到学校的第一堂课就是体育课，江扶光因为身体原因就在操场旁边静静看着他们跑圈，热身，然后跳远。
和煦的春风吹拂过他的脸颊，已经宣布在自由活动的同学在操场上追逐打闹。
那嚣张地放着话，满满都是青春的活力，爽朗清脆的笑声让远远看着的江扶光眼眸中浮现出一丝羡慕。
还有四个月，自己是否可以开始享受人生，享受生活了呢？
原本有些低沉的脸色转瞬又换上了明媚的笑容。
看着蔚蓝的天空，江扶光笑了笑。
自己怎么忘了，明明自己也才只是满18岁不到半年的孩子。
或许自己真的不应该顾虑这么多。
follow your own heart
跟随自己的内心，倘若没有遗憾的离开这个世界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结局啊。
“老江，来打羽毛球啊！”
同桌邬星宇明亮的嗓音在不远处响起。江扶光冲他摆了摆手，摇头道：“算了，我最近不太舒服，就不来了。”
“不是吧，老江。”邬星宇来到近处，语气调侃，“为了不运动，你连自己不行都说出来了？”
“去去去，你才不行。”
“瞧你那脸色，一看就知道体虚发寒。”
邬星宇话音刚落，就看到江扶光站起身愤然地朝自己跑了过来，见状他转身就跑。
“不能因为我说了实话你就想杀人灭口啊！”
“你闭嘴！”
江扶光像是要将刚才思考地事情刻意抛之脑后一样，追着邬星宇不肯停下。
追逐打闹，青春的气息也出现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