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内有忧患，外有刀刃
看着面前第一时间就滑跪的小女娘，秦皇无奈的长叹一声。
“朕并非要杀鸡取卵。靖安，朕需要一个隐匿于所有人眼下的小势力。当大秦在迫不得已之时，可以成为大秦最后一个保障。朕可死，秦可亡，但大秦子民不可灭。只要我们的民族还在，那么哪里都是秦国。”
御书房再次陷入寂静，但这一次却有着不同于之前情绪在其中。
“父皇儿臣誓死守护大秦的疆土。”
“陛下，小全子也会一直追随您的。”
看着气氛已经烘托到这里了，莫靖安也赶紧表态，“臣女定会用心做企业，成为大秦最后的脊梁。”
“好好好，我大秦有此少年必将千秋万代。”
秦皇转头看着莫靖安，眼神中充满肯定与赞赏。
“那以后你的产业不要忘了分朕一份股权啊。”
说着还向着莫靖安眨了眨眼睛。莫…惊吓…靖安，完了重生一次脑子也退化了，被牵着鼻子走了…
“启禀陛下，蕲州知府李怀，金兆尹姚广亮进谏。”
三人快速对视一眼，莫靖安快速从凳子上滑下来，乖乖的站立到一边。
而一旁的秦晸玄也立刻起身走到莫靖安的身边，成一种保护状态。
随着通报声，两人跟福公公脚步走进大殿。
“蕲州知府李怀，叩见陛下。”
“金兆府尹姚广亮，叩见陛下。”
“爱卿莫跪。”说着秦皇从座椅上站起来，脚步不停的向前冲，伸出双手要去扶。
姚光亮轻抚衣角不存在的灰尘，斜睨一眼旁边跪得虔诚的李怀。一个毫无根基的老秀才，终于在40岁那年考中榜尾，做官一年就赶上大疫。
呵，一个芝麻小知府，能与他们辅佐秦家三代的姚家比？在姚广亮看来，即使七年前大哥被调出吏部，也完全不能动摇姚家在朝廷的地位。
毕竟陛下这七年间给于姚家的赏赐不可谓不多，已经做好要被陛下扶起的准备，但
“李怀，你可还好？如此危机，一路赶来身体可还吃得消？”
姚广亮一脸尴尬，默默收回了抬起的脚
秦皇扶着李怀的肩膀，带着一点力道将将他扶起。看着这个刚过四十，却满头白发的男子，秦皇红了眼眶。
一年前他将这个毫无根基背景的“庸才”，“发配”到蕲州成为一个小小的知府。看中的就是他的坚韧与忠诚，在那个掌握所有商会交通的位置上，是机遇也是考验，更是一次试探。
但秦皇知道他赢了，摸着手下那洗得发白的官服，那薄如蝉翼的棉衣，想到这一年他拒绝诱惑，抗住的威胁。
“李怀啊！”秦皇声音哽咽“将你放在家中正厅的棺材收起来吧。朕能护住你的。”
“陛下~”
李怀瘪着嘴，想憋住眼泪，却在呼吸间将鼻涕泡吹了出来。
“噗！”
看这个吹着鼻涕泡，像没牙老太太的严肃老头，莫靖安一时没有忍住笑出了来。
一旁一直关注她的秦晸玄在第一时间，捂住她的嘴，将她的头按在了怀里。“不哭不哭”
两人转头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那个秦晸玄怀里还哭得抖动肩膀的小女娘。
哎，多么感性善良的小女娘啊。
这样一打岔，李怀也缓过劲儿。
“陛下，蕲州很不好。这些人是欧咳咳咳”
看着一旁跪着的姚广亮，李怀赶紧战术性咳嗽。
“这些人是张大人抓捕的，张大人说他会在陛下下令之前，坚定不会让南诏的阿满圣子跨出蕲州一步。”
听着李怀越来越小的声音，姚广亮从那些气音里完全听不清他都说了些什么。他的内心非常焦灼，如今的姚家已经和那人完全绑定在一起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没有选择。
思及此，姚广亮袖袍下的手紧紧握起。“陛下！”
而蕲州，谁也没有想到，那个已经逃走的阿满竟然转身跑进了张满月的寝卧。
“原来这就是张满月的儿子啊。”
阿满单手抱着襁褓，锋利的刀剑在小小的婴孩儿脸上不停地滑动。
地上嘴角还带血的张夫人，望着那个小小的襁褓。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为什么她的人生，她的孩儿会经历那么多痛苦。
“我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儿吧。他还那么小。”
张夫人浑身是伤，跪在地上。她双眼含泪不停地乞求着眼前的年轻男子。
一个多月的非人折磨，已经让张夫人从一个娇生惯养的世家小姐，变成一个瘦骨嶙峋憔悴老妪。
唯有那张漂亮的美人面，因为消瘦而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一颗颗的滑落，有一种破碎的美好。张夫人知道这样的自己无疑是美的，一个多月的囚禁，她为了她的孩儿已经学会了讨好。
之前那个肮脏的男人就是，每每看见这个样子她就会两眼发光。张夫人望着眼前眼神闪烁的男子，熟练的解开了腰间的衣带。
外袍轻轻滑落，露出布满各种鞭痕、刀伤的肩膀，她在无声的邀请。
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一切为了耀儿。
阿满看着眼前年轻夫人熟练的姿态，已然猜到了老鬼的恶趣味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阿满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怜悯，“张夫人我很难过你身上发生的一切，但是我不能将孩子交还与你。因为我要离开蕲州，必须要有足够让张大人投鼠忌器的砝码。”
眼前男子怜悯的眼神深深刺痛了张夫人，她胡乱的抓起地上的衣物挡在胸前。
“我可以换他，我是张满月唯一的求娶的妻子，我还是蕲州刺史的唯一的小女儿。你抓我，我带你出去。”
阿满怜惜的看着她，微微摇头。
“你没有分量，一个月的时间太长了，我想相较于换你活着，他们更愿意你死在我的手上。”
此话一出，张夫人跌坐在地，如抽走所有生机的破布娃娃。唯有那双漂亮的杏眼里露出了决绝。
“你想要什么才可能换我的孩儿，只要你说得出来，我就一定办到。”
门外突然响起愤怒的嘶吼，“你个破鞋！什么世家小姐？都被人用烂了，还敢霸着知州夫人的位子呢！？”
张夫人痛苦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