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京述职（上）
皇宫御书房
一身黑红色常衣的秦王，坐在伏案前翻阅各地上报的奏折。听见有人进来的脚步声，放下笔。
嗤笑道：“呵，邢止峰你怎么不晚上再来？”
“微臣不敢。”
“朕看你敢得很，听闻你在府门口哄孩子？还为此呵斥了潘将军？”
一听这话，潘庵瞬间来了精神。
“圣上明见啊，他邢止峰抱着那个奶娃娃稀罕的左亲右哄，末将几次三番催促，他还骂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看着秦皇对邢止峰的一脸嫌弃，潘庵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圣上有所不知，此人在将军府门口与妻女抱头痛哭好不丢脸，简直有损我朝将士威名。照我说，就这皮娘劲一看就是在南疆边上闲的，不像我们老潘家，驻守北疆，荒漠草原骑马操练，人人都是一身腱子肉，各个都是打仗的好手。”
“潘庵将军说的极是，但也不否认潘将军家就是祖上开头开得好。不像我邢家各个如青松，就算如潘将军这样日日在北疆喝酒吃肉也是无法身壮如缸的。”
“恩，你说得对对个巴子！”
刚想点头的潘庵瞬间聪明一回，立刻改口。
“你说你如松，我老潘家如缸？你个小白脸骂我胖！我可去你的巴子，老子这叫壮硕。”潘庵将胸脯拍的啪啪作响。
“不对，你个臭不要脸的又阴我。陛下，此人嫉妒我能平北疆之乱，他却只能南边剿匪，所以胡说八道。我们北疆大漠啥都没有，不是冷就是热，每天窝饼粘粑，想打个牙祭都逮不着一只耗子。”
“那你是说，陛下苛待你的军饷了？”
相对邢止峰的淡定，潘庵已经怒气刷到顶峰。
他指着邢止峰的鼻子大骂道，
“放你 娘的 狗 臭 屁，你个阴毒玩样儿，少污蔑我。
你才是在南疆大鱼大肉，看看你那样儿，行军打仗数月有余，你还是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从不操练的懒兵蛋子。”
“潘将军说的极是，蓉城靠近南疆，确是资源富庶，我军镇守之时，也会与百姓共开荒地。
食鱼之际，也会入江捕捞，如今我们南疆将士不仅可以陆上行军，亦可江上对战。
至于大肉嘛，确实也是不缺的，毕竟林中蛇虫鼠蚁众多，各有各的吃法，总归也是不错的。”
潘庵听着邢止峰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总感觉这狗弊在挤兑他。
“邢狗你”
“嘭！”一本奏折狠狠拍在案桌之上。
“你们当我这儿是菜场啊？吵吵吵，斗鸡也没有你两能耐。都是当爹之人了，两人凑起来都将一甲子了，还在斗。
他老潘家如今就他一个独苗，他张狂一点怎么了？你和他计较什么，怼一个嘴巴不利索，脑子转不快有意思吗？”
潘庵听着圣上的话先是沾沾自喜，但咋越听越不对劲呢？他为什么觉得圣上是在骂他不对劲，他得再听听。
“潘庵，你都四个女儿了，他才一个，你何必与他一个红眼之人计较。今儿朕给你做主，你想要什么，朕都准。”
潘庵一听这话，脸不红了，气不喘了，浑身都舒畅了。果然圣上不愧是圣上，跟那些只看脸的肤浅之人不一样。
“圣上，臣就爱金银，家里人口多，各个都爱买。臣啥都不缺，就缺财。”
“朕准了，财帛少不了你的。朕再准你住京三月，回去多陪陪家人。”
“臣多谢圣上，臣一定珍惜时光，一举得男。”
“滚！俗不可耐。”秦皇气得一支笔砸他身上。
待潘庵走后。
“止峰，别老欺负他。”秦皇无奈说道，潘庵那个傻子还是得护上一护。
“那不行，别人都打上门了，我岂能忍气吞声？”
秦皇想着两人互啄的画面一阵头疼，“他四个女儿都不及你家一个白，你何必与他计较。”
“若是这样说，让让他也不是不行。”
秦皇看着他那骄傲劲又是一阵眼疼，挥挥手道“就你这样也难怪潘庵气不过，我有三子二女，看你这嘚瑟样儿也直犯恶心。”
“哦，那可能是臣第一次有女儿，还不太会收敛情绪。”
“哼，你闭嘴吧，有本事一会儿当着霍玄你再说一次。”秦皇冷笑的看着他。
“启禀陛下，左相莫卿云，右相霍玄到。”
说罢，曹公公便领着左、右两相进入书房。
“微臣莫卿云叩见陛下。”
“微臣霍玄叩见陛下。”
“爱卿平身，说来卿云与止峰的女儿还是一日出生，朕觉巧合便做主为两位女娘赐了名，以示贺喜。
如今南北边关大胜归朝，你二人各自有功，朕再允你二人一个恩典，特许两月后，两位爱卿皆可带上令爱，参加皇后所设宫宴。”
“谢主隆恩！”
说完家常，秦皇一改刚才的柔和。
正色问道：“止峰说吧，什么情况？”
“回圣上，北狄南疆频有联系，北狄物贫，南域路险，以致各有限制。如今贸易交往频繁，恐三到五年之间如无压制，必有反扑。”
“卿云，朕若封锁边境，阻断南北贸易如何？”
“我大秦物资丰富，阻断边境贸易不会影响我朝民生社稷。但南北两国物资单一，如若阻断交易必会短期形成，产出物资大量囤积。而所需物资骤然短缺之势，那恐南北联合之势将提前一至两年。”
“通商贸易之势如今已经迫在眉睫了吗？”
秦皇眉头紧锁，一时间竟也有些泄气。
“陛下，老臣有话说。”霍玄往前一步说道：
“我大秦物产丰富，自给自足虽说足以。若因担忧他国细作影响我国子民对大秦的忠诚，而固步自封关闭外贸，这无疑是烈火烹油，看似繁荣但皆为泡沫。这次南北边疆的战事就是一次试探。与其担忧细作策反，不如大力推行教育，降低入学年纪。”
“老师所言极是，落后就要挨打，先祖不曾欺我。”
看着秦皇苦恼的样子，莫卿云深思片刻，道：“启禀圣上，微臣有一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且说来听听。”
“如今我大秦国各郡县豪绅富商颇多，与其当下新起培养，不如选出各郡代表，举国家之力，大力扶持。以达到分庭抗礼之势。”
秦皇听其所言也豁然开朗，微微点头以示鼓励。
莫卿云见此心下大镇，继续说道“例如本就为皇商者，可优先纳入扶持计划。如若此法得当必可大力推广。”
“莫相爷计策虽好，但是否也暗藏私心啊？谁不知道你莫相四姨娘，乃皇商张家之女。你这谋私之心倒是毫不掩饰。”右相霍玄听罢立刻反驳。
“霍玄，你血口喷人，我对圣上其心可鉴，绝无二心。提及率先扶持皇商，那是出于对皇家的忠诚之心的考虑，而非因是我莫卿云姻亲之故。”
说着莫卿云便跪地磕头以示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