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房间
他都那样了,央简芩还有什么不能答应得,两个人像办家家酒一样,玩了一下午。连忽然回来的林炀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到晚饭时分,管家来问今天的晚餐,才意识到已经很晚了。
贺眠看了眼时间,提出要回家了。但央简芩怎么可能轻易同意,好不容易给人整来了,哪会那么容易让他离开。
又是一阵软磨硬泡,本来就不会拒绝长辈要求的贺眠哪里是她的对手,不过几句话就留了下来。
晚餐时林炀没有回来,家里就央简芩和贺眠两个人,林峯也没有在家,听她说是去出差了。
饭吃到一半,央简芩忽然拿手机打了个电话,就当着贺眠的面儿。
他以为是和朋友打,但听一半发现对面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直到后面才反应过来是在聊他。
这通电话结束,不过三言两语就让贺眠在她家住一晚。
可贺眠无法拒绝,央简芩以低姿态卖可怜,说家里晚上只剩就她一个人,这么大的房子她害怕。
贺眠哪里看不出她是在演戏,只是不忍心揭穿罢了。 他记事起小时候母亲也是经常陪他,但父亲很少来看他。
他也不恼,因为他觉得有母亲就够了。青春期时也懂得多了,忍受不了父母决裂一样的相处方式,选择了出国。
再回国得知死讯,这么多年了,他就没有感受过这种闲暇时光。
所以央简芩说什么他都答应了下来。
到临睡前,林炀也没回来,央简芩说:“可能忙工作今晚留公司了吧,小眠困了就先休息吧。”
她带着贺眠去了二楼的衣帽间,拿出来一套非常熟悉的衣服——上次发烧被林炀换上的睡衣。
“小眠快看伯母给你买的,可惜了,上次你来家住,本来让思文拿给你,结果也没穿。”央简芩感慨着,环着胳膊抱臂,另一只手抚着脸,看样子颇为遗憾。
不是没穿过,而是没给央简芩看到过。就是那晚发烧,林炀让央简芩回去后,他给贺眠用酒精擦身,顺手将衣服给换了,而一早贺眠也没有出去吃早饭,在房间里收拾妥当,又将衣服换了回来。
不知情的央简芩一脸期待的将衣服递了过去:“快穿上让伯母看看。”
忽然提起,贺眠的思绪也跳脱着,想到了前几天发生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衣服,进到里面的换衣间。
换好之后,他走了出来。央简芩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跟她心里想的一模一样。
还不忘夸一句, 真好看。
“我让人给你收拾了房间,你今晚就睡那间吧。”她伸手指了指。
贺眠以为还是上次的房间,顺着央简芩手指的方向,可好像是旁边的那间。
安顿好后,贺眠打量起房间的陈设,如果是客房,感觉有些压抑,屋里基本色调都是黑灰色,而且装点的十分简约。
和上次住的房间一点也不一样,虽然是千篇一律的客房,可比起这种格调,贺眠更偏向前者。
不过,客随主便。
贺眠没有认床的习惯,到哪里都可以睡。陪央简芩闹了一下午,也是有些累了,躺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事情发生在半夜一点多,贺眠睡的正熟,感觉有东西碰了他一下,紧接着一道强光落在他脸上,潜意识躲,就将脸埋到被子里,正是睡得熟的时候,不过一下,躲开光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再没光照他,睡得安稳了。神奇的被打断的梦又接了上来。
这边是睡得开心了,那边就很惨了。
加班到了半夜,林炀才从公司回来,晚饭没吃,回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电了。
想着明天一早就叫人看看,今天月光很好,屋里也不昏暗,他索性摸黑找点吃的垫垫肚子。
拆了袋面包,又喝了杯水,勉强有些饱腹感,林炀就上楼去了。
回房间后,照常摸到衣柜换了衣服,洗漱完刚躺到床上,一股暖呼呼的气息,轻飘飘的朝着他来。
林炀朝身边伸手过去,手底下软软又热热的存在让他无法忽视。
他猛地坐了起来,拿起手机调出手电筒,光照过去,俨然是贺眠的脸,林炀愣住了。
那人可能觉得光太过刺眼,将脸埋到被子里,还不满的哼哼了两声。
他反应过来,将手电筒关了。下床后,他站着看着床上的贺眠,思索了片刻,还是走出了房间。
想着今晚在客房将就一晚,结果家里所有的客房全都上了锁。
他明白过来这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伴随着一丝的无语,敲响了央简芩的卧室门。
好半天里面才有动静传来,接着就是央简芩暴怒的声音。
她拉开门,一脸怨气的看着林炀:“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让我这个点醒来。”
“你让贺眠去我房间睡得。”
是的,刚才那是一句陈述句。
“停电还有锁门也都是你干的。妈你幼不幼稚?”
央简芩理不直气也壮:“是又怎么样,我看着你就来气,一点你妈我的影子都没有。像一块木头一样,这么好的机会都放在你面前了,抓都不抓,跑来敲我的门,和你爸一个德行。”
林峯:出差,勿cue。
“讲讲道理行吗,我的亲妈。他和我只是联姻,说白了,过个两三年大家也就好聚好散了,何必要有交集呢?”
“我不听你讲这些没用的,我看你就是自由生长惯了。以前我觉得你喜欢就好,不用在意我们的看法。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现在觉得就该强制干预,省的再发生之前的事儿。慈母做多了,现在当恶毒妈妈我觉得好得很。”
“妈……”
央简芩不耐烦道:“少来,有我在一天,你就必须和小眠好好在一起,再想着别的,你就一起滚。”
“今晚,要么回去和小眠一起睡,要么去沙发上躺着,别来打扰我。”
说完央简芩就要关门,但林炀却眼疾手快的挡住了:“可是妈,你有没有想过贺眠是怎么想的?如果人家也是想着联姻过几年就分开呢?您这是乱点鸳鸯谱。”
林炀这话的确不假,央简芩确实没问过贺眠的真实想法,如果对方不喜欢,那撮合两人在一起反而是一种折磨。和不爱的人在一起,是不会有结果的。
心里盘算一番,有了主意,但嘴上却是不饶人的:“和我话这么多,在小眠面前嘴和新长出来的一样不好用,你不和人家接触,怎么知道不喜欢?有时间和我辩解,不如去讨小眠欢心。”
她拍开林炀挡门的手,很用力的关上了门。
砰的一声,只留林炀和门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