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 章 孤独

    “没什么。”沈长风回道。

    “哦。”沈青玉对这个大弟子一向是放心的，既然说了没什么，那就是没什么。

    “怪无聊的，我去看看灵章。”沈青玉说完之后又出了阵法。

    “灵章。”沈青玉踏入阵法之后，并未瞧见灵章的身影。

    “灵章”又唤了一声后，灵章才自屏风后转出，长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长发还在滴水，沈青玉与这人太熟了，总也忘记这人也生了一副好容貌。

    灵章衣襟大敞，露出雪白胸膛，腰间系带松松垮垮，将散不散，水蓝长袍沾了水迹贴在身上。赤脚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欺霜赛雪的脸上蜿蜒数道水痕，长眉入鬓，眼神凌厉异常，见着他来，才笑开来，“青玉。”

    沈青玉回神，先吹了个悠扬的口哨。

    “灵章真是好颜色。”沈青玉长眉一挑，看向陈灵章的眼神黏腻又痴缠。

    陈灵章施了个控水术，整个人干爽无比，水汽尽数升腾成一室雾气。

    沈青玉在白雾中，准确找到灵章所在，伸手扯下松松垮垮的腰带，长袍逶迤落地，露出白玉似的躯体，长发垂至腰间，沈青玉轻轻抚上陈灵章的脸颊，指腹擦过细白皮肤，凑过去要吻上那张薄唇时，被陈灵章捏住下巴，“青玉，我是谁？”

    “灵章。”沈青玉说完，颓然垂下了手，他满打满算就灵章一个朋友了，实在是不该让这数百年的情谊毁于一旦。

    蹲下来替灵章捡起外袍，要递给身前之人时。

    陈灵章已衣衫齐整，垂眸看着自己，眼里多了不该出现的怜悯。“青玉，往前看吧。”

    “我一直在往前看啊。”陈灵章掰着手指头数，“我收了星意，鹤初两个徒弟，结交了许多朋友，去了许多地方，我还写了许多本剑谱。”

    “你以前分明不是这样的人。”陈灵章声音怅惘，沈青玉二十二岁以前往好了说叫一心求道，往难听了说就是目中无人。剑宗与凌云宗因离得近，两宗弟子经常被各宗长老凑在一起比试。

    谁要抽到沈青玉都要哀叹一声，无他，沈青玉只出一剑，两宗比试便是为了切磋，碰上沈青玉那就不叫切磋，单方面的被虐，十年间，他们剑宗弟子就没有能逼得沈青玉出第二招的。

    那时沈青玉才不是这个每时每刻脸上总挂着笑的温润君子，青霜剑冷，沈青玉更冷，如冰雪雕就的人，眼底无情无欲，胜也不喜，比试结束之后连句客套话也不说。

    一个人跃下高台，冷着脸站在凌云宗众人之后，自己师兄弟的夸赞也充耳不闻。

    自己试着搭过话，每次这人都是目中无人的模样，眼珠微动，就把自己从头看到脚，连嘴都不张。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又像什么都说了。

    “灵章，我好孤独。”沈青玉看着多年好友，语气里带了无边寂寥。

    沈星意与沈长风听到这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什么破符？”沈长风问道。

    “他发现了。”沈星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