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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时雪卷·双向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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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石微亮,即为赠宝人掩藏的深爱,在心膛中隐隐跳动。

    此刻,许清弦的宝石光芒,缠绕着金丝线,由中而发地,朝着外围一步步圈绕,追布。

    赤色的芒火,在慢慢地布满、侵蚀着黄宝石的原色。

    久而久之的,黄宝石的原样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赤火漫过,独属于裴厄赠礼的乌羽、玛瑙及鸽血红宝石原物。

    裴厄眼睁睁的望着这一变化,脑中忽而想起店家的话。

    一时间,他喉中干哑,对这一变化骇目到说不出话了。

    ‘是意外还是……’不自禁的,他心里思绪起来。

    可突然,许清弦不明所以的来了一句:“是否是因为你第一次送我时,也是这个时刻。所以,宝石变才样了?”

    他说着,猜想着是否是因为时间的对准,恰好让第一次赠送的红宝石,再次显现出来了。

    听着话语,裴厄松开了压着人的手,眼眸盯着红宝石的变化,回道:“或许是如此吧”

    他回着,心里却压抑着自己。原因真可能是这个,他怎么能联想到红宝石的出现与传闻有关呢。

    他不能对任何人有情,哪怕是许清弦。

    对一人情有独钟,便意味着那人是他的弱点。他不能有这样的弱点,明怨生更不可能忍受这样的弱点。

    话降,红宝石的热光散了些,许清弦的容色也舒展开来。

    “呼,变为了红宝石,可就不能戴了。”许清弦略有哀感的说着。

    裴厄眸子一闪,知道了他的话中意思。戴着红宝石,可无法进入金阁。

    “你执意如此吗”因此,裴厄继续方才的话题道。

    许清弦抬头望他,他以为裴厄就刚才那一会,已经想清楚了,不再与他争执了。然而,没想到,他只是没组织好语言,才闭口不谈。

    “你知道的,最快的方法就是如此。”许清弦认真起来,神色严肃。

    眼见如何说,许清弦都不为所动,裴厄也不打算继续问。什么担心、忧思的话他说不出,更不能让这样的话讲出来,扰乱自己的心。

    于是,二人出了巷口。

    他们进入金阁的目的,是为了混到将军面前。但许清弦不可能在里面受过调教之后,再到将军的面前。因此,他需要打点,之后,二人就先回了风月客栈,找玉簪商量一二。

    这一回到客栈,玉簪便自己找了上来。听到他们的计谋时,深感惊讶,这么危险的事情他们都敢做。

    “天啊,许公子。你当真想好了?这可十分危险啊!”玉簪震心骇目。

    “我想好了,这金阁不入也得入。得劳烦你多打点,好让我顺利进入金阁。”许清弦图安稳的说到,一脸托付重任的感觉,给到玉簪。

    这事,玉簪也不是办不到。她在金阁可是有认识的人,那人能帮助他们一二。

    但是进入金阁,那之后绝对就是与外界隔绝的存在了。且不说会不会真的如计划般顺利,可能许清弦求救的信息都没那么快传到她耳边。

    于是,玉簪将这个可能性同许清弦说了。然则,许清弦听完却毫不畏惧,他进金阁不仅是为了离开,更是为了去救被困在那里的人。

    身为金阁的人,还为那种售卖的物品。那么他们的身上或多或少都会带着长期的情药,就是逼着他们当货品的引子。而他进去,就是想查看一下到底是什么药。只要不是青丘狐族的酿春丹,他就有法子解。

    听到这般决然的回答后,玉簪不得不应下。随她离去,夜幕也终于上来了。月黑风高,一切归为宁静。

    安排许清弦进去的事情就在明天,今夜他可得好好的养精蓄锐,休息好来。

    屋子里的床榻依旧只有一张,夜深了,二人便熟练的睡到一榻上。

    小里村时,他们经常同榻,但是今夜的裴厄却无比难眠。

    漠南风沙大,一到晚上更是时常伴随着徐徐风沙声。仔细算来,他们二人这可是第一次在漠南歇息,前两次都因为回溯的原因,没到夜晚就回到了白日了。

    但是这样的夜晚,难得休息的时刻,他们却都未睡着,心事重重。

    突然地,许清弦自然翻身时。手脚随之转动,突而打到了还未睡的裴厄身上。

    裴厄一见,身侧之人的手已放于他的胸膛之上了。他眼见着,无奈的覆手上去,想将人推回去。

    然而,它冰凉的手,在触碰到许清弦的温度时,却忽而的停顿下来没有挪动。

    裴厄握着他,手指摩挲着,像是贪恋他的温热一般,不想离去。

    然则,裴厄自以为毫无破绽的声动,却被天生对冷反应灵敏的许清弦注意上了。

    他其实也心慌不安,并未睡着。只是心中不断想着,无论如何都得歇息,才闭目养神起来。

    “裴厄你做什么。”手让人握的死死的,许清弦睁眸第一句,便直接问到。

    裴厄没料到他会醒来,一时间躲藏难遁其行,双眸慌乱了一瞬。

    即刻,他将人的手推了回去,佯装若无其事道:“没什么,你碰到我了。”

    许清弦听着,面前人暗藏心思,脸颊却没有发红,但慌乱的神色其实早已遍布眼中。观他此般,许清弦凝视片刻后,没再继续追究。

    “哦,那抱歉了。早些睡吧。”说着,为了避免更多的尴尬和触碰,他又翻转回去,背对其人。

    人翻转过去时,裴厄又斜视过去,眸子落在了他的身影上。

    夜中寂静无比,漠南夜本不长,更是没多么深沉。这似夜却不像夜的境地,却叫裴厄看的许清弦十分清晰。

    他在其后默默凝望着,眼神游走,便愈发觉得,许清弦耳坠上的宝石耀眼的有些太过了。他记着,买来时没那么亮堂的。

    此时,那宝石就躺在许清弦的脖颈上,与白肤相衬托。

    不知不觉的,他越看越挪不开眼。

    突然地,他一个大动作,从背后挽住许清弦。手上发力,忽而将人圈住,还往自己身后带。

    一时动静,自然惊到了许清弦。

    他惊呼:“怎么了?裴厄你唔。”

    然而,他欲询问裴厄时,后颈上忽而传来巨痛,刺疼着他。

    随然,他绷住了身子,神色都作痛起来。

    裴厄在咬他,毫无预兆的。

    “你,做,什么。”这颈上的疼痛,几乎是传导上骨髓的。不出多久,许清弦就疼的不行。

    想着,他得逃掉,因此手上动力,开始试图扒开裴厄的桎梏。

    但是,裴厄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感人想逃,他似乎起了些愤意,又将人抓的更紧了些。然则,这即便没有妖术的助力,他还是能轻而易举的控制住许清弦。

    “别好痛。”见实在挣脱不动,脖上的疼又叫他全身发麻起来,许清弦不得已求饶起来。

    裴厄听着这声软叫,心中不知为何颤了一下。

    随即,他又固的更死了,还特意松了现下的口,朝着肌肤更软的地方,咬了一个新的。

    这一下又上新伤,许清弦来不及反应,只顾着喊叫。

    他全身酥麻到连被褥都抓不稳了,上一个伤口的血液更是流出,直染上了他的发丝。

    隐约的,宝石发出了微弱的滚烫之意,那咬痕上溢出的血,亦与它同色。

    烛火摇曳,轻纱风动。良久后,裴厄终于松了口,不再咬上。

    松口时,裴厄眼底的赤光才缓慢退下,手上的劲也松了许多。

    这下,许清弦可算得到喘息,但脖颈上还发着微痛,催折着他。

    不久,裴厄慢慢退去,起身离开了床榻。

    而许清弦却摸上自己的脖颈,在探到血液后,才缓缓起身。

    他道:“你最好是,有理由,这么做。”

    这无缘无故的挨上一口,他颤微起身时,声音都因此弱了几分,上气不接下气的。

    那处,裴厄是去寻他的百宝囊了。找到后,在里头掏着东西,似是寻药瓶之类的。

    不一会,裴厄找到东西,回了过来。许清弦也起身,面向着他,一脸哀怨。

    “把补血的吃了吧。”裴厄抖了抖手上的药瓶子,将里处的红色药丸倒了出来。

    闻言,许清弦虽然神色未变,但是仍然接过了药丸,一吞而下。

    紧接着,裴厄又从自己怀中,掏出了帕巾。仔细的抚上咬痕之处,帮他擦着还在外流的血迹。

    “明日,你在里面未必安全,借点血我也好抵御镇压带来的克制。”这会,他才开口解释。

    “既是借,那为何不同我说。就直接直接这样了。”许清弦愤愤不满的回着,说到那些露骨词语时。有些羞愧于口,滞愣了片刻。

    “我抱歉,没有下次了。”裴厄道不清他为何方才那样恶狼扑食般的咬了过去,亦解释不清。他的眼眸只关注那血流之处,细细抚过后,才得以安心的收回了手。

    漠南的白日很长,所以夜里也不如中原那般伸手不见五指。现下,他们望着对方,都能清晰的看到。

    仅此一回,裴厄第一次得了满足的东西,却还苦着个脸。而许清弦,显然没有之前的那几次,多么生气了。

    眼见着对方,许清弦心里忽而猜度到,他到底为何如此,下午就怪怪的了。是为自己的明日之行,而感到担忧吗?

    可是,为何呢。自己又不是一去不回,又不是得不到活路。

    想着,他注意到裴厄乌瞳中的光影,似乎品出了答案。

    “你关心我吗?”突然地,不知所地的,许清弦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话一出,许清弦自己都惊了,他怎说出了这样的话,连忙撇开了神色。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祸从口出,意从心发,许清弦紧忙找补起来。

    “是,我是关心你。”然则,裴厄的回答却更令他惊心。

    他缓尔看了回来,对上他的双眸。

    “在这里,金阁很危险,我知道你要去是为了早日离开。但,我不是很想你去。”裴厄接连说着,他不知道为何此刻心如明镜,说的话都那般不过脑子思绪,直接讲了出来。

    裴厄说着,许清弦愈发滞愣,他心中迷茫起来。

    一时间,他忽而口干舌燥起来,身子骨也酥麻着,讲不出什么话了。

    “为,为什么呢身为江湖人,冒险本就是平常之事的吧,你为什么会”他喃喃着,不敢继续说下去。不知为何,他此刻脑海之中忽然闪现出,在小里村池水的那一幕。

    那会,他可算是与裴厄亲昵过了。可是,那会的他即便羞愧难当,也从未想过继续滋生旁的事情和情意,甚至心里并未打算过裴厄。而之后,裴厄也全当没发生过一样,就那么跳过了。他以为,那至少过去了

    可是现下,这一幕跳了出来,他才真的觉得当时过于疯狂。甚至心底疑问起来,为何现在回味那时,却比那会还要心动,还要激烈。

    “你问我我也难以回答。”裴厄回话道,他也沉寂了片刻,在许清弦问出的良久后,才做回答。

    他心底的悸动终是骗不过自己的,他知道自己对面前人的心思改变了那么一丝丝。可是,这份改变不能持续下去,他有自己的使命,他只是个分身。他给不了承诺,自己亦不是完人。

    一时间,几句话语,扰乱了两个人的内心。他们都不敢继续目视对方,闪躲着。

    兵荒马乱,在心里上演的愈发强烈,像打了一场激烈的战役般。

    “好,我知道了。夜,夜深了,早些睡吧。”想着,许清弦觉得逃避才是最好的选择,颤抖着话音讲完话后,急忙的拽着被褥躺回了自己的地方。

    二人都躲避这份互相倾覆的心思,谁也不愿敲响乐钟。以至于,此夜虽短,但着实难眠。

    漠南夜本短,心意难藏,跳动难消,二人都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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