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归乡
十年过后又是一季秋。
我跪伏在师父面前大喊道：“师父现我已经学会您所有法术了，请师父让我出山。”
我虽看不见师傅的脸，但仍能感觉到师傅睁开一只眼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他没有说话，依旧端坐于蒲团之上。
我感受着头顶传来的丝丝寒意并没有畏惧，只是将头埋的更深再次大声喊道：“师父请让我出山！”
这时头顶的寒意才缓缓褪去，他开口说道：“哦，徒儿啊，你现在学会了我的一切就要走了？你区区十年，十年，你只是一个刚踏入仙途的小娃娃，你凭什么觉得你能胜任茅山诡道弟子这个身份，你现在还根本不够格！”他故意给我制造压力。
我咬紧牙关，坚定地说道：“师傅，我明白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困难和挑战，但我相信自己的实力和勇气。只有经历过风雨，才能真正成长。况且师兄师姐他们在两年前也早早出了山，我可不想落后他们太多。徒儿只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相信外面一定能有更高的成就。”
“可你真的学成了吗？师傅再教你最后一次，你知道学道的意义吗？”
“徒儿不知，还望师傅解答。”
“我们这学道的只为一物——心之所想。比如我，我只想见证十四本茅山诡道被人学至大成，重铸诡道荣光。可你的心却如空洞一般什么也没装。”
我的确感觉心里啥也没装，我爹死了，而杀的爹的人也没了，仇恨也随着人死烟消云散。
我虽无力反驳，但此刻我有了一个去追求我所想的心思。
我开口说道：“师傅，我确实没有多说的，但我想去追求，追求我心之所想。”
师傅眯起了眼睛，开口道：“你心终于有东西了。不过，我在此告诉你出了这里可就回不来了，只能由我带你来。外面的世界不是能轻松闯荡的，外面的世界可比这里复杂多了。”
师父随即拂尘一挥继续道：“罢也罢也，既然你有这样的觉悟，那就去吧。我也去见见我的老朋友们，若想要找到我，去找老冒即可。但尤其记住，外面的世界可不是在我道观里面那么简单，要时刻保持警惕。尤其是不得全然信任何人！”
我感激地向师傅行了一礼，然后转身想离开这里。
他拂尘一挥同上次来这时一般出现一道空间裂缝，我随同师父一起走出裂缝。
时隔十年我又重回这片大地，依旧是这山洞门口，望着师傅的背影五味杂陈，心的心情不亚于爷爷叫我来此的心情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在告别师父之后独自奔向家乡林家小湾去了。
坐了半天的大巴再次回到林家小湾。
老宅家门口，门前的爷爷躺在太师椅上抽着旱烟，眺望着来往的人群。
突然，他看到人群中走出一位年轻人，向他走来。爷爷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来人。
来人直直跪倒在他脚下，喊道：“爷爷，我是您的孙儿，我学道归来了。”
爷爷先一愣，然后欣喜地抱住了孙儿，高声喊道：“雪英快出来，你儿子回来了！”
屋内传来声响，一位体态因年老而导致臃肿身材的女性走了出来。
这位女性穿着一身朴素的围裙，手中紧握着一把勺子，满脸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来人。
当她看到来人手中的勺子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时，她的眼神充满了惊喜和感动。
同时，女子迅速飞扑向来人，紧紧地拥抱着他，喊道：“我的孩啊，你终于回来了！你在那边一定吃了很多苦吧？回来了就好，回来就好，回来妈给你做红烧肉吃哈！”
她激动地说着，手中的勺子不经意间滑落到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女子用手擦去眼角的泪水，拉着我进屋，双手紧紧地压在来人的双肩上，直到他们坐在沙发上。她温柔地拍着来人的背，安慰着他。
随后，她走出屋子，捡起门口掉落的勺子，小心地放回厨房。然后，她忙碌地准备红烧肉的材料，切割肉块、调制酱汁，一边做着一边和孩子聊天。她的手法熟练而娴熟。
经过这十年的修行，我感觉与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变得陌生了。然而，浓厚的爱意仍在我心中久久不散。
吃完晚饭后，我拿着三炷香来到父亲的坟前。小心翼翼地点燃了香，插进坟前的土地里。
然而，当我将香插进土中时，却发现眼前墓碑边那的泥土却显得异常漆黑，不像坟边的泥土。
因为我对这个并不熟悉，所以我不敢贸然上前触碰，只好急急忙忙的回到家中告诉爷爷说这件事。
爷爷琢磨了一会说道：“可能是尸化了。”
我却说：“可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出来呀？”
“我始终搞不懂那墓前的土地为什么是黑的。不行，还得是得去亲眼去见一见。林道，晚上带上铁锹跟着我。现在我右手已断不方便，到时候还得你自己来。”
“什么我来？”
“还能什么，开棺呀。只不过你要先做好准备，毕竟谁家孩子刨他爹的坟，所以要晚上去，以防其他人看到了说不好。”
爷爷又穿起了他那件旧道服，收拾好除邪的法器静静的坐在太师椅上发着呆。
世人讲究入土为安，这时要把亲人从土里挖出来自然心里不好受，更况且是自己儿子。他就这样一口一口抽着旱烟，呆呆的望着那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