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难道她就要消失
就在这时，一只雀鹰俯冲而下。
黑衣人本能抬头去看，雀鹰尖利的喙猛地啄上了黑衣人的一只眼睛。
“啊……”黑衣人惨叫一声，双手捂住眼睛，靠在院墙上。
少年趁机窜过去，抱起小女孩，又迅速退了回来。警惕地看着黑衣人和雀鹰。
黑衣人恨恨地看了少年一眼，转身跃上院墙逃走了。
落在房顶的雀鹰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叽咕两声，也飞走了。
“白泽？”虞锦低喃了一声。
“什么？”
“啊，没什么。”想着看到的景象，虞锦忍不住问道，“你是谁？”
少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这小姑娘这样……耿直。
“萧君竹。”他答道，“她是我阿姐，萧语兰。”
说完，萧君竹转身把小女孩放进了年轻妇人的怀中。
小院一时间只有年轻妇人的悲泣声。
被她紧紧搂在怀里的小女孩面无表情地为她擦泪。
“这是什么？”虞锦吸了吸鼻子。
空气里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是火油。”
萧君竹四下检查了一番，“房间里被泼了火油。”
“他们还真想放火？”
萧君竹并没注意到虞锦说的话。
他蹲下身与萧语兰对视，“阿姐，我们要离开这里。”
他语气平静，眼神太过凝重。
萧语兰渐渐安静下来，双手搂紧怀中的小女孩，目光变得坚定，“好。”
“姑娘，姑娘……”
“嗯？”虞锦还沉浸在刚刚发生的事中，突然听到萧语兰的声音，愣了一下。
“你受伤了。我们带你去找大夫吧。或者……你想去其他地方，我们找人送你去。”
“……哦。我没地方去的。我跟你们走吧。”
既然看到的是这姐弟二人，那就跟紧他们。肯定会弄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开局虽然是一堆糟心事，但虞锦表示一定要稳住不慌，难道还能有更糟心的？
趁着夜色，萧君竹带着他们七弯八绕到了另一处院子。
虞锦晕晕乎乎地被送进了一个房间。
不大一会儿，萧语兰带着大夫，拿着衣服走了进来。
“姑娘，让大夫给你看看。这是我的旧衣，你将就穿一下。”
“姐姐。我叫虞锦。”
“好，那叫你阿锦？”
梳洗过的萧语兰，眉眼温柔。身上的荆衩布裙也掩不住她清丽的美。
“嗯。”虞锦乖巧地点头。
外面梆子打到五更时，虞锦已经拾缀整洁，躺到了床上。
迷迷糊糊将要睡去时，突然想起那只雀鹰。
“小白，小白……”
“……空间……里……”小白的声音很虚弱。
空间？与她一起从天地灵识中孕育而生的锦鲤空间。
虞锦忙凝神屏气进了空间。
眼前是一大片荒地。干涸的土地冒着缕缕白烟，地上全是枯死的植物，这些植物慢慢又化成灰，直到完全消失不见。
这是……供养她生命和福运之力的空间？
是源源不断涌出灵泉水，充盈着浓郁灵气的空间？
是可以生长世间万物，结出灵气果实的空间？
难道这就是她在打斗中没有福运之力的原因？
虞锦仿佛被钉在了地上，浑身僵硬，阵阵惧意涌上心头。
变成荒漠的空间会慢慢消失，难道她就要消失在天地间了？
“锦……锦……”
虚弱的声音让虞锦回过神来。
干涸的灵泉旁，一只浑身雪白，四蹄乌黑的小羊趴在那，他头上两只橙黄色龙角若隐若现。
“小白？你的龙角？……你召唤了那只雀鹰？”
白泽告诉虞锦，穿越时空时，灵泉干涸，空间也跟着衰败下来。
他变成幼年形态后，只能藏身在这里。但在没有灵泉水，灵气也很稀薄的空间里，他恢复得很慢。
为了召唤那只雀鹰，他耗费了仅剩的大半修为，连实体都快维持不住了。
“哪曾想到，掌管天下动物的神兽召唤只雀鹰也如此难为。”
白泽苦笑了一下，“幸好我们帮着萧君竹救人后，灵泉开始每隔一刻钟就出来一滴。”
说着，伸出舌头将灵泉刚刚冒出的一滴水珠快速卷进嘴里，模样有些滑稽。
虞锦却笑不出来，她迫切地想知道为什么会是萧君竹？她看到的幻象又是什么？
“萧君竹啊……”白泽徐徐讲起了书中的内容。
这本书讲述的是皇四子历经艰险荣登大位的事。而萧君竹是书里最大的反派，智多近妖，狠辣无情。他利用隐月楼收集情报，豢养死士，控制朝中重臣，弑君夺位。
“要不是他最后自焚于紫辰殿，估计男主也会被他嘎了。啧啧，”白泽咂着嘴道，“你看到的大概是他少年时期的经历，他成为书中反派之前的事。”
“那……我们要怎么做？”
“你的命运本与天下气运相连，来到这里说不得是天命所归。阻止萧君竹黑化，使他不再祸乱天下。那么天下气运昌盛，你的空间也会恢复。”
就在虞锦进入空间的时候，萧君竹又重新回到了刚才的小院。
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个中年男子，和另外三个青年。
萧君竹和中年男子站在院中，看着那三个青年把院子里的黑衣人尸体搬进房间藏起来，又将院子仔细清理一遍。
小院已然看不出打斗过的痕迹。
其中一个青年手里捧着从黑衣人身上搜出来的令牌，递到萧君竹面前。
“这是……”萧君竹盯着令牌上的字，两只手攥成了拳头，额上青筋爆出。
中年男子用眼神示意青年退下，拍了拍萧君竹的肩膀，“暂且忍耐，日后自有计较。”
“卫叔，真是冤家路窄呵。”萧君竹松开紧握的拳头，脸上又恢复了淡定沉着的模样。
被称作卫叔的中年男子默默地叹了口气，十六年了……
“你说的那个女子，”卫叔道，“出现得实在巧合，要不要送走？”
萧君竹不觉想起了昨夜。
他送阿姐回家后，一直心神不宁，无法入睡。
不知不觉又走到小院外，本想站在院外看一眼就走。
却不想听到一阵打斗声。
跃上院墙时，正看到黑衣人挥刀砍向那个小姑娘。
小姑娘捂着手臂，双目紧闭，却还是站在阿姐的前面不曾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