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乘船
桑木村口。
周衍这个外来人很快引起了注意，几个玩耍的小孩见到周衍后，小跑着朝村内而去，没过多久出来几个大人，为首的是一个胡须发白的老人。
“是外乡来的客人吗？”
“是的老伯，途经此地想从贵村借过，乘船前往庆州。”
周衍客气回应，他看出这老人应当是村正或者族长一类的身份。
果不其然一番交谈，老人确定周衍没什么恶意后很快脸上露出笑意。
“既然是远道而来的客人那就好，客人如果想乘船去庆州的话，现在正好有一位船商正在收购蚕丝准备运往下游去，你可以去问问看。”
老人十分热情，解答了周衍的问题，同时带着周衍来到了村子的码头处。
码头并不大，一艘木质货船停在旁边，正有青壮汉子们搬着一箱箱准备好的蚕丝上下，身材矮小的船老大正在督工。
老人将周衍带过去，介绍了一下周衍的来意后便离去了，留下船老大和周衍两人商谈。
“我这船也是去庆州的，顺带一程自然是没有问题，只不过有些问题还是得问问。”
“小兄弟叫什么名字，何事去庆州，何不往上再走三十余里去府城上水城乘坐渡船呢？”
船老大问道。
他货船本是不拉人的，只是周衍实在是给的太多了，开口就是五十两白银捎一程，让他很是心动。
不过心动归心动，周衍的来历还是要问清的，毕竟这年头水匪可不少，而且看周衍这样子，一看就是江湖武者。
“在下免姓州，自靖州而来，受一位长辈临终所托，前往庆州完成遗愿，至于去上水城，实不相瞒在下有些急于此事，那渡船下一班次太久了。”
周衍如实回答。
上游的上水城他一是不能去，二是这种长途的渡轮，一般确实是很久才能发一趟。
听完他的回答，船老大倒是点点头，忍不住好奇道。
“不知周兄弟武艺如何？”
嗯？
周衍也没想到床老大会问这种问题，想了想后回答。
“尚可。”
“尚可吗。”船老大有些欲言又止模样，瞧见周衍眼中的疑惑索性道。
“周兄弟你有所不知，最近腾龙江上时常有水匪出没，轻则抢劫勒索，重则杀人沉船，着实是危险的很啊，所以我是想着，如果碰上水匪登船，周兄弟你倘若能帮衬着抵御水匪，这趟船费我可以给你免了。”
原来如此。
瞧着船老大一脸苦笑模样，周衍点头笑道。
“放心，交给我就行。”
“如此便……”
“大哥，我看他这模样怕是样子货，身上没有半点气血波动都没有，你还真信啊。”
船老大话还没说完，另外一个正在搬运蚕丝的强壮男子冷哼一声。
他肩上扛着三箱蚕丝，压厚实的蚕丝三箱重量至少几百斤往上，而此人行走间步法稳健，显然也是练过武的无疑。
周衍一眼就看出这开口的男子是有明劲武者的实力在身的，不过对于他话中的讥讽周衍没有做回应。
船老大脸色一僵，转头训斥。
“做你的活，瞎操什么心。”
“哼！我瞎操心，没准是个水匪打扮的要混进来里应外合哩。”
强壮男子也有些不满，不过不敢直接顶嘴，嘀咕一声后搬着蚕丝上船了。
船老大扭过头来，一脸歉意道。
“舍弟不懂事，周兄弟别往心里去。”
“无碍。”
周衍经历过一夜被满门抄斩的事情之后，心态早已很是平和。
而船老大经过这一插曲后，也不好再跟周衍提出意外时帮帮忙这事了。
待到所有蚕丝搬运完毕，他便领着周衍上船，找了一个不大的船舱给周衍。
“货船地方小，可能要将就将就了。”
船老大笑道，周衍点点头没挑什么毛病。
刚刚上来的时候一路上他都看了，十几个船夫连同船老大都不例外，睡的是几人一间的通铺，自己能有一个单独的舱室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随着所有货物装载完毕，没过多久货船就收锚启航了。
周衍看着外面的滔滔江水，从胸口摸出那把发黑的长命锁，脑海中浮现出陈伯的面容，自语道。
“陈伯，再过半月就替你完成遗愿了。”
……
从锦州去往庆州路途遥远，足有近两千里，货船沿腾龙江顺流而下穿过半个大宣朝和三州之地，至少得要十几日才能到，中途会停靠两座不同的城市，出售或者采购不同的货物。
一连几日时间很快过去，周衍没有浪费这几天时间，在潜心修炼焚日真元拳。
他目前没有多余的气血可以用来推演，但自己修炼也是一样的，虽然很慢，不过作为打发时间的手段很有效果，往往一睁眼一闭眼一天就过去了，肚子饿了才知道已经天黑。
照常结束修炼，周衍看了一眼外面昏暗的天色，起身朝船舱外而去。
这个点正是吃晚膳的点，周衍准备去吃点。
他晋升气血三转后，胃口早已经是大的吓人，刚刚上船时一顿吃了整整两锅饭，让船老大都惊了，一个人吃了他们所有人的饭。
周衍也知道自己这有点太夸张了，所以又加了五十两银子给船老大，因此自己现在每顿饭都是单独的两锅饭，加上四斤每日从河里捞上来的河鲜。
“怎么看都感觉这饭量太大，经常饿容易影响修炼，不知道其他气血武者是怎么做到的，三转尚且如此，九转乃至更高境界，不得时时进食？”
周衍自语，觉得有必要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不过这时他注意到货船的两边以及后边，不知何时有十几艘小舟紧跟着正在靠近，船上还燃着一根根火把。
与此同时的船老大的大喊声响起。
“小心，水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