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是人还是妖魔
以五十年寿命为代价，周衍的实力短时间内直接提升到了真劲巅峰层次。
一拳轰来，真劲包裹拳锋之上带出恐怖音啸声。
御林卫头领见势不妙拔刀来挡，他可不过寻常真劲层次，再加上出刀仓促。
根本挡不住周衍这包含无尽怒火的一拳。
咔嚓！
兵部命神兵坊以百锻精铁打造的佩刀，在和周衍拳头碰撞的那一刻就化为碎铁，而御林卫头领更是直接被这一拳的巨力当场轰飞出去，撞在一棵老树上才停下。
“噗！”
他吐出一大口鲜血，原本的持刀右手无力垂落，显然是受伤不轻，望向周衍的眼神，更是惊惧不已。
真劲巅峰？
这怎么可能？！
他心头大惊，周围的御林卫更是一瞬间慌乱。
谁也没想到刚刚还手无缚鸡之力，只能等死的周衍，突然居然爆发出了真劲巅峰的实力，连头领都挡不住一招。
不过短暂的惊骇后，这名御林卫头领很快看出了端倪。
且先不提周衍这忽然衰老成七八十岁的模样，就他身上抑制不住散发的死气，和那股狂暴不受控制的真劲都透露着诡异。
“有问题，他恐怕是修炼了某种魔道秘术才短时间获得真劲巅峰的实力，结战阵围杀他，他撑不了多久的！”
这位头领不愧是见多识广，一眼就点破了周衍现在的状态。
周围十几名御林卫立刻结成军中战阵朝周衍冲去。
这军中战阵乃是大宣朝军队征战多年，专门总结出了一套战阵之法。
共分为五人阵，八人阵，以及十二阵。
战阵人数越多，能爆发出的战力越强。
尤其朝廷选拔御林卫最低标准都是暗劲武者，十二名暗劲御林卫组成的战阵，可谓是变幻莫测，各种杀招层出不穷，相互配合之下。
即便是真劲巅峰都绝对不是敌手！
御林卫头领放心下来，一阵冷笑。
“以为用魔道秘术，透支寿元短暂提升到真劲巅峰就能逃出去吗？”
他目光之中满是杀意。
不过下一刻，让他意想不到的是。
面对自己手下十二名御林卫组成的战阵，周衍竟然径直冲入了其中。
这让他心中大喜。
蠢货啊！
都言靖王世子性格软弱，不甚聪慧，果然如此。
他不进战阵选择直接逃，自己或许都拿他没办法，但他要是进来了，除非把所有人杀光，否则是插翅难飞了！
然而还不等他高兴多久，战阵中变故突生。
周衍冲入战阵的那一刻，就一拳朝着最前方的一名御林卫一拳轰出。
面对周衍真劲巅峰武者的这一拳，这名暗劲御林卫非但没有畏惧，反而是直接持刀斩了上去。
而就在这一刻，附近另外两名御林卫立刻找到机会，持刀向周衍真劲护持不到的防御薄弱处斩去。
这就是战阵的妙处所在了，众人配合，周衍这一拳必然不敢打出。
一旦他敢打出这一拳，另外两处弱点必然受伤，这是任何正常人都不会想见到的。
只是让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周衍仿佛根本不在乎一般，一拳直直轰出了。
“你……”
正面对上周衍的那名御林卫此刻慌了，他看着周衍那血红眼睛中的狂暴杀意，感受到了死亡的临近。
下一刻。
轰！
周衍的拳头直接轰碎对方斩来的长刀，一拳没入对方胸口，半只手臂探入其中。
与此同时的，附近两名御林卫的刀也落在了周衍身上。
噗嗤！
血肉被划开的声音传出，周衍干枯的身体诡异的没有流出多少鲜血。
他的脸上甚至没有太多痛苦的表情，唯有一双眼睛中跳动着复仇的烈焰。
伴随右手真劲震荡，那名被周衍一拳贯穿胸口的御林卫当即身躯炸裂开来，无数鲜血碎肉四溅，一颗头颅滚落在地面上，至死眼中都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怎么会有人……这么不要命呢？
瞬间，周围所有人都被周衍这不要命的打法震慑住了，后方的御林卫头领更是难以置信。
这家伙是真的已经疯了，不想活命了吗？！
“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
他大吼，将震惊之中的御林卫们拉回现实。
能选入御林卫的都是军中厮杀多年的好手，短暂震惊过后也回过神来，两两一组朝周衍冲来。
而那两名给周衍造成伤势的御林卫，见此情形也要拔刀再斩。
可伴随周衍干瘦的身躯下肌肉和骨头同时发力，居然硬生生夹住两人拔不出刀。
“滚过来受死！”
周衍怒吼一声，徒手抓刀将两人拽至身前，一人一拳。
砰砰！
两人的脑袋如同西瓜一般炸裂开，红白之物四散，随后他的背上又再度硬扛了一刀，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
周衍仿佛觉察不到痛觉一般，整个人如同一头凶恶的猛兽，再次一拳贯穿一名御林卫的胸口，回身一脚将那名御林卫的身体直接踢断成两截，腹腔中的内脏倾泻一地。
这这这……
短短片刻时间，四人死亡，这一刻剩下的八人都有些惧了。
他们是见惯了生死不错，可眼下周衍的打法实在是太恐怖了。
完全是以伤换命，根本不在乎会不会死。
见此情况，后方的御林卫头领终于是坐不住了。
“一群废物，跟我一起上！”
他身形爆射而出，从地面上捡起一把刀迅猛如雷的自后方朝着周衍脖颈斩去。
显然，是想要一击致命。
而正在这时，周衍忽然转过身来，那披头散发满是血污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仿若恶鬼般的笑容。
“你终于肯上了啊。”
周衍大笑，下一刻居然连挡都不挡，一拳朝着御林卫头领的脑袋而去。
疯子……这他妈就是个为了报仇什么都不在乎的疯子！
御林卫头领这一刻是真的怕了。
周衍已经失去了所有，使用魔道秘法即便能逃过追杀，也活不了多久了。
可他不一样啊，他还有父母，还有妻儿……自己不能死。
下意识的，将刀斩向周衍的拳头，试图挡下这一击。
而也是这一刻，周衍的动作变了。
刚刚那看似凶猛无比的一拳突然收了回去，转而是藏在暗处的另一只拳头朝着他的腹部轰出。
噗嗤！
血肉被穿透的声音响起，御林卫头领低头朝自己的腹部看去，那里已经被一只拳头贯穿。
“你……”
他看着周衍那沾满血肉的苍老身躯，只感觉到生机在不断流逝，死亡的阴影在临近，这一刻，他真的恐惧了。
“你究竟是人还是妖魔？！”
几乎是用尽最后一口气，这位御林卫统领质问一声，随后倒在地上没了生气。
望着他死不瞑目的尸体，周衍忽然低声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眼中淌出两行血泪。
“是人还是妖魔？我倒是想做人，可那狗昏君一封圣旨就就令我满门抄斩，我父母生死不知，你们这些刽子手杀人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是人还是鬼？”
“倘若化为妖魔能报这血海深仇，那我愿沾满鲜血，永世沉沦，只为化成这世间最大的魔！”
横尸遍野的山林中，周衍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