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杀鱼

    林醒匆忙伸出手拦下。

    “这么大的鲤鱼要直接宰了啊？”

    “什么鲤鱼？”

    三人回头看去。

    林叶神采飞扬，满脸喜悦地走进院子。

    他的手里还提着一壶黄酒。

    林叶瞧见鱼池中那条粗大鲤鱼，眼中喜悦更浓。

    “吉兆，吉兆！”

    “芸丫头，赶快杀来给醒儿补补气！”

    林醒赶紧拦在鱼池前。

    “父亲，不可！”

    “这鲤鱼的鲤须都快赶上一根筷子粗细，其年岁相对我们人族恐怕已达百岁。”

    “传说中，鲤鱼过百岁，便有机会化龙。”

    “这可是吉祥之物，不可随意宰杀！”

    林叶将酒壶递给林赤芍，单手挥开林醒。

    “你又在说什么封建迷信。”

    “鲤鱼化龙都是无稽之谈，就算真有那么回事，它也不是人。”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吃就吃了，又能怎样？”

    “芸丫头，菜刀给我，让我来。”

    突然被一个“古人”说自己封建迷信，林醒有点想笑。

    但见到林叶一把夺过林芸手中的菜刀，将鱼按在案板上，他又着急起来。

    左瞧右瞧，林醒看到林赤芍紧皱的眉头。

    他大声道。

    “爹，你还没问过我姐同不同意呢，这鱼可是她钓起来的！”

    林叶听到林醒的话，动作一顿，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林醒趁着林芸向他描述林赤芍如何钓起这条鱼的空当，慢慢从林叶手中顺走菜刀。

    林叶转头看向林赤芍。

    只见她正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林叶知道。

    自家女儿的心思细腻，又不能言语表达，旁人很容易忽略她的感受。

    “芍儿，你可愿意用这条鱼壮你弟弟的前程路？”

    林赤芍沾着黄泥的脸通红。

    她看看鱼，又看看林醒。

    手指在荷包上来回扭捏，最后重重点头。

    林叶满意地笑道。

    “好！”

    “芸丫头帮我按住它的尾巴。”

    他从林醒手里拿过菜刀。

    竖起刀背砸在鱼头。

    三两下将这面鳞片剃光，翻过鱼身如法炮制。

    最后划破鱼肚掏光脏器。

    鲤鱼的挣扎幅度越来越小。

    “我知道你们姐弟俩心善，但是醒儿大考在即，喝了这鱼汤，肯定能榜上有名！”

    “况且鱼池太小，根本没有它生存的空间。”

    “要让它活，其他的小鱼就会死。”

    “儿啊，这就像是大考”

    “榜上名次就那么点，你一个，我一个，哪还有别人什么事。”

    “你不争自然有其他人争……”

    林醒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中被抽离。

    他僵在原地，双目失神。

    他没有听清林叶后面的话。

    “芸丫头，跟我来，今晚来个全鱼宴，清炖、红烧……”

    声音渐渐远去。

    林醒看着满地鱼鳞被风吹向院子角落，这才想起祠堂的钥匙还没放回去。

    他蹑手蹑脚路过厨房。

    看着林叶和林芸在里面热火朝天忙着，林醒三两步溜进林叶房间将钥匙塞回那堆旧书里。

    灰尘散落。

    旧书隐约露出“白芷”两字。

    林醒轻扫灰尘，书封露出端正楷字。

    【寄白芷其二】

    林醒来不及细看。

    他回到院中和林赤芍一起打扫着枫叶和鱼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