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那个家
鹿祈年毅然决然抱着那小鹿祈年回了自己的家。
鹿祈年站在家门口，放下小鹿祈年，她扶着那老旧的门框，若有所思。
“爸爸，有人来咱家啦！”
小鹿祈年冲进去，大声招呼着，不一会里面走出来一位30多岁的男人，男人佝偻着身子，但看起来还算健硕。
“来人了？”
男人看着鹿祈年，问到
“姑娘，你是哪的呀，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鹿祈年摇摇头，说到
“就想借住一晚，可以吗？”
男人点了点头
“可以，进来吧。”
鹿祈年跟着男人进了房间
“饿不饿呀，饭菜一会就好，我家那位出去看戏了一会就会回来。”
鹿祈年点点头
“谢谢您了。”
“哎呀，不用谢，不用谢，姑娘爱吃什么呀，我现在多做一份。”
鹿祈年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笑了笑。
“酱炖鱼，您拿手的。”
“哎，好嘞。”
男人刚想走进厨房，忽然觉得不对劲，回过头来问鹿祈年。
“你怎么知道我做酱炖鱼做的好呢？”
鹿祈年笑着，摇摇头
“没事，猜的。”
“那你还猜的挺准的，对了，姑娘你叫什么啊，从哪来啊？”
男人边说边往厨房走
鹿祈年十分熟练地脱下鞋子，走进其中一间卧室，对着厨房大声说到
“李度年，灵医庄那边的人。”
“灵医庄，哎呦，那可是仙人的地界，您是仙人的弟子吧。”
“不，不是，就是去那边求药的。”
“怎么了吗？”
“我家人，有些风寒，在灵医庄住着呢。”
“那怎么跑这来了。”
“路过，住一晚。”
“好啊，也好。”
厨房里做饭的声音渐起，男人不再说话。
吱嘎……
老旧的破木门被推开。
“饭还没好吗？”
女人刚走进门，就对着厨房大声呵斥到
“哎，老婆回来了，快进屋，饭马上就好，对了，年年领回来一个女孩，说要住一晚。”
“啥？”
女人奔着鹿祈年所在的房间跑去，一瞬间，两人对视，鹿祈年皱眉，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很快鹿祈年意识到现在的处境，迅速将脸上的表情收敛起来，上前握手。
“你好，我叫李度年。”
女人诧异地看着鹿祈年，也伸出了手
“你好，赵静。”
赵静，这个名字鹿祈年有好几年没听过了。
鹿祈年嘴唇微张，随后闭嘴用鼻子喷出一股气来，顺势点头，对于这个女人，鹿祈年没什么想说的。
饭菜一会就做好了，一家总共三口人带着鹿祈年，几人在饭桌上欢声笑语。
男人往赵静的方向靠了靠，看起来十分依恋赵静。
“姑娘，你从哪来啊？”
“灵医庄，在林子里迷路了，被您家女儿带到这来的。”
“啊……”
赵静仰头又把头歪向一边，点了点头，视线挪到一边，又挪回鹿祈年身上，最终没说什么。
男人往赵静碗里夹着菜，赵静夹到一边，好像很嫌弃一般，男人见状，也没说什么，默默吃起了饭。
饭后，男人开始收桌子，洗碗，赵静则是躺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窗外，好似想着另一个人。
男人洗完碗，擦了擦手，切了一点梨，递到了女人面前，女人装模做样地吃了两块，随后甩到了一边。
男人见状，只得苦笑，对着鹿祈年说
“抱歉啊，没事的，今天她有点不舒服。”
这一幕，鹿祈年再熟悉不过了，在家里，父亲总是承担起所有家务，白天还要外出劳作，所有的活都是父亲来干，而鹿祈年印象中的母亲则是一直在批评他人的形象。
小鹿祈年看不惯母亲的作风，拉着鹿祈年来到了院子中玩。
“姐姐……”
小鹿祈年拉着鹿祈年的小手，走出门去。
一……
二……
三……
四……
出门的第五秒，房间内争吵声渐起。
小鹿祈年蹲在一边，开始玩一个小草人，鹿祈年看了看灯光下，两人争吵的影子，又看了看小鹿祈年莫不做声的样子，最终选择和小时候的自己一样，蹲在院子里，玩着爸爸扎的小草人。
只不过，这一次，鹿祈年可以把小时候的自己抱进怀里。
鹿祈年对家里的印象不多，他能记住的，只是父母吵架时，院子里漫漫黑暗的天，和刺骨的寒风。
鹿祈年把小鹿祈年紧紧抱在怀里，双手交叉捂住了小鹿祈年的耳朵，她知道，自己怀里的孩子不会哭出来，可那并非坚强，而是麻木……
鹿祈年轻吻着小鹿祈年是额头，看着窗户里，女人对着男人一巴掌一巴掌的抽打，和男人一直坐在原地默不作声的样子。
“你他妈今天做饭做咸了你知道吗？当着客人面我都不好说你……”
“你给我夹菜什么意思，让人恶心，知道吗？你这废物，老李家那个今天挣了好几吊子钱，就你这么废物，我怎么嫁给你了！”
“你说话啊，你哑巴了，你都他妈不抵那唱戏的！”
鹿祈年紧紧捂住，小鹿祈年的耳朵，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那孩子……
那孩子只是摆弄着手中的小草人，鹿祈年的怀抱，父母的争吵，外面的寒冷都没有让她停止摆弄。
小鹿祈年用着自己的指甲一次又一次扎进小草人的胸口，又一次又一次拔出来，眼神空洞，手中一次又一次重复那样的动作。
鹿祈年见状，抱的更紧了一些。
哐啷！
门被打开，赵静气愤地离开家门，这一幕鹿祈年再熟悉不过了。
鹿祈年紧紧抱着小鹿祈年。
“怎么了吗？”
赵静见状，假笑着对鹿祈年说
“饭后还有一场戏，要和我一起去看吗？”
鹿祈年紧紧抱住小鹿祈年摇了摇头。
“不了吧。”
赵静脸上露出了些许不悦，拉着鹿祈年的手
“走吧，走吧，可有意思了。”
鹿祈年瞪着眼，抱住小鹿祈年。
“姑娘，我知道你不是坏人，可我想带着我家孩子去看戏，这没什么吧。”
鹿祈年眼看僵持不住，放下小鹿祈年，默默跟在两人身后。
进村内二三十步，鹿祈年眼看着快接近戏台，忽然眼神一转。
一家门口，立着一把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