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是个失败者，巧合的是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着真正的赢家”
时间是人们用来定义物质运动变化的单位。
本质上时间是只可被定义描述而不被感知观测到的。
人类一个对于时间异常敏感的种族。
或许是因为出生起便知道生与死，他们害怕时间…
生死，这短短的两个字笼统的概括了一切有机物存在的方式。
人们渴望生、厌恶死。
人们喜欢青春美妙的少女，讨厌垂垂老矣的老翁。
前者象征生机活力，后者是物质的衰败，时间的陌路。
自古以来人们在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拥有滔天的权势或者通天的本领后，总会不约而同的追求生命的长久。
这类人他们渴望活着，因为活着他们能享受拥有别人想象不到的快乐。
同时这个世界上也存在另一类人，他们明明拥有青春的亦或者健康的身体却早早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长眠一场盖过了继续活着的意义。
对于生活早已麻木的人不会思考存在的意义，对于现状极度满意的人也不会思考存在的意义。
反而是对生活存在热情存在热爱的人，在幻想破灭在生活不再美好的时候，选择了荒诞的结局。
众生百态。
可我却不是这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我是一位不会再期待的观者，强制无意识的凝视这个世界的冷酷。
……
“我们的存在毫无意义，没有什么该死的使命，该死的正义道德，所有存在的，可被感知的都是我们人为所定义的。”
“可是方郎…”丽雅欲言又止
方依挥手打断了丽雅的话语。
“什么是幸福？”
方依没等丽雅回答自问自答了起来。
“幸福连概念都算不上，就像爱情一样，稍微有点怀疑精神的人，甚至都搞不清楚它究竟是什么意思吧。我不爱你，同时我也不爱其她女人，最为可笑的是我甚至连爱我自己都做不到。”
“不被爱只是不走运，不会爱则是一种不幸”
这句话再一次突兀的出现在方依脑海里。
刚刚自问自答的最后一句话方依几乎是朝丽雅吼出来的。
像是用完了全身所有的力气，他无力的依靠在面前的透明玻璃上。
丽雅在方依出声时没有再打断方依的话。
她只是抬头用自己那双粉红的美眸无声的哀求着方依。
“别再说了”
那双眼睛向方依传达着这个信号，。
方依看到过这双眼睛很多次。
这是丽雅，她为什么哭了？
不……不…不对…不是这双眼睛。
是这样类似的神情，是谁哀求着我…099？…她是谁？…霍雨雨…方心巧…凛…小姑娘……她们是谁？
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大脑里…我不认识她们…我…我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们……我连这样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可…可为什么我一想到这些名字，眼眶中的眼泪就止不住…
我是谁？方依…我今年十八岁…不对我穿越了现在是八岁才对…方依是谁…我是一名侦探？
…
丽雅从留给方依的祝福中察觉到了方依一路上的心理变化。
从晚宴过后便一直兴致不高。
陪方依透过玻璃看海里的夜景时，方依也是一副兴趣乏乏的样子，只是嘴巴不自觉嘟囔了一句丽雅听不懂的话。
再到后面亚特兰蒂斯城上空的表演鱼群都散场时，方依的沉思才结束。
透过祝福丽雅能察觉到方依的心情开始起伏起来。
依郎心情好了一点嘛？丽雅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从外表看不出一丝情绪变化的方依。
紧接着依郎又开始说起了一些胡话啦，什么我们存在是没意义的，正义道德都是没意义的。
这怎么可能！
她丽雅身为这冰海中最为强大鼎盛的海公主一族的皇族，存在的意义价值不就是保护海公主一族的和谐稳定吗？
虽然妈妈从来没有对丽雅说过这样的话。
可从小接触的教育，一直告诉着丽雅，在享受权力的同时，也要承担权力所带来的义务，在其位，谋其正。
丽雅自身的身份就注定了她存在的意义拥有着为海公主一族服务的义务。
就像她前面和方依讲的，海公主一族的皇族是特权阶级，她们享受着其她人鱼所不能拥有的资源。
同样的当危险灾难来临时，她们必须站在第一线，承担最大的危险和代价。
正义道德怎么可能没有意义，如果没有正义道德那这个世界不要乱套了吗？
依郎是不是喝酒了，听姐姐们说喝醉酒了的话，人就是会头脑不清醒说胡话的…特别是…想到姐姐们怂恿的让方依喝醉然后自己搀扶他去到房间里…然后…就是付费观看的内容啦！
丽雅小公主不禁脸颊生起两抹绯红，双手扶起酡红的小脸蛋。
还没等丽雅多想，方依又说起什么幸福是假的，他也不爱她。
什么？
刚刚存在意义还没说到依郎呢！
从认识方依后，丽雅觉得自己存在意义又多了一条。
永远陪着方依。
要问为什么？
因为呀！
依郎那天当着那么多女孩子的面，对我说了会永远永远陪我爱我的呀！
姐姐们还说这是依郎哄我的，哼我才不信呢！
那天妈妈还悄悄和我说了呢！依郎的话神都见证了呢！
不过哪怕神没有见证，我也相信依郎！依郎是第一个想要了解我的人说了会一直爱我陪伴我的人…
依郎说的话我都信！
…
“我不喜欢你，我也不喜欢……”
回忆结束
丽雅看着感知中情绪如火山般喷涌的方依呆愣住了。
恰好方依朝着她所站的位置怒吼出声。
丽雅不可置信的看向方依。
依郎说什么，依郎在说什么，他…他一定是喝糊涂了。
依郎一定说的不是认真的，依郎怎么会不爱我呢，依郎真傻，以为随便说几句我就会记在心上嘛…
对不起，哪怕真的方依现在说的话是不理智的，知道方依现在状态不太对，可丽雅依旧会伤心。
这个从小生活在冰海中从未踏出过永冻寒域之地一步。
被海公主一族保护的不知道多好的小公主。
虽然修为年龄不知道甩方依多少条街，可她却依旧保持如孩童般纯洁美好的心灵。
或许正是因为这份纯洁，才能深深打动同样纯洁向往美好的方依吧。
…
丽雅无声看着方依抽泣着。
不断有新形成的珍珠顺着她的脸庞落在地上放出啪嗒啪嗒的脆响。
夜晚的冰海黑暗的让人可怕。
玻璃外已经看不到一点光亮了，只有如墨一般的海水
珊瑚宫殿的走廊，在亮起的灯光下，方依躺在地上的身子被莫名的阴影遮盖让人看不真切。
…
“喂，方依你们这是吵架了？方依”
小克苏鲁酱似有察觉的从悠久的沉睡中苏醒过来。
透过方依的精神之海，小克苏鲁酱看到正不断落泪抽泣的丽雅。
…
方依看着不断落泪的丽雅，心中的某根弦被轻轻触动了。
他脑子里本来一直有不同的声音在争吵。
直到丽雅那眼里含泪的看着他。
所有吵闹的声音好像都消失了，大脑好像在一瞬间恢复了清明。
我是真该死啊，这是丽雅第几次因为自己哭了？已经数不清了。
（有记着的书友可以说一下是第几次了吗，我懒得翻，才不是因为想水字数呢，哼）
就在刚刚方依突然被无法化开的情绪包裹，大脑中突然出现了几道声音。
那声音有的苍老，有的年轻，甚至还有一道是充满魅力的女声，那道女声显得有些脆弱，语气中夹满了哀求的意味。
“你还爱我吗？…再爱我一次好吗？…我…我一直喜欢……”
从声音中也能听出说话的人相貌想比也是不俗，可方依听到那道女声内心就是莫名的产生烦躁和厌恶。
却没想到丽雅当时就站在自己一旁，自己那声怒吼…
方依下意识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使不上一点力气。
“方依，在？”
方依听到了精神之海中小克苏鲁酱的呼唤。
“现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哈？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你做了什么让丽雅哭成这样，别的不谈，你身体现在也古怪啊，似乎…”
小克苏鲁酱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做好准备了吗？”
“？”
“不是？我———”
方依我字刚说出口，他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奢华的珊瑚宫殿走廊上，丽雅不断抽泣的身影一顿。
…
雪帝正带着不断走走停停的冰帝穿梭在亚特兰蒂斯的街道上。
冰帝可能是闭关久了憋坏了，她对海灵节上出现的东西充满了旺盛的好奇心。
时不时路过一个摊子亦或者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店，冰帝总是突然间一滞。
然后风风火火拉着雪帝走到那看看说说。
不过有一说一这也不能完全怪冰帝。
其一在海公主和那些其他海洋种族长老亦或者是话事人开会的时候，她们家中的小辈会在亚特兰蒂斯游玩不会有人认为大会只开一下午或者只开一天吧？
现在亚特兰蒂斯大街上到处是方依刚开始来一直想看却没有看到的姿态各异的海洋种族的兽耳小姐姐们。
因为海公主限制的缘故，参加海灵节的海洋种族都为族中的雌性。
其二海灵节下的亚特兰蒂斯，显得比平常的确要热闹很多。
那些平常就开着的店面换上节日的打扮卖着平常不卖的纪念品。
一些拥有经商头脑的海公主一族的族人，在这几天也会在路边摆摊。
卖着一些海公主这边特有的特产，例如珊瑚宫殿种植的发光海藻，它是一种名叫寒骨藻的植物。
这是冰海特有的藻类，用寒骨藻炼成的油是上好的食用油，用来制作美食会带有一种特殊的口感，无论是什么总会带有一股清新之感，一点油腻的感觉也没有。
寒古藻的种子除去用来种植外，还可以直接食用，不过寒骨藻的种子味道就不如炼成的油那样百搭了，可能是油含量太高了，反正味道不是那么让人能接受。
当然摊子上不只是卖这些特产作物，还有一些玲珑的精巧物件，这是海公主人自己用海中的植物编织的一些工艺品。
木雕、泥塑、用植物纤维编织成的小鸟小动物等等都有，还不仅仅只是普通的雕刻，海公主的族人们还仔细的收集五彩的贝壳将它磨成漆粉，给这些手艺品上色，远远看去五颜六色是美丽极了。
还有一些脸盆般大的珍珠，七彩的珊瑚，宝石，各种海中的珍奇都出现在这些朴素的地摊上。
有些摊位甚至还卖起了衣服，衣服上绣着各种天马行空的场景。
有写实的，也有抽象的，抽象的颜色用的十分唯美，写实的则刺绣的栩栩如生。
这件刺绣永冻寒域之地的的白裙似乎挺好看的。
陪冰帝在一处卖衣服的摊子前停下。
雪帝也不自觉从摊子上拿起一件像是绣着下雪中永冻寒域之地的蓝白相间的长裙。
摊主是一位看起来二十有余的人鱼族小姑娘，她或许是认出了摊子面前冰雪二帝的身份，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激动中带着几分喜悦。
将手中的长裙放下，雪帝又看了看摊子上其她衣服。
没有一件是男款的，只有几件中性的衬衫。
雪帝微微皱了皱眉，她看向诚惶诚恐的摊主开口道。
“这里有男童穿的衣服吗？”
人鱼族小姑娘：“？？”
冰帝见雪帝似乎和摊位上的小姑娘交谈起来，也是好奇的凑了过来。
听到雪帝的话，冰帝不禁扶额叹息。
“雪姐姐，衣服不是这样买的，这个摊子上都是女款，也没办法呀毕竟参加海灵节的都是美丽的小姐姐呀！你是要给方依买对吧？我来帮你说吧。”
冰帝咳嗽两声，像是像雪帝示范一样，她朝衣服摊子的人鱼族小姑娘微微一笑，亲切的开口了。
雪帝站在一旁蹙眉观看。
“你好啊，小姑娘，请问你这里有适合孩童穿的衣服吗？啥小孩子多高？”
冰帝转头看向雪帝。
“一米六，七十五斤”
像是似有所感雪帝停止话语，朝珊瑚宫殿的方向看去。
冰帝带着微笑仍和人鱼一族的小姑娘交谈着。
她的笑容以及人鱼小姑娘受宠若惊的表情也是停滞下来。
亚特兰蒂斯街道两侧热闹的交谈声也是突然间消失了…
……